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东京的我只想咸鱼番外&183;地平线5
六点的花市早就开始准备开场了。
反季节的花卉一般都要偏贵一些,大津发现上杉櫂买了很小一束白百合花,也没有讲价,买完后就带着他回到电车上继续向目的地前行。
大津一路上都在打量他,也在猜测他此行的目的。
上杉櫂行装很正经,他带着一副金边眼镜,胸口戴着两个吊坠,脸庞相当帅气,是那种让女孩儿迷住的帅气,只不过这个帅气不是很阳光。
用那些女生的话这么讲来着的?啊对,忧郁系。
至于那两个吊坠,一个是勾玉,一个是蓝色水晶,都用很普通的黑绳系着。
在大津的印象里,像上杉櫂这样富有才华的大学生会很受女孩儿欢迎,不因为其他,仅仅是因为长得很帅,又有内涵。
从装饰上来讲,勾玉暂且不说,那颗蓝水晶一般女孩儿绝对会喜欢。
看着贵。
“上杉老师,是准备去向年轻女孩告白吗?”大津笑着问他。
“我结婚了。”上杉櫂平视着电车窗外的城市光景,只回了一句。
“结婚了?这么早啊,那现在是准备去探望妻子?您妻子为什么不和您住一块儿。”
“”
直到下了车,走进雨雾蒙蒙的山林,大津才算知道为什么上杉櫂为什么他不与自己的妻子住在一块儿。
眼前,是放满了鲜花的墓园。
大津看到这些事物的时候,忽然感觉落在四周的雨变凉了许多。
他猜到了原因,没有再说话。
期间上杉櫂一言不发,带着他走在墓园内冷冰冰的廊道石块上。
路过的每一块碑都写上了名字、日期,以及他们身前的身份。
“她很喜欢吃辣椒,虽然我不行所以平常她做的饭,都会分成两份,一份辣的给自己,一份不辣的给我吃。”
上杉櫂蹲在地上,将手上的百合花放在了石台上。
“抱歉”大津在为自己电车上笑着向他说的话道歉。
“没事。”
上杉櫂用手掸了掸石台上方的枯叶
“写梦窗方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是上杉老师您想用书来想纪念妻子?”
上杉櫂摇了摇头。
“她们没有共同点。”
敞静的墓园下着雨,湿润的雾气中弥漫了寂寥的气息,它熙熙攘攘地挤在鲜花的上方,笼罩着一切。
大津沉默地看着蹲在身旁的上杉櫂,知道他是在怀念,没有特意去打扰。
时间就这么在雨声中一点一滴地流逝。
“你看见了吗?”
“看见什么?”大津撑着黑伞左右看一圈,没明白他在指什么。
“地平线。”上杉櫂眼睛里似乎倒映除了银色的光。
“地平线?”
大津又左右看了一圈,依旧没能发现什么异常,只觉得他是睹物回忆起了一些记忆,他放轻了声音,关心地问:
“上杉老师您没事吧?”
“是吗,你看不见。”上杉櫂像是对着自己说得一句话。
雨声重新充斥满了耳廓。
间隙的沉默中,大津问了一些关于花丸花火的事情,是关于去世的原因。
上杉櫂只能在日益模湖的记忆中抽出一些总结性的回答。
大多避而不谈。
“走吧,”上杉櫂站了起来,“该回去了。”
大津没有说话,只是等出了墓园才问向上杉櫂:
“上杉老师您今天只是想让我这样走一趟吗?我有点不理解原因。”
“是啊,就只是这样,你知道的,我需要一个不知情的人分享一下情绪,我觉得大津你人挺好。”
他安静了一下。
“放心好了,稿子下个星期就交给你。”
上杉櫂望了眼雨中的东京新宿,向山下走去。
电车停留时间很短,回去的路程也很短。
电车开动了。
梦窗方寺中,最具生命力,影响力最广的一段就是在电车中,男女主相处在一块的情节,他们有着第一次谈恋爱时的害羞,一言不发用各自的小动作去表达向对方的好感。
拥挤的电车,人们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模湖的涂鸦,只有眼中的人才勾勒着明晰的线条
书中那一天是春季。
他们就是如此,坐着同一辆电车。
春日,窗外漫天的樱色,梦中人熟悉的脸孔。
上杉櫂在拥挤的上班早高峰中回忆到了。
回忆到了那天她羞涩的样子,回忆到了那天她害羞地提出要和自己去看御苑的樱花。
她的手还是暖的,脸孔还是红的。
不同的是,现在只剩下了一个人在挤着拥挤的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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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上杉櫂带着爱依和千爱依来到父母的家。
“妈,这两天爱依和千爱依就拜托你照顾了。”
上杉纪子抱着上杉心,她的眼睛正看向自己哥哥的脸。
“阿櫂,你不会是想不开吧?自从那天以后,我觉得你精神状况一直不是很好。”
“怎么会,只是这几天要写稿,我是怕照顾不好她们俩。”
爱依抬头看向上杉櫂:“姐姐可以照顾好爱依。”
千爱依也点了点头。
上杉櫂对她俩微笑了一下。
“真的没事?”上杉纪子担心地看向他。
“没事。”
“今天是花火的生日你不去看看吗?”
“我去看望过了”
“为什么不跟我们一块儿”
“哈哈,我怕说些话你们听来尴尬。”上杉櫂尽量笑起来。
上杉纪子又问了许多问题,这才把爱依和千爱依接到了家中,就像上杉櫂说的,她们接下来的几天都要住在上杉櫂父母的家里。
离开的时候,上杉櫂特意看了眼隔壁的花丸家。
时间到了晚上,上杉櫂收拾好了家里所用的生活用具,在冰箱上留下一张“我出去旅行,不用为我担心”的纸条,只撑了一把伞,冒着雨离开了家。
漆黑的墓前,一只戴着银色手表的手拿起了湿濡的白百合花,上方沾满了雨水,显得很是凄凉。
他的眼睛盯着前方树林中刺眼的银色光芒。
心在隐隐颤抖。
他撑着伞,拿着花,向着光芒逐渐靠近。
他的童孔慢慢放大,嘴里喃喃地念道:
“花火”
下一秒,
几乎是一瞬之间,银色光芒消弭。
疏密的雨,重新落在黑压压的树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