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明长生者,历经十六帝第100章 少年胆惊破天
九月。 明军发起总攻,仅数日,便攻下两座山头,攻守战演变成了阵地战。 都掌蛮虽仍有地势之利,却没了最初的嚣张,他们也明白,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的优势会越来越小。 这些土司倒也识时务,立时乞降,表示:只要明军撤退,以后必当遵纪守法。 李宏等一众将领自然是不肯撤的,开玩笑,舍生忘死才有了进展,岂能说退就退? 但人既已乞降,再打下去就失了道义,于是,明军一边稳住阵脚,一边向朝廷发出急递。 军情奏报八百里加急送至京师,本就不平静的朝堂,顿时风浪再起。 奉天殿。 又一阵争吵之后,君臣脸红脖子粗,早朝时间早就过了,却依然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朱见深气结之下,索性也不管这群家伙,一个人去吃饭去了。 但,他并未说散朝。 军情不能贻误,今日必须议个结果出来! 朱见深打算饿一饿他们,先从体能上摧残这群老家伙,自己吃饱喝足再战不迟。 毕竟……磨刀不误砍柴工。 这一招可太招人恨了,能爬到进奉天殿上朝的高度,哪有什么年轻人,几乎都在四十岁以上,各大佬更是在知命、花甲之年,哪经得住这么熬。 还没到午时,他们就撑不住了。 天不亮就起床往宫里赶,也就喝了口稀粥,一般都是下了早朝才吃早饭,这都快该吃中午饭了,还不让走,实在……过分! 对养尊处优的他们来说,一口气站了两个多时辰,简直不能忍受,不少人腿肚子都发软,肚子更是咕咕作响,饿得前胸贴后背。 刑部尚书陆瑜实在忍无可忍,气道:“皇上岂可如此,小公公,你快去唤皇上来主持朝会。” 小公公只斜睨了他一眼,并未作答。 陆瑜怔了怔,继而勃然大怒:“本官说话,你没听见吗?” 一个半大孩子的阉人,也敢对他不敬,可把陆老尚书气坏了。 “尚书大人跟你说话呢,你聋了吗?”刑部侍郎为老大出头,恨的不行。 “速去让皇上回来,贻误了军情,砍了你的狗头。” “你听到没?速去!” 朝堂七嘴八舌,他们憋一肚子气,一股脑全倾泻在了站班太监身上,一个阉人而已,他们可没什么顾忌。 群情汹涌之下,汪直不得不说话了。 但,他也只是说了两个字: “肃静!” 此言一出,嘈杂的朝堂立时就安静下来。 不是他们听话,而是……他们惊呆了。 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竟要他们闭嘴? 只寂静了片刻,朝堂直接炸了锅! “放肆!” “大胆!” “狂妄!” “你这阉人,已有取死之道!” … 嘈杂声如潮水一般,一浪接着一浪,一浪比一浪高,那模样,简直要活吃了汪直。 他们本来就愤怒,一个小小阉人也敢如此傲慢,更是让他们怒不可遏。 对皇帝,我们多少得给其留些面子,可你他娘算老几? 汪直眼见如此,顿时也怒了,大声喝道:“金瓜武士何在?” 站殿将军一脸呆滞:你是怎么敢的啊? 迟疑了下,他仍是硬着头皮上前,“在!” 汪直胳膊一挥:“将这些咆哮朝堂的人拖下去,廷杖伺候!” “啊?” 不是,你来真的?站殿将军惊愕地张大嘴巴,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再说一次,将这些咆哮朝堂之人,拖下去,廷杖伺候!”汪直冷冷道:“别忘了你的职责,胆敢违抗,你命不久矣!” 站殿将军都惊呆了,但他不敢跟着群臣硬顶,按规制,官员咆哮朝堂,说教不改者,是要以廷杖严惩。 因为这是蔑视皇权的行为! 而他,负责的就是这块儿,他敢放任,亦是藐视皇权! 但,他也不敢对这群人打廷杖啊…… “公公……这不妥吧?”他只能祈求汪直别上头,只要汪直将话收回,事后,即便追究,他也能推到这个站班太监头上。 “阉狗敢尔?” 陆瑜沉声暴喝,一张老脸姹紫嫣红,是他起的头,他自觉人格受到了侮辱。 汪直理也不理他,而是看着站殿将军,“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站殿将军‘我’了半天,也不敢报上名讳。 “不重要了,我记住你了。”汪直冷冷道,“下了朝,你若不死,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站殿将军怂了,他怕了,这少年就是个愣头青,事后绝对会禀报皇帝,而皇帝……奈何不了群臣,还杀不得他? 他本身就是为了维护皇权而存在,若做不到维护皇权……那皇帝自然没留着他的必要了。 艹他奶奶的,老子招谁惹谁了啊……站殿将军气急败坏,却也只能两权相害取其轻。 