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之中

橘黄色的灯火如水一般,铺染开来。

贾珩品着香茗,将口齿间的甜腻之香压了压,从袖中递过去一方手帕给宝钗,温声问道:“最近姨妈可有再说着妹妹亲事?”

“这段日子,没有再提着了。”

宝钗接过手帕,柔声说道。

自宝玉挨打之后,薛姨妈已熄了“金玉良缘”

的心思,反而因为薛蟠将要送往五城兵马司的迫在眉睫之事感到忧心挂念。

“那就好。”

贾珩轻声说着,忽地心有所觉,讶异道:“外面好像下雨了?”

彼时,屋外庭院中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雨打屋檐、竹叶的声音清越,在宁静的夜晚中传得格外遥远。

崇平十五年的,频频向着都察院、吏部、通政司呈送,就连教坊司的青楼都少有人光顾,科道言官,都猫在家里写奏疏、填访册。

这一日,正值中午,贾珩从锦衣府返回,刚刚在书房坐定,就听得晴雯进来禀告,贾母打发了鸳鸯来,说是到荣庆堂用饭。

“是二老爷回来了罢?”

贾珩一边起身,一边问道。

时隔几天再见鸳鸯,这位鸭蛋脸面、身材高挑的少女,目光相接而来,脸上明显带着几许羞怯,只是声音清脆依然:“是二老爷,刚从工部回来。

贾珩点了点头道:“去看看罢。”

他这几天也在密切留意着经察动静,也填了不少访册,有五城兵马司的,有京营的,这次都察院与吏部几乎是将咨访和评语、考成,集中在一起进行考核。

而贾政不出意外,其向都察院的自辨疏,除却让都察院派御史往工部例行查问外,并没有起太大作用。

因为依京察流程而定,本衙堂官考语,只是京察罢黜、升迁官员的一部分依据,还有考成记录、咨单访册,汇总三样文书,然后于堂审之时诘问,最终才能汇总成处置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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