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诀第一卷:妃朝见 第5章、嘉妃喊冤旧疾发懿泽遣返惹众怒
她忍受了太多的苦难来到这个世界,她筹备了十几年的事情,都是为了这一天,她等于根本没有觐见、没有参选,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去了入主后宫的资格。这一切来的是多么的突然,是这么的可笑!
“皇额娘已经开恩放你了,赶快起来吧!膝盖疼吗?”这是永琪的声音。
懿泽忽然回过神来,慢慢站起,对着五阿哥做了个福,道了一声“奴婢告退”,便转身向外走去。她的步伐走的很慢,大概是舍不得离开这里,大概是因为怕自己再也没有走入这里的机会。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她背后又传来永琪的声音,就在懿泽身后不远的地方。
懿泽回头望了一眼永琪,她方才一直不曾注意过永琪的模样,此刻她一下子回忆起来,那个林子、那匹受惊的马,救她的那位年轻公子,就是五阿哥永琪。懿泽突然又回想起母亲说过的,命神为凡人造气运的规律,一次又一次的偶遇,必然是命中注定的缘分。莫非真的是这样?
永琪走到懿泽眼前来,笑意盈盈,问:“姑娘这样看着我,是不是也觉得似曾相识?”
懿泽望着永琪的眼睛,一个风度翩翩的皇子,人中龙凤般的样貌,才华横溢、文武双全,眉间明媚的笑容显出他的宽厚仁慈,如此钟灵毓秀的人物,不知让多少女子倾心仰慕。
可是,懿泽绝对不会是这些女子中的一个,她的使命注定了她要嫁的人必须是帝王,乾隆子孙繁盛,永琪不是嫡子、也不是长子,他的生母也不是得宠的妃嫔……想到这里,懿泽笑道:“五阿哥误会了,奴婢进京不久,进宫前也从未踏出家门一步,怎会有机会与阿哥得见?”
懿泽再次施礼,匆忙退出翊坤宫,她不想再看永琪一眼,再也不回头。
皇后又在永璂床前守候了一会儿,永璂渐渐苏醒,却一直说头晕,皇后有些欣喜,却也更忧愁。虽然御医说无大碍,修养些时日便可康复,可皇后心里明白,报喜不报忧是御医常做的事,她最怕的就是永璂这么小的年纪,却已经落下了病根。
即便怀揣各种担心,皇后也无可奈何,细细让侍女们记下永璂养病期间的各项事宜,却忽见冬儿自外而入,轻轻叫了声“娘娘”,又停顿住了,似有难言之隐。
“有什么就直说。”皇后离了永璂,随冬儿一同向外走了几步,知道必不是什么好事,因此不想让永璂听到。
冬儿道:“皇上派人过来,说是令妃娘娘回去之后身体一直不适,要十二阿哥这里的两个太医,过去一个。”
皇后听了,不由得有些生气,问:“太医院就没人了吗?一定要到我这里来宣太医?”
冬儿道:“奴婢方才也问了为何不去太医院,来人说太医院能宣的都被宣走了,因为太后这两日不适,好几位太医都在那里侍奉,正巧有两位王爷家里也……”
“够了!”未等冬儿说完,皇后忍不住发火,忽然腹部疼了一下,想起身孕,生怕发怒动了胎气,只好勉强压制了自己,深吸口气,吩咐道:“你去里面,请陈太医去令妃那里诊治。”
夕阳的霞光照耀着紫禁城的每一座宫殿,虽微弱,却使得人心惶惶。
懿泽自离开翊坤宫,一路都在走神,只要想到明日一早,她就要奉命出宫,从此与皇宫再无半点关系,再也不会踏进宫门,她真的好失望,她来凡间这一世,到底是为何呢?
像是飘荡的一般,懿泽不知路程究竟多远,回到了她在景仁宫暂时的住处。
景仁宫本是嘉贵妃、颖嫔、揆常在的住处,嘉贵妃为了显摆自己,特意奏请监管这批秀女习练礼仪,皇后与纯贵妃都不屑于此,于是秀女们都暂住了景仁宫。可实际上,嘉贵妃又懒得管这些繁琐之事,便都交予颖嫔了。直到殿试觐见,嘉贵妃才算是第一次正式见到这群秀女,还没正眼看。
宜庆看到懿泽走进门,满脸都是怒气,吼道:“你还有脸回来?”
懿泽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坐到桌子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懿泽自幼就是这样与宜庆相处的,不说话所带来的不屑之感才最强烈。
而宜庆最讨厌的就是懿泽这副若无其事的表情,气急败坏的走过来,将懿泽正要拿起的茶杯一袖子挥到地上,怒声喝道:“我们都莫名其妙的落选了,你还敢在这里装聋作哑的喝茶?”
懿泽站起,只管向屋外走。宜庆追了出去,提起院中的一桶冷水,一股全部泼到懿泽头上,懿泽从头到脚全湿了。
“你疯了?”青岚看了宜庆一眼,很是心疼的扶住懿泽,用手帕为懿泽擦脸。在这寒风刺骨的天气,泼冷水是何等无情?
她们背后却传来了一阵拍手叫好的笑声:“真好!看自家姐妹相残,比我亲自动手还有趣。”
懿泽与青岚回头看去,原来是内务府大臣公义之女完颜·孟冬,院中还有许多其他秀女,她们的目光,几乎都是和孟冬、宜庆一样的。
青岚知道所有人都在埋怨懿泽,而懿泽是绝对不会道歉的,她生怕会生出什么事端,忙替懿泽向众秀女解释道:“诸位姐妹们不要这样,懿泽不是有心的,她也不想落选,更不想牵连大家……”
“你闭嘴!”孟冬走到青岚面前,问:“你这么随便解释几句,一切就好了?我们明天都被遣散出宫,这样就算了?你知道为了今天,大家付出了多少吗?”
青岚苦求道:“我知道这样说没用,可是,我们现在都是一样的处境,一起想想办法,总好过互相为难,难道不是吗?”
孟冬道:“那你倒是想啊!你赶紧的,给我想出一个办法来!不然,我们可不是吃素的。”
“我……”青岚突然不知该说什么,都这时候了,她哪有什么办法可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