他硬着头皮了说:“将喧哗之人拿下!” 金瓜武士可不管那些,他们是执行者,奉命行事而已,按大明律,奉上级命令行事,即便错了也属于公罪; 公罪,不追究责任。 “谁敢拿本官,谁敢……哎呀,阉货,本官饶不了你。” “阉人,下了朝,你不死,本官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混账,混账!” … 朝堂骂声一片,不过……也有例外。 比如万安,他正扯着嗓子喊:“误会,误会……本官没有咆哮朝堂,本官是皇上的人啊,公公,公公你都看到了啊,快说句话呀。” 汪直见是他,挥了挥手,“他就算了。” 呼~谢天谢地……万安一脸庆幸,总算是免了皮肉之苦。 反正他名声都臭了,在跟万贵妃攀亲戚,认其做小姑时,他就已自绝于文官集团,自不怕再丢人。 商辂见小太监竟真敢如此,也不禁为之大怒,他上前两步,厉声道: “你安敢如此?” 汪直一挥手,“他也拿了。” 商辂:(⊙_⊙)? 汪直眸光毅然:谁也不能藐视皇上! “混账畜生,敢尔……!” “全拿了!” … 永宁宫。 “嗝儿~” 朱见深美美吃了一顿,糟糕的心情愉悦许多。 他不急着走,打算多熬一会儿,等他们彻底蔫儿了,再去继续议事。 转而跟贞儿话起家常。 “贞儿,近一段时间你出去的有些勤啊,都弄啥呢?” “天凉了,多添几件衣裳,不行啊?”贞儿翻了个白眼儿。 “当然行,朕就随口一问,你看你……”朱见深好笑道,“朕也没惹着你啊?” 贞儿撇撇嘴,突然也来了兴致,“皇上,改日有空,带臣妾一起出去逛逛呗?” “行,没问题。”朱见深爽快答应,笑道:“待朕去解决了那伙恼人的老家伙,就带你去。” “嗯,可说好了啊!”贞儿狡黠的说。 朱见深失笑:“朕答应你的,何曾食言过?” “嗯……”贞儿心头一暖,推了推他,“那你快去解决那伙人吧。” “瞧给你急得……好好,不说了,朕这就去行了吧?”朱见深笑着起身。 一出永宁宫,他的笑容便尽数敛去,哼哼道:“咱看谁熬得过谁?” ~ 奉天殿。 朱见深看着空荡荡的大殿,一时间都怀疑自己进来的方式不对,他没说散朝啊? 难道说,那群人已然狂妄到,无视他的地步? “人呢!” 万安从朱漆大柱后冒出头,忙提起袍服迎上前,“皇上,皇上你可回来了,出大事了啊。” 朱见深眉头一皱:“他们人呢?” “午门,人都在午门呢。” “好胆!”朱见深震怒:“朕没说散朝,你们竟敢跑去跪午门,眼里还有朕吗?放肆!” 万安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皇上,不是他们要去的,而是……被金瓜武士押过去的……” 他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下经过。 “汪直……你是说汪直将百官押去了午门?”朱见深讷讷问。 “昂,”万安也脸色怪异,讪讪道,“他也去了午门……监刑呢。” 朱见深愣了好一会儿,急忙往外赶…… “皇上,皇上您等等臣啊。” 万安忙也追在他屁股后,一副马仔模样。 ~ “阉狗,你不得好死…哎呦……” “老夫若弹不死你,誓不为人,嘶~啊……” 午门热闹得跟菜市场似的,叫骂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其实,金瓜武士也只用了三成力,一个红屁股的都没有,饶是如此,这些个人也遭不住。 站殿将军满脸着急,搓着手道:“公公,您看这打也打了,是不是算了?” “算了?”汪直冷笑:“你瞧他们有认错的态度吗?继续打,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停。” “……好吧。”站殿将军只得上前给属下使眼色,让其再轻点儿,希冀别出什么事儿。 皇上,您可快来吧……他一边使眼色,一边回头张望,然后…皇上真来了。 他顿时大喜,连忙迎上去,大声参拜:“微臣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声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时间,不管是打人的,还是挨打的,都恭声道:“微臣参见吾皇万岁。” 只不过,挨打的人不是跪着行礼,而是趴着…… 朱见深一脸呆滞,如此壮观一幕,着实……解气呢。 汪直下跪行礼:“奴婢参见吾皇万岁,百官咆哮朝堂,奴婢……” “胡说,一派胡言!”陆瑜趴在地上,吹胡子瞪眼。 汪直扭头,“当着皇上的面,竟也如此无礼,接着打!” 站殿将军:“……” 朱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