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隐秘(1/1)

作者:黑眼圈先森

执刀破苍穹第137章 隐秘

大雪山。 这座位于蒙州极北之地,在世人眼中神秘的仙山,在这一年里也逐渐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不知是否与这一年里魔教迅速崛起有关,为了掌握北陆各州魔教宗门的动向,大雪山也不再满足于通过北川商号来获取信息,开始陆续接触各地前来拜访的士族门阀。 当然了,此举自然是各地士族门阀求之不得的事,他们可以借此机会从大雪山换来一些灵丹妙药,若运气好,还可以将族中颇有天资的子弟送入山门,以此求个机缘。 大雪山此举虽有入世之嫌,但接待这些士族门阀之人也就是门中的几名执事而已,真要论起来,倒也无从深究,何况,法渡寺和藏剑阁也这样。 毕竟是正道宗门,随便起个高调,也能搪塞过去。 不仅如此,大雪山各脉长老亦或是资历较深的一些执事,也开始下山云游,在北陆各地寻找那些天资根骨俱佳、身世清白的孩童,也好将他们带回山门悉心培养。 至于大雪山的掌教真人,依旧处在闭关的状态,山门大事皆落在了孤鹜峰天泉道人的身上。 而做为主峰的通天峰,日常琐事便交给了掌教真人的得意弟子,也就是通天峰的首席弟子陈极处理。 通天峰碧游宫,巍峨雄伟。 当孟北辞和岩力来到碧游宫前时,两人心绪万千,因为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正是他们拜入山门之时,也就是在这个地方,决定了他们的命运。 曾经的三个人,到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孟北辞收起思绪,与岩力一道,向宫殿内走去,当两人进入殿内的时候,里面已经站着几个人了,这些人中,有他熟悉的,也有陌生到只见过几面的人。 但无一例外,殿内的这几个人,都是大雪山年轻一代的翘楚。 而在这些人里,最为出众的莫过于两人,一个自然是冰冷清艳的尹千雪,另一位却是气度不凡的殷杰了,而在看其余几人,孟北辞不由皱了皱眉。 当初的大雪七子,如今,站在这里的就只有四人了。 孟北辞和岩力的到来,自然引起了殿内众人的注意,有人诧异,有人不解,更有人一脸的戏谑。 通天峰首席弟子陈极,在看到孟北辞和岩力后,眼眸中闪过一抹不屑,甚至连一个招呼都没有,只有尹千雪投来了善意的目光,至于她身后的百里香,则是一脸欣喜和激动,但碍于场合并没有欢天喜地的迎上去。 “落雪峰弟子孟北辞见过陈师兄!” 孟北辞带着岩力先是朝陈极行了一礼,接着便朝尹千雪等人微微颔首,算是见礼了。 然而,陈极并没有与孟北辞客套,甚至连正眼都没给一个。 孟北辞毕竟是世家出身,察言观色之类的人情世故自然了然于胸,面对陈极的轻视,他自然不会生气,至于身后的岩力嘛,他早就在来之前提醒过了,所以,也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就此揭过。 不过,孟北辞的反应倒是让殷杰有些意外,面对别人的轻视还能做到面不改色的,要么就是像楚修那般懒得理会,要么就是城府极深。 殷杰相信,孟北辞必定是后者。 “田师叔也是,如此重要的事情,竟就派两个籍籍无名之辈前来,难不成落雪峰是没人了吗!”陈极笑着戏谑道。 “你说什么!”岩力暴喝道。 来之前,孟北辞便给他提过醒,他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刚才被对方无视,他忍了,可这厮竟明目张胆的嘲讽自家师父,愤慨之下,怎能再忍。 孟北辞回头瞪了岩力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说:你忘了师尊对咱们的嘱咐了?忘了咱们此行的目的了? 岩力被孟北辞这么一蹬,不由怒哼一声,别过头去,兀自生着闷气。 