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师之道第5章 肃清
那日大雪纷飞，囚车上贴满了符咒，铁骑押送着边关细作回都。
车上的女人伤痕累累，原本洁白的尾巴被血水打湿混杂着泥沙在寒风中冻结。
风雪阻拦不住愤恨民众炽热的杀意，官兵只得以身为墙拼命阻拦。
苏君霜在人群中走向囚车，褚修宁为他开路。
那女人死灰般的眼中燃起了生气，她本早已死心，但看到苏君霜的那一刻突然暴起。
她扒着牢笼将手臂伸出去，她想要苏君霜的命，她叫嚣着仿佛不知痛苦，即便皮肤被烧的焦黑，滋滋的声响伴随着烤肉的香气也从未停歇。
负责护卫警戒的狗停止了吠叫，涎水拉扯着彼此不甘的垂落在地上。
“你个叛徒！竟然同这些恶鬼厮混在一起！”
“梦月叛徒，你怎么不去死啊！”
“对不起。”
苏君霜近在咫尺，寒风吹起来那尾巴就更近了。女妖用力扯了那条白绒绒的尾巴，紧接着便是骨骼错位的轻响。
“你明明也是梦狐，为什么，为什么！！！”
喉咙在喊叫中充血破裂，转入沙哑，女妖止住了垂死挣扎：“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们。”
“我从出生起便生活在这片土地，这一切本来都应该与我无关，你们又为什么不放过我呢。”苏君霜瞧着她，不知是什么表情。
“师尊！”
褚修宁冲过去却被苏君霜抬手拦下。
“没事。”
“我的家没了，一群强盗闯进来，杀我亲眷，屠我族类。”
女妖坐回原地苦笑：“是了，没什么好比的，都一样罢了哈哈哈哈哈哈。”
“疼吗？”苏君霜说。
“疼，我怎么不疼。”
她依然笑着，此时她仿佛不再是阶下囚，她带着视死如归的释然：“我疼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梦月，帮帮我。”
她放下了她的高傲“我真的好怀念自由奔跑在北漠冰原上的感觉。梦月，你瞧瞧我啊。”
她躺在那里无声无息的变成了一只白狐，白狐染上了污浊，或许已经白不回来了。
“死狐狸也想玷污我师尊。”褚修宁将苏君霜的白尾巴从狐狸身下扯出来。
“她只是睡着了。或许在做着美梦吧，笑的很好看。”
“师尊……”褚修宁有些无言。
“宁儿不怕，师尊在呢。”
“师尊。”
苏君霜在晃神，褚修宁将苏君霜轻轻摇醒：“师尊，如果盛与玄开战…您会伤心吗？”褚修宁说。
“不会。”
苏君霜温声：“我虽身负梦狐血脉可与她的故乡毫无情感，更不知道在冰原上自由奔跑是什么感觉。何况，北漠早已不再是冰原，恐怕她的梦想永远都不会实现了。”
梦狐啊……
师尊真的不会伤心吗……
“算了我还是想想天恒的事。”褚修宁看了看窗外，柳婉书还站在城门下。
人越来越小，车马渐行渐远。
戚南盏抢了车夫的位置，她惹了烛坤羽被赶出来。车夫无所事事的瞧着路上的景色。
“南盏。”
“过来别看了。”戚南盏将车夫拽回来驾车，自己钻进车内：“我的宝贝想我了？”
“不想，哼。”烛坤羽规规矩矩的坐着低着脑袋，唇有些肿。
“错了。”
“戚南盏将人捞过来放腿上亲了亲：“我认错行不行，别气了。”
“你混蛋。”烛坤羽被亲红了脸扭过头。
“柳婉书就是把你教坏了。”
戚南盏将烛坤羽抱起来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捧着他的脸搓搓：“我天恒男子怎能这般拘谨扭扭捏捏，一身穷酸书生样。”
“帝后和先生都待我很好。”烛坤羽说。
“我也没说她坏话吧。”
“不要乱摸。”
“我的宝贝放在她那里这么多年我还不许检查一下了？”
烛坤羽任由戚南盏解开几处金蝶盘花扣“南盏，我好想你。”
“不哭。”
“才没有”
“那是我听错了？”
烛坤羽将脸埋进戚南盏颈窝软着嗓子唤她：“唔南盏，痛。”
戚南盏得意笑笑：“还想问吗？”
“不想了。”
烛坤羽微微喘着气紧紧搂着戚南盏的的脖子。
“我保证，我们师出有名，我会让我的宝贝光明正大的坐上那个位置。”
戚南盏正色说：“信吗？”
“信。”
“柳婉书有没有让人教你，嗯？”
烛坤羽不理她。
“没事，以后我教你。”
戚南盏轻声在烛坤羽耳边说：“我手太糙都把你摸红了。”
“南盏耍流氓。”烛坤羽嘟囔着。
戚南盏笑了笑说：“可我是女人啊。”
“女流氓更可怕，哼。”
“我言错，不气了好不好。”
“嗯。”
入了天恒国界，并无天灾，却在重税之下饿殍遍野。
褚修宁一行人边安抚民情边劝降守关将领，戚南盏带着烛坤羽抛头露面，明里暗里的向外人宣誓，你们如今得到的恩赐都是因为烛坤羽，他将是你们的新主子。
还未到国都，自出发也过了三月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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