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浮沉书第159章 出兵江陵
命吕常出兵零陵之后，黄元也宣布北上江陵，不过所带部队只有中军四曲和孱陵、洞庭二别部，以及一千水军，共计五千人马。 这个数量不多不少，既能够应付差事，又不会太过碍眼。 此番出征，法正、郑度随军参赞。之前黄元南征，法正与马忠一路为偏师，期间黄元很多决定他不清楚，这让他心生危机，担心郑度越过他去。所以这次出兵，他自不愿再错过，请求北上。 黄元也知道法正的心思，并未反对。 正月十三，来不及等上元佳节，大军便分两路出兵。黄元率部从陆路北上，很快到达江陵城南，与江陵隔江相望。 此地大江开阔，坚城雄峙，极为壮丽。 从南向北望去，江陵城两侧，尽是军队，营寨相连，望不到边际。黄元搭眼望去，单是城外，至少也得有五六万人马。 如此规模的战役，自己还真插不上手。 黄元没令大军渡河，而是自己单船北上，去见刘表。 很快黄元的座船到了江陵城下，黄元登岸，请求入内。刘表得知黄元孤身前来，有些吃惊，便命蔡瑁前去迎接。 蔡瑁赶到之时，黄元正在南门等待。 见到黄元，蔡瑁便问道：“元子，如何你自己前来？” 黄元笑道：“姑夫，我今率部五千，前来支援刘使君，所部人马，尽在长江南岸，等待渡江。” 蔡瑁这才松了一口气。 黄元不肯攻打临湘他也知道，他还真怕黄元此来还是不肯出力。 “之前你不肯出兵临湘，刘使君很生气，你不该自己前来的，而是要等大军渡江，再来拜见，如此方才稳妥。” 黄元立刻便是一副吃惊的模样。 “姑夫，这从何说起，我拼死拼活为刘使君击退五溪蛮逆贼，如何还成了过错？” 蔡瑁也不知黄元所言真假，只得说道：“蒯良回来之后，告了你一状，说你拥兵自重，不肯北上，刘使君很是不快。” “蒯良，小人也，我等为刘使君拼命，他倒是背后中伤。姑夫，我与蔡家、庞家，俱是亲戚，他蒯家眼红，唯恐我成了你们的外援，这才寻我麻烦，还请姑夫替我在刘使君面前多多转圜，勿使此等小人伎俩得逞。” “元子放心。” 蔡瑁乐意黄元跟蒯家生出矛盾，自是拍着胸脯保证。 由蔡瑁引着，黄元很快入了郡府。因为刘表亲自来江陵督战，蔡瑁很识趣地将郡府让给了刘表。 许是刘表上次的下马威不起作用，今日刘表也没折腾，直接招黄元入内。 不知刘表是有意还是无意，今日除了刘表父子，并无其他人。见到黄元，刘表便不悦地说道：“黄太守好大的官威，我三请都不至，若是再请不来，我也只能带着大家前去作唐了。” 黄元赶紧说道：“使君，我自受命以来，于沅水破贼，又克益阳，再击五溪蛮，转战数百里，多破贼军，自以为虽无功劳，亦有苦劳，不知如何触怒使君，竟然惹得使君要对我刀兵相向。” 眼看黄元直言不讳，刘表也当即说道：“那为何蒯良屡次请你出兵临湘，你却屡屡避战？我一日三请，你才迟迟赶来。” “使君，我在沅水、益阳等战中，本就伤亡巨大，后来五溪蛮出兵响应，我又不得不讨之，以致伤兵满营，根本无力再战。 这个时候，哪有余力出兵。 可即便如此，我也命人从益阳出击，只是长沙诸军坚壁清野，不与我战，我军这才无所斩获。 至于这次出兵，使君一日给我三道命令，实际上我收到第一道时便准备出兵，与另外两道无关。” 刘表听后，眼神微眯。 “那是我错怪你了。” “使君，只是信息不畅，以致于此，非是谁对谁错。” 刘表仿佛相信了黄元之言，轻轻颔首，可又突然问道：“我听说你命人在洞庭湖西筑城，又在石首山、油江口等地修建码头、仓库，而且你屯田的人，已经进入南郡境内了。” 黄元心中一惊，知道之前之事，不过是扯皮，这才是真正的要命问题。 对于此事，黄元和法正、郑度也提前做了功课，便说道：“张羡水军，四处侵扰，甚至沿澧水进入我腹地，我这才修筑洞庭戍堡，防御其部。 至于几处码头、仓库，不瞒使君，作唐困乏，人口稀少，养兵着实困难。我有心在荆南兴商，向五溪蛮人贩卖些食盐、美酒等物，这才修建了那些码头仓库。 而屯田之事，作唐之地，多沼泽、洼地，好地都被当地大户控制，我也是没办法了，才向北屯田。 既然使君指出此事，敢请使君放心，我马上令他们撤回，往回哪怕饿死，也不能越界一处。” 刘表对黄元的话自是半信半疑，听得黄元最后之言，也不由得笑道：“你这是要饿死自己，然后让人说我不仁啊？” “黄元不敢！” 刘表接下来的态度倒是温和许多。他也明白，当前以平叛为首，其他事情，都是小事。黄元实力颇强，他自不能将黄元推给张羡。刚才他对黄元斥责，其实不过是敲打，省得黄元屡屡耍心机。 而敲打完之后，便是施恩。 “这些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要惹出乱子来。” “多谢使君。” 黄元小心感谢，但很明白，刘表故意将此事悬而未决，只要愿意，随时可以从这件事上找自己麻烦。 许是刘表觉得刚才连番的责问用力过猛，他又抚慰了黄元一番，送给黄元十艘艨艟，以增加黄元的水军实力，还送给了黄元一千兵丁。 亲切的态度，与之前判若两人。 黄元知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刘表如此轻拿轻放，还帮自己增强实力，肯定不是因为他心善。 果不其然，刘表接下来便提出一个黄元无法拒绝的命令来。 黄元在刘表这里一直待到下午方才告退。出了郡府，他脑中想的都是刘表安排的事情，以致骑在马上，一时有些失神。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喊道：“可是黄元小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