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敲打(1/2)

作者:黑醋栗

后宫吃瓜系统6敲打

祝迟欢是面无表情地听着刚从淑妃宫里替她诊完脉出来的俞老太医用一大堆寻常人听不懂的医学词汇,描述着淑妃现在的身体有多么的孱弱、此刻侍奉皇帝是有多么的不合适,所以为了皇帝好也为了淑妃好、只能撤下她的牌子让她安心静养的报告的。

吹,你就继续吹吧。

真当老娘不知道是淑妃让你这么说的吗?

祝迟欢一双桃花眼冷睨着说完了淑妃病情后便不再多言的俞老太医,平时不说话也是含着笑意的双眼此刻冰冷一片,让原本就有些心虚的俞老太医的额角不禁沁出了几颗汗珠。

恰巧正蹲在祝迟欢身边替她染指甲的柊桐结束了手里的工作,用一句“娘娘,染好了”稍稍转移了祝迟欢的视线,这才解救了衣服都快被汗水浸湿的俞老太医。

没有点穿自己早上见到淑妃的时候,她人看起来还好好的事,沉默了良久的祝迟欢最后轻描淡写地回道,“淑妃既然说她病了,那么本宫撤下她的牌子倒也无妨。”

俞老太医连忙道了一声诺,祝迟欢的话让他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位中宫皇后似乎是猜到了什么,但此刻再说称病避宠是淑妃本人的主意却也来不及了,所以俞老太医只得继续保持沉默。

如果可以的话,这位不幸被卷入后宫争斗的俞老太医倒是真的想要立刻转身就离开,可碍于祝迟欢没有开口,他也不敢妄动。

祝迟欢装作看不出俞老太医一副心虚的模样,只是慢条斯理地将右手比到了面前:纤柔修长的手指指尖,被保养得整齐圆润的指甲此刻被调好的花汁染成了一层浅浅的赤色,那颜色虽不如凤仙花鲜亮,却也让人格外的舒心。

“好像稍稍素了一些。”

视线从指甲上移开,可祝迟欢却并没有再度朝俞老太医看去,只是扭头对着边上正等候她吩咐的柊桐说道,“你去把我妆台上已经剪好的花钿取来,还有贴花钿的呵胶,也一并拿来。”

知道祝迟欢的意思的柊桐闻言连忙放下了手中染指甲的器物,她微微一福、道了一声“诺”之后便朝着祝迟欢的寝殿走去。

柊桐被祝迟欢差去取花钿,祝迟欢的身边还有个她最为倚重信赖的大宫女顺枫,不过祝迟欢却是一点儿都没有要把顺枫也一并调开的意思。

那双似乎是会说话的桃花眼中依旧是一片冷漠,不怒自威的气势让早已是浑身湿透的俞老太医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祝迟欢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用那柔软的声音缓缓说道,“俞老太医与本宫的父亲也是旧相识了,昔年本宫的父亲多蒙俞老太医的照顾,按理说,本宫也应该称呼俞老太医您一声世伯。”

年近六十的俞老太医一听这话顿时就跪了——他是真的跪了。

毕竟在听见自己被中宫皇后攀亲戚后,这世上还没有几个人敢硬生生地受下。俞老太医能够在太医院混到如今这个地位,显然不是没有眼力和脑子的蠢货。

所以在跪下之后,俞老太医又连忙诚惶诚恐地说道,“娘娘折煞臣了,臣也是因为有国公爷的提拔才会有今日。娘娘的抬爱臣实在是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看来这位俞老太医实在是被吓得不轻。

本来也没有打算把对方吓到连话都说不清的程度的祝迟欢强忍着叹气摇头的冲动,而后看了眼身旁的顺枫。顺枫得到眼神后立刻会意,连忙上前将俞老太医扶起。

祝迟欢在俞老太医起身站稳后又道,“世伯站了那么久也辛苦了,顺枫,赐座。”

皇后让赐座,这对于宫中的人而言还是一种恩赐,但是放在此情此景,却是吓得俞老太医又险些跪了下去。可既然皇后都发话了,俞老太医也没胆子推辞,于是在谢恩过后他便只能怀着忐忑的心,坐在了顺枫搬来的绣墩上。

当然,他也不敢坐全,只是稍稍地搭在了绣墩的外沿,依旧是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

“俞世伯不必惊慌,本宫今日留下您不过是想代替父亲向您问声好,”祝迟欢捧起茶碗,右手捻着那青釉质地的荷叶茶罐划过了杯中的浮沫。

可这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举动,却是看得俞老太医更加的心惊胆战。

“实不相瞒,本宫在进宫前父亲便常对本宫提起俞世伯,说若是本宫在宫中若有什么身体上的不适,都可以请俞世伯帮忙看顾,”祝迟欢说罢终于笑了笑,不过这笑容却是让俞老太医愈发心慌。

“不过本宫身子骨倒也还算硬朗,不像淑妃,今早她来向本宫请安时本宫就觉得她精神不太好,没想到说病就病了。”

祝迟欢这话一出来,原本就惴惴不安的俞老太医顿时就又跪下了,“皇后娘娘息怒,微臣这……实在是……”

他这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说出什么下文来,祝迟欢又看了眼顺枫示意她将俞老太医扶起,“俞世伯不必担忧,本宫之前也说了,淑妃既然说她病了那本宫便当她是真的病了。现在春夏交替,淑妃身子骨一向弱,病了倒也正常。”

“只是俞世伯,淑妃的病没有及时发现这说到底还是太医院的过失。本宫希望下次若还有同样的情况出现,太医院能够即使发现禀告,毕竟这宫里的人渐渐地也多了,指不定今后这病了的人中就有皇上的心头好。”

祝迟欢呡了一口清茶,将茶碗放到矮几上后这才再度朝俞老太医看去,“世伯,本宫的意思您可都明白了?”

送走了冷汗淋漓的俞老太医,之前被祝迟欢派去寝殿拿花钿的柊桐这才再度出现在了祝迟欢的视线中,她将那一小盒花钿放在了矮几上,不解地问道,“娘娘今日为何要借机敲打那俞老太医?”

“淑妃想要避宠,俞老太医替她隐瞒实情倒也无妨,”祝迟欢挑着那由各类材料剪成的花钿,漫不经心地向柊桐和同样不清楚她今日为何会无故发作的顺枫解释道,“只是他不该把本宫也当作那睁眼瞎。”

“更何况就像我刚才说的那般,日进这后宫中的人也渐渐地多了,若是每个人都因为自己的小私心去打点太医院,而太医也不管不顾地帮着她们说瞎话,那后宫岂不是迟早都要乱套了?”

淑妃究竟是不是病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祝迟欢原本也不介意。

可是她早不称病晚不称病,偏偏早上在她宫中请安时还好好的,结果在用了些早膳又说了会子话后回去就宣太医了,这不是把她也给拖下水了吗?

或许本身就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的女文青的淑妃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俞老太医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来糊弄她就是他的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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