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尸为夫033:换婚来得这么突然
气氛有些尴尬,我接过那张纸,在脸上擦了一下,看着纸上又臭又黑的污渍,其实我想说,那不是泥巴,那是沈嘉的尸体的腐肉,因为扯玉佩拿一下蹦到了我的脸上,我却一直还没注意。
这下擦干净了,才觉得浑身清爽。
虽然身上是臭的,但是,这个屋子里也好闻不到哪去,一靠近张铁匠的尸体,我就闻到了一股屎味。
捏了捏鼻子,我知道这是人死之后的正常反应。
肚子腐烂胀气,会有屎尿漏出来。
但是我没想到,张铁匠烂的这么快。
我走过去,从我的兜里将那一张红帕子拿出来,掀起了白布的一角,准备就这样的将那手帕塞到他的手里。
“你在干什么?”
染西风见到我在尸体边上转悠,一脸不解。
“这个,我把这个放在他的手里……啊!!!!”
就在我跟染西风解说着我准备怎么做的时候,突然,耷拉在我脚边的那一只青紫肿胀的手一下子抠住了我的手腕。
死死的捏住,就像是一下子要把我的手腕骨头给捏碎一样。
张铁匠的手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腕。
不肯松手。
他的指甲几乎有半根手指那么长,青紫黑色的看着让人作呕。
“快,我帮你掰开。”
染西风见到这一幕也愣住了,二话不说的就上来帮我抓住张铁匠的手。
只是,任由他一个大男人用尽力气去掰那只手,那手也纹丝不动。
我的手很快的就被捏的失去了知觉。
感受不到刚开始的钻心的寒冷跟痛了,肉眼可见的,手上的肉变成了黑色。
我知道,那是阴气入体。
染西风捏着张铁匠的手的手也变了颜色。
“你放开。”
不能够连累这染西风跟我一起受罪。
我瞪了他一眼,然后,从我脚上靴子里面拔出一把匕首。
没错,这把匕首一直被我藏在鞋帮子里面,以备不时之需。
我拔刀的动作行云流水,连染西风都看呆住了。
纯银的匕首稳准狠的刺进了张铁匠那青筋暴起的手腕上。
噗嗤一声。
恶臭的污血迸射出来,我对准手腕的左边狠狠的一扯,很是干脆利落的将张铁匠的手腕给切掉了。
切掉了手腕,那捏着我手腕的鬼爪才彻底的送开。
我的一只手已经黑成了木炭,并且肿成了馒头一样,染西风急忙上前过来问我要不要紧。
我摇头。
然后将匕首上面张铁匠的血擦干净,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将手腕绑住,之后对着手掌心,用匕首在手掌心上狠狠的切了一个十字。
切开的手掌,血肉外翻,但是,根本就挤不出来一滴血。
染西风在一边看呆住了,完全不敢相信一样。但是他很快的反应了过来,上前赶紧的给我搭了把手,他按住我手上的肉,一下一下的擀面皮一样的使劲的压着。
几乎是压了十几分钟,我的手心伤口上才缓缓的有黑色的液体流出来。
整个过程,一直到黑色的液体从我手里全部被挤出来持续了有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里面,我痛得几乎把满口的牙齿都咬碎了。
直到最后,最后一点阴气从我手里淌出来之后,我一松口,满口血腥,吞下去的也是一口咸腥的鲜血。
阴气被挤出来之后,我的手才慢慢的褪掉黑色。
只是肿大的手掌一时半会儿好不起来,染西风不知道在哪寻了块手帕,用了一点的水清洗了我的伤口之后仔细的替我包扎了一下伤口。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问我一句关于我挤出来的黑色液体的事情。
我大汗淋漓,坐在地上看着被我看了手腕的张铁匠的尸体,心想真是个不省心的,死了都还想要害我。
我从地上捡起陈婆婆给我的那块红手帕,一下子盖在他那还在不断的冒着黑血的手臂的断口上。
只听见滋滋滋的说灼烧的声音,张铁匠的尸体突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萎缩了起来。
反正也是个明天就要下坑的死人了,我不想去管他了,坐在地上累得半死。
一边,染西风很仔细的替我清理着那把匕首。
他的手真的很好看,我突然发现,他的手,就跟覃渡的手一样,细长细长的,骨节分明,叫人看一眼,就移不开眼睛了。
我真的不是什么花痴手控,但是我就看着他蹲在那里拨弄着我的匕首,就觉得这个动作,分外的性感。
“周雯渔,你这把匕首,是银的?”
染西风用细手绢擦干净了我的匕首,然后绑好,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接过来一笑:“是的,银的。”
“金属银材质偏软,用这个打造匕首,我还是第一次见。”
染西风饶有兴趣的说了一句。
我十分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我小时候,总是看见一些有的没的的东西,我奶奶说,我要学会保护自己,那些东西就不会来找我了。我五六岁的时候,我奶奶把自己的嫁妆里面的银首饰融了,让我们村头的铁匠给我造了这个匕首。”
“带着这个匕首,有些东西就不敢靠近了,你也知道嘛,鬼怕银。”
我说着淘气似的将匕首在染西风面前一甩,他闪身让开,差点被我的匕首给碰到。
我急忙道歉。
“没事没事。”
染西风摆摆手笑了,我看着他的手上脸上都没有伤口才放下心来。
心想要是这么好看一个男孩儿被我开玩笑的一挥刀被伤到了,秦白雪还不尼玛的剥了我的皮。
想到秦白雪,我看着外面逐渐暗下来的天色,有点疑惑陆云为啥还没回来。
“染学长,我可以叫你染学长吗?”
