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药膳人生第三十四章 〔修)
在装盘前,韩武用锅铲泼洒了生淀粉水去勾芡,而后才关火装盘。
韩武端着食盘,瞄了瞄凌乱的流理台,又看了看靠在那里,眼神越来越深沉,叫人看不懂的左维棠,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菜塞到他手上,“喏,端出去,摆桌。”
等人一走出视线,韩武立刻深深呼出一口气,虽然他一直努力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烹饪上,但背后男人越来越具有穿透性的实质目光,让他又一次升起了那种熟悉的战栗感。
韩武挠了挠头,不愿自己去深思太多,看了看流理台上摆着的食材,还有一道酥炸牛肉和糖醋排骨要做,那篮子青菜,在最后上随意翻炒一番就行了。
想着,就动手,切好的牛肉全部扔到锅里焯水,乘着这个时间档,韩武将排骨给挂了浆,全部放到油锅里过了一遍,等牛肉焯好了水,排骨还在油锅里翻腾。
韩武又立刻巴拉出了砂锅,放入了清水,将牛肉摆了进去后,又依次加入了姜、葱、桂皮、八角、料酒、生抽、老抽、料酒、盐糖等调料和香料。置于灶上,旺火烧沸了,转为小火,慢慢熬到牛肉变酥。
于此同时,锅里的排骨也被捞了上来,换锅后,上了清油,开大火,加了冰糖,烧到融化后,才倒入排骨去翻炒,等到了火候,又调入了陈醋和生抽、老抽,没有加糖浆——韩武在家时,吃得母亲烧的地道的糖醋排骨从没有特地熬了糖浆去挂浆,也依旧是一道美味。
排骨上盘时,锅里的牛肉也已经用大火烧干了卤汁,装盘放凉待用,又用鸡蛋和面粉拌了面糊,再次将早先炸排骨的一锅油给烧热,把牛肉挂了鸡蛋面粉糊以后,下锅炸到金黄色捞出后,撒了椒盐和孜然装盘。
最后,倒出锅里的热油装在罐子里,就着剩下的油翻找了一下青菜。
等到韩武端着糖醋排骨和酥炸牛肉出来时,发现外面的左维棠不知道维持着那个端盘子的姿势已经站了多久。
“你在发什么愣?”韩武一边问,一边走过去。端着热菜感觉不到烫吗?还是说,这个男人就是皮粗肉厚?
左维棠被韩武靠近的声音震了一下,立刻回神,淡然的将手上的羊三样摆到了桌子上,韩武接着将手里的菜从左维棠身旁伸过去,摆在了羊三样的旁边。
“我突然知道了一种……‘饿’的味道。”左维棠跟在韩武身后往厨房走,去拿碗筷以及端起最后一盘……青菜?左维棠皱眉。
“饿?”韩武一边盛了两碗饭,一边故意忽视掉左维棠对那盘青菜表示出来的厌恶,果然,即使什么都能下肚,还是有喜恶之分。“少爷命没挨过饿?”
左维棠摇头,“以前执行任务时,天找不到吃的很正常。”
左维棠在端上韩武递来的那盘菜时,真的有一种他从没有体会的感觉,是一种强烈的由心理衍生出来的感觉,而后又变为生理上的,从胃部蔓延到整个心脏和大脑……这一系列的感觉,他归咎为他没有品尝过的“饥饿感”!
而这种饥饿感该如何消除……
韩武摸不着头脑的看他,他真的是被时代抛弃了吗?为什么他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沟通存在莫大的障碍呢?
你还是没有说,你的“饿”是什么?韩武无声的讨伐着他。
左维棠坐在餐桌前,看着韩武的表情,微微失神,“你不会想知道那是什么‘饿’的。”嘴角微微翘起,眼里一闪一闪的兽类的光芒,骇得韩武立刻学乖,立正,挺胸,拉开椅子,落座,端碗,扒饭。
吃到一半时,韩武就腆着肚子坐在一边不再动筷子。
左维棠只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没有吱声,吃完了碗里的,自己跑去厨房加了饭,跑回来后,那吃饭的速度立刻上升了不止一个等级。
而桌子上能看到的肉菜,全部扫荡干净,唯独那一盘韩武吃剩下的青菜,只略略少了一两筷子的分量。
韩武皱着眉,不管是这个男人的吃饭速度,还是这个男人的饮食习惯,在韩武看来,都是一种慢性自杀的行为。
可是在自己还端着碗时,他吃饭的速度显然不是这种跟战斗一样的模式。
“又不赶时间,不用那么急吧?”韩武终于看不过眼。
左维棠听了,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没几秒还是故态复萌,吃的跟战斗一样,直到结束了,他才慢吞吞说道:“习惯了,以前……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吃饭上。”
韩武窒了窒,接不上话,借着收拾碗盘的动作掩饰自己的尴尬——他们之间,还是知之甚少。
左维棠起身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捧着碗盘进厨房,水龙头被拧开,水流哗啦啦的响着,左维棠靠在门栏上,百无聊赖又万分关注的盯着那个背对着他的身影。
这个身体里到底住着什么东西呢?
时不时的就散发了一种特异的味道,那么那么的……叫人惦念。
韩武洗完碗后,才后知后觉的想到,既然他都煮了晚饭……其实可以不用洗碗了吧?他又不是来做佣人的!
想着,他带着一股在安旭阳他们面前永远不会有的傲娇转身,一眼又撞进了深潭里,惹得韩武难得雄起的“霸气”,立刻变成了气球里的气,刺溜一声消散得一干二净。
“都弄好了?”左维棠看着他问,“好了,就休息吧,今天也算是跑一天了!”
韩武眉心无端跳了跳,难怪他说一直好像有什么事忘记了,原来是这里,他到现在都还没有看到自己的房间在哪呢?
“哦,那我睡哪?”韩武甩干手上的水珠问,从客厅看过去,还有除了浴室和主卧室,还有两个闭着的房门,其中应该有客房才对。
本已走在韩武前要往卧室去的左维棠突然转身,皱眉看他,“什么你睡哪?”
韩武一愣,看着左维棠的这幅表情,心里隐隐约约的那阵怪异感终于冒了头,“你不是要我跟你睡一个房一张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