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都第一百十五节 为他人作嫁衣裳
长柄击壤斧为神光刷去,魔将手中只剩光秃秃一根斧杆,虽是魔焰所化,却与实物无异,分量一下子轻了许多。他怔了怔,呲牙咧嘴,喉咙深处发出“嗬嗬”低吼,肩背肌肉一块块鼓起,头颈粗壮了一圈,抡起斧杆劈头盖脸乱砸。低位的魔将,一根筋,不知进退,周吉见他形貌若癫若狂,正中下怀,先起五色神光一刷,将斧杆刷去,顺势挥动长镰拦腰一划,镰刃寒光大盛,挟涅槃之力斩去,摧枯拉朽一般,将其分作两截。
那魔将好生强悍,上半身腾空飞起,起手在左肩一拍,一团漆黑的魔焰没入体内,从脐下断口出飞出,钻入下半身,一拉一接,断躯顷刻间复原,叉开双腿稳稳立于空中,怒目下视,却有几分怯意。斧杆落入五色神光,化作一团魔焰,翻来滚去逃不脱,周吉不急不躁,分心二用,一面催动神通将其炼化,一面运足目力向空中望去,只见对方体内魔气耗去了小半,显然断躯复合,付出不小的代价,可一而不可再。
那魔将有苦难言,按说天魔之躯,不死不灭,便是粉身碎骨,只须魔气一转,便可回复如初,只是那一柄长镰附着的力量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隐隐克制魔气,万不可托大,再挨上一记,只怕难以幸免。送上门的肉,岂容他逃脱,周吉心念微动,将五色神光镰纳入体内,胁下挣出一双五彩斑斓的翅膀,霞光明灭,倏地飞上前去,探出手掌朝那魔将轻轻一按,掌心聚起一团魔气,滚滚向内塌陷,凝作一点细微的尘埃。
那魔将见他收起长镰,故作托大,心中顿时一松,怒吼连连,张开一双利爪,合身撞将上前去,意欲近身撕扯,不容对方从容施展手段。周吉将右掌一吐,尘埃飞出,状若空空无有一物,那魔将甚是机敏,窥得真切,急忙起爪去抓,却抓了个空,那一点尘埃竟没入他掌心,了无阻碍,倏忽钻入胸腹要害,猛地炸将开来,将身躯生生撕开一个海碗大的窟窿,体内精纯魔气狂泻而出,留之不住。
五义六谛七偈八颂二十六门小神通,各具其妙,“破谛”神通灭杀万物,便是魔将也消受不起。周吉心中有了底,涌身上前,扯动五色神光,绕着他前后左右转了数圈,将泻/出的魔气尽数刷去,收归己有。那魔将惶恐不安,双拳连锤胸口,咚咚作响,张开大口吐出一尊乌木魔像,正待狠心祭起,这一番手脚动摇了根本,魔气如开了闸的洪水,转瞬丧失殆尽,天魔之躯亦随之变得虚实不定。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心中尚存一丝侥幸,抬眼望去,周吉张开双翅从他身前一掠而过,右手探入丹田,将一枚枣核大小的魔核剜去。
那魔将发出一声绝望地哀号,声音却轻如蚊虫,天魔之躯溃散于无形,一缕意识归于冥冥,那乌木魔像倏地飞到空中,睁开一双木讷的双眼,死死盯住周吉,手足咯咯作响,几欲活转过来。周吉心中一凛,魔相睁开双眼的刹那,似有一双无情无性无欲无求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远隔万水千山,无穷时空,他皱起眉头,不愿伸手去取,微一踌躇,祭出三足青帝鼎,将那魔像收去。
“当”一声响,乌木魔像落入鼎内,旋即四分五裂,灵性尽失,成了一宗死物。周吉“咦”了一声,大感诧异,他将三足青帝鼎一拍,魔像掉将出来,却只剩一堆不成形的碎木片,被四下里魔气一扑,渐渐散作齑粉。
周吉摇摇头,将五彩双翅收回体内,五色神光镰仍锁于脊椎,徐加温养,指间揉捏着那一枚魔核,若有所思。所谓“破谛”神通,在他看来,无非是以诸般手法压制魔气,孕育一点玄之又玄的魔埃,送入对手体内,伺其炸开,便可重创敌手,阴损之处,便是天魔亦难以幸免。不过压制魔气并非易事,取量多寡,止于何时,运用之妙存于一心,难以明言,稍有不慎便前功尽弃,甚至有反噬己身之虞,他反复尝试了百余回,才渐渐探知自身所能控制的极限,犹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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