既然陆云不在,我也可以趁热打铁的把沈嘉的问题给弄明白了,我看着染西风,有点谄媚的问了一句。
“哈哈哈。你为什么要叫我学长,这么生疏,你直接叫我西风就好了!”
不得不说,这个染西风学长笑起来,真的是,连灵堂都能明媚几分。
但是,我深刻的记得覃渡的教诲,急忙摆手:“别,我还是叫你学长好了,学长,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知道沈嘉吗?”
我试探性的问起了沈嘉。
我这一问,我感觉染西风明显的是,面色沉凝了一下。
看来,是有明堂在里面了。
“染学长,我就是很好奇,那个沈嘉学长,走的时候,我一直在注意他身上的戴着的玉佩,其实不瞒学长你说,我对这种玉石呀什么古玩的很有兴趣,并且情有独钟,我就想问题下学长知道沈嘉学长住哪吗?等我支教回去,我直接去他家找他,向他问一下关于那块玉的知识,讲真,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质地那么纯的玉呢!”
这番话一出口,我自己都恨不得给自己点个赞。
真是机智的不要不要的!
果然,我的话说完之后。染西风脸上的颜色稍微的明亮了一些。
他抬眸看着我,眼神里面还是不信任的那种打量。
跟染西风接触这么多次,他还是第一次用这种目光打量我,就好像是要看明白我到底值不值得信任一样。
好像之前跟我亲密接触的染西风跟这个染西风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一样。
原来人,也可以这么善变的。
“你看到了沈嘉身上的那块玉?”
染西风看了我很久之后,才出声问了一句。
我点头。
无比诚挚的点头:“沈嘉学长一出现,我就注意到了那块玉,真是个好东西,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想了解了解,如果染学长你有沈嘉学长的联系方式的话,也可以给我一个,沈嘉学长那天走的太匆忙了,我都没来得及跟他说话。”
“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我没想到的是,我做了这么多铺垫最后得到的只是染西风这样一句话。
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不过。我知道他身上那块玉的来历。”
说着,他看着我,面色严肃,“那快玉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劝周雯渔学妹还是不要有兴趣比较好。”
“啊?为啥呀?我还以为那玉是他家祖传下来的呢?心想质地这么好的玉,肯定老贵了!”
我总觉得染西风的话就在嘴巴边上了,只要我再一掏,他肯定什么都说了。
“因为…………”
“雯渔,你怎么了?”
就在我集中注意力等待着染西风告诉我所谓的真相的时候,一道十分不和谐的声音从门口那边传来。
是陆云。
“你受伤了?你怎么受伤的?”
陆云看到我的手包着手帕,就知道我受伤了,一下子对我各种关切。
我看着染西风,染西风默默摇头,意思就是,有外人在场。那些事,他不会说。
我真的很像给陆云一巴掌,把她呼出去。
真是好死不死的,偏偏就在我要听到最关键的东西的时候出现了!
“我没事,就是张铁匠突然诈尸,抓着我的手不放,阴气入体。”
无奈,我也不能对陆云发脾气,只能是不开心的沉闷着回答了她的问题。
陆云见到我没事,给我服下了一颗说是化阴丸的东西之后才放心。
我问她跟秦老师说得怎么样了。
她一脸激动的看着我说她出马了还有什么事儿办不成,然后带着我就要往外走。
我看着染西风一个人在堂屋,有些不放心:“你准备把染西风一个人留在这里守灵?”
这张铁匠怨气那么重,染西风那么单薄一个男孩子,怎么镇压得住?!
“你真是傻呀,染西风是秦白雪的儿子,如果真有什么事,你觉得秦白雪会不管?你在那守灵,简直就是送死好不好?”
陆云伸手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我脑门儿一痛,有些不喜:“为什么我在那守灵就是送死?”
至少我还懂一点道上的东西,如果染西风在那,岂不是更是送死了?
“在五阴村,死人根本就没有守灵这一说,夜里阴气重,守灵就是守命,百鬼丛中,没人守得住性命。”
陆云解释了一句。
“那染西风还在那≈ap;ap;ap;dash;≈ap;ap;ap;dash;”
“我说周雯渔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染西风是秦白雪的儿子,秦白雪这些东西都不告诉自己的儿子?那她还配当妈吗?”
跟陆云说话争执的空隙,我已经被她拉到了村口。
而这个时候,天,刚好暗下来。
一声声愈来愈激烈的狗吠预示着这个村子入夜了,那些阴魂鬼者都开始出没了。
我细想陆云的话,还是觉得不对,因为我第一次见染西风的时候,他分明就是说的秦白雪不配为人母亲。
但是我已经被陆云拉的死死的了,想回去根本就往回走不了。
她拉着我,出了村子,下山。
下到半山腰的时候,我注意到细长的山路前面有一个身影站在路中央。
陆云一直拉着我往那个修长的身影走了过去。
还没走近,我就闻见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勾人魂魄于无形。
我一瞬间的意识到,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不简单。
“外婆,人我带来了!”
陆云拉住我的胳膊把我往那个人影面前一推,我差点跌倒在那人面前。
听见陆云叫外婆,我算是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来历了。
原来就是陆云说的那个,救了她并且还将她养大的老人。
我站在那个人人影面前,她浑身穿着黑色的长袍,头上也带着帽子,我看不清她的样子。
但是我觉得,这不像是一个花甲老人该有的样子吧。
能让陆云叫外婆,岂不就是花甲老者了。
但是我面前这个女人,身姿修长,婀娜窈窕,身上还散发出来了一股子淡淡的香味。
看起来就很年轻的人,怎么会是陆云的外婆。
“嗯,带去庙宇吧,我准备一下就开始换婚。”
嘶哑苍老的声音从我面前这个女人口中说出来,我更是一愣。
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陆云推着继续下山去那庙宇之中了。
换婚,来得这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