遂宁辞第94章
“奴婢不辛苦,公主在外奔波多日才辛苦,瞧着都瘦了些呢。”
“怎么就那么夸张了?我也不过才去了数月而已。”
“真的,驸马和沈护卫他们哪里懂得怎么照顾公主呀。”
“都挺好的。”
李遂宁算着沈其琛大概还有多少日子进京,也不知道他那边是否一切顺利,
沈其琛押着寒鸶在船上漂浮了大半个月,本就有伤的寒鸶被这水路折腾的更加不似人样,要不是为了方便,出发前还特地给他收拾了一番,不然活像个叫花子一般。
沈其琛将一张饼扔到寒鸶的手边上,又将水壶给他,在这船上漂泊多日,粮食什么的已经是有得吃就算不错的了。
沈其琛那一日回武成王府,就已经叫人安排好回朝渊的船只了,只是水路不如陆路舒服些,所以他选择了自己带着寒鸶走水路。
一来水路一般是达官贵人赏玩之选,检查不严,二来寒鸶身受重伤,水路不担心他逃,只要出了北洲,不管他怎么逃,沈其琛都会将他抓回来,出了北洲他不受局限,李遂宁不在身边,他也不用隐藏。
寒鸶捡起那张饼就啃了起来,脚上戴着重重的铁链,随意的动一下感觉都要用尽全力,他深知自己这一遭是过不去了,即便得救,也是个无用的废人了。
“看什么?有这精力不如多看看这世间的好山好水,日后想看可就难了。”
“李遂宁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她?”
“死心塌地说不上。”
“还替她涉险,抓捕我,又千方百计将我带出来。”
“怎么?死前的日子你还想过的更痛苦一点吗?”
沈其琛就站在他面前,而他坐在船板上,落魄之际,早已不是沈景冶身边那个人人都要称一声大人的寒鸶了。
“我只是好奇罢了,她一个女子,手段真是不少,这些年在朝渊,也算是领略到了。”
“看来你领略的不够,不然你也不至于是今天这副模样。”
“那大概是我运气不如你。”
“你不是运气不如我,你哪一样都不如我,包括你这选主子的眼光,啧,极差。”
沈其琛在朝渊与寒鸶交手数次,却并未碰面过,不然早就认出来他是谁,在北洲也是见过的,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带着恨看人总归是不太清晰的。
寒鸶跟在沈景冶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也就是一个市集上的打手而已,被沈景冶看中成了侍卫,一念知遇之恩,便是肝脑涂地,只知道遵从,反而没有落得一个好下场。
“他不差,只是人外有人,李遂宁如果是男子,只怕殿下要输的更彻底。”
“现在才有自知之明怕是晚了。”
沈其琛转身进了船舱里,留他一人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船舶在码头停靠,沈其琛踏上朝渊的土地,李遂宁带着人正在等他们,沈其琛走上去,叩了叩马车的车窗,李遂宁掀开帘子,上一次从北洲分开到今天好像近一个月没见了。
“人还活着吗?”
“当然。”
沈其琛吩咐着人上船将寒鸶架了下来,近一个月的水路,加上之前受伤,虽然李遂宁也帮他治疗了,路上沈其琛也会让人替他换药,但是他也已经架不住了。
“押回公主府,叫个大夫给他好好医治,别那么快就死了。”
李遂宁看了一眼蓬头垢面的寒鸶,完全看不出来从前的样子了,而李遂宁对他最严厉的处罚就是让他清晰的感知着现在的自己和曾经的自己越来越远,这大概是一个习武之人不能接受的,瞧着寒鸶的样子好像对这世间都没有什么留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