百里香悄悄挪到岩力的身旁,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对方的衣角,然后对其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也算是安慰了。 “陈师兄息怒,”孟北辞再次向陈极行了一礼道:“家师并未告知在下是什么事,只是嘱咐我和师弟一切听从诸位师兄的安排,还希望陈师兄能给在下和岩师弟一个为宗门做事的机会。” 孟北辞的话不卑不亢,在陈极面前,可谓是将姿态放得很低了,毕竟两人也是田常青叫来的,陈极也不可能真把人退回去。 “行吧,看在田师叔的面儿上,我就不与你们计较了。”陈极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陈极对孟北辞两人的态度,让尹千雪神情一凝,眼眸中流露出憎恶之色随即冷声问道: “陈师兄,现在四脉派出的人已经到齐了,不知是为何事?” 陈极微微一笑,将目光看向尹千雪,眼里满是爱慕之色,不禁让尹千雪的心里又添了几分憎恶。 “此事事关我大雪山隐秘,我接下来的话,还望诸位切莫外传。”陈极朗声道。 “陈师兄放心,”殷杰朝陈极拱了拱手道:“在场的都是各脉核心弟子,必然不会做出有损宗门声望之事。” “殷师弟和尹师妹的为人,我是知道的,”说到这里,陈极话锋一转,目光有意无意的瞟向了站在一边的孟北辞和岩力,道:“但人心难测啊,一年前不就有人叛出宗门,投效在魔教麾下了么。” 此言一出,尹千雪、殷杰、罗雄三人的眉头皆是一蹙,就连向来懒散的楚修,脸色也是阴沉了下来。 当初的七人可是从焚炎大典上一步一步拼出来的,更是在一众魔教恶徒中厮杀出来的,尽管七人各有些小心思,但无疑是可以将自己的后背交于对方,可以共患难之人。 虽说当年在乌兰村,萧牧尘的确站在魔教圣女身边,其族中长辈萧正阳长老也的确死在了天泉道人的手里,但他们依旧相信萧牧尘的为人,相信他不曾做过对大雪山不利之事。 可当初这事儿,毕竟有损大雪山颜面,上至各脉首座长老,下至弟子,也都不再提及。 此时被陈极提及,众人心中虽有愤慨,但碍于大局,他们也只能藏在心里,更不想在此时因为这件事引发不快。 “有事说事,扯别人做什么!”楚修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悠悠道:“没事儿的话,我继续去睡觉了!” 陈极神情一窒,本想发火,但见楚修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年轻一辈的弟子里,身为通天峰首席弟子的陈极,无论是修为还是地位,都不是其他弟子可以比肩的,可唯独拿这楚修没有办法。 大雪山掌门真人御风邪,总共就收了两个嫡传弟子,一个是他陈极,另一个就是楚修了。 虽说楚修的修为只是云关境中期,可没人知道这个有楚疯子之称的楚修到底能爆发出怎样的实力,就是陈极也不敢确定自己就一定能在他手上占得什么便宜。 虽然他和楚修都是掌门师尊的嫡传弟子,但他能感觉到掌门师尊对楚修的偏爱远远胜过自己,而且师尊也曾私下嘱咐过他,让他不要招惹楚修。 这也是陈极拿楚修一点办法都没有的真正原因。 “咳咳……”陈极清了清嗓子,然后拔高音调道:“诸位同门,今日请大家来此,却有一件事关我大雪山隐秘之事,需要大家前去完成。” 孟北辞扫了一眼殷杰等人的神情,发现他们脸色平静,似乎早就知道是什么事情。 如此说来,他们八个人里,恐怕只有自己、岩力、百里香不知情了,而陈极和大家似乎是在陪他们三人走这个过场。 “一月之前,宗门收到消息,隐匿百年的地煞阁在冶城出现了,”说到这里,众人的脸上皆无变化,陈极微笑了一下,继续道: “按理说一个不入流的魔教门派倒不值得我大雪山的注意,但这地煞阁的镇派之宝地煞珠,却事关我大雪山安危。” 此言一出,殷杰等人纷纷皱起了眉头,他们只知道要将地煞珠带回山门,却不知道这地煞珠与大雪山的渊源。 众人面面相觑后,殷杰不禁问道:“这地煞珠到底是什么来头?” 陈极微微一笑,开口道: “百年前,妖族强者趁着咱们与魔教大战,从地煞阁借来地煞珠,偷偷潜入我大雪山落雪峰,妄图借此救走镇妖塔内关押的妖族强者,虽有掌门师尊及时出手制止,这才将那些妖族强者击退。 这地煞珠能引动地底煞气,若将其带入镇妖塔内,借此引动地煞之气,便会动摇镇妖塔的根基,到那时,塔内关押的那些恶妖便会冲破封印,逃出塔来。 这百年来,我大雪山一直在寻找这地煞珠,只是没想到,这地煞珠竟又回到了地煞阁的手里。 因此,诸位务必要将地煞珠带回山门。” 陈极说到这里,众人的脸上皆是凝重之色,他们只知道要将这地煞珠从地煞阁的手里带回山门,却不知这地煞珠竟能威胁到镇妖塔。 一旦镇妖塔有失,令塔内众多恶妖逃出,大雪山必然会首当其冲,届时,大雪山就算有掌门真人以及三位首座坐镇,恐怕也免不了大量伤亡。 殷杰神情凝重道:“一月前,师尊收到消息,地煞阁在冶城出现,便让常诏前往打探,伺机潜入地煞阁寻找地煞珠的下落,可半月前,我们便与常诏失去了联系。 我们让潜藏在冶城的暗线去寻找,结果,常诏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没有丝毫踪迹。” 此言一出,众人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特别是身为大雪七子的尹千雪、罗雄等人,脸色阴沉得都快拧出水来了。 怪不得今日不见常诏,原来常诏已经先他们一步前往了冶城,现在看来,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还有一事,我需提醒诸位,”陈极淡淡道:“自一年前魔教崛起,魔教内部各派争斗不休,互相吞并,除了万魔宗以外,还有红袖招和炼尸堂大有与万魔宗分庭抗礼之势,万不容小觑。” 陈极顿了顿,接着说道:“听说万魔宗和红袖招,以及炼尸堂都派出了弟子前往冶城,意图吞并地煞阁,诸位此次去冶城,或有凶险,务必要小心为上。” 罗雄冷笑道:“放心,我等前往冶城,必将那些个魔教妖孽斩尽杀绝,以卫正道!” “罗师兄,”殷杰提醒道:“咱们此番前去,拿回地煞珠才是首要任务,若不是万不得已,还是不要与魔教三大派的人交手才是。” “殷师弟,”陈极笑着提醒道:“带回地煞珠自然是首要任务,但清除魔教妖孽也是我等秉持正道之职。” 殷杰眉头一皱,没有说话。 许是知道殷杰心里的担忧,陈极开口安抚道:“殷师弟放心,我已传信给法渡寺和藏剑阁,届时,他们也会派出门中弟子前往,与诸位一道,持正道义,斩妖除魔……只是地煞珠一事,还需诸位切莫外传。” “哈哈哈,”罗雄咧嘴一笑道:“既然有法渡寺和藏剑阁的人帮手,那还担心什么!” 陈极扫了众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殷杰的身上,开口道:“殷师弟,此行还是以你为主,安排一下,早早动身吧。” 说完,陈极转身便向内堂走去。 待陈极离去后,殷杰才神情凝重的看向众人,他们一行八人,虽然有六人都已达到云关境,甚至有五人都已经达到云关境中期,但他依然愁眉不展。 孟北辞注意到,与殷杰一样愁眉不展的还有尹千雪。 殷杰对众人做了一个划分,一旦遭遇魔教妖人,便以殷杰、林枫、楚修、罗雄四个云关境中期为主力,而尹千雪则带着孟北辞、百里香、岩力三人从旁策应。 待一切安排妥当后,众人便向殿外走去。 尹千雪抬眼望去,湛蓝色的天空一望无际,下面云海茫茫,很是壮观,可不知为何,她心里忽然一阵惘然,不知会不会见到那个人,若是见到了,又当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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