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宋第135章 失望
当宋蒙两军在城外大开盛宴,大吃大喝时,守城的金军看见此情此景自然是意志崩溃 这是对金军的“心理战”,蒙宋联军在城外大开盛宴,士兵们喝歌跳舞,吹奏乐器,欢度新春,他们欢呼豪饮,大吃美食,人人有肉吃,米面管够,有意刺激金军。 到得大年初一,宋军居然在城下做起了饺子,官兵们一起动手包饺子,一个个包得肥乎乎的饺子扑通扑通地落入锅中沸水里让金军看得出了神,这时你向他们发箭,他们绝对不会闪避。 有一名金兵顶不住诱惑,居然跳下了城墙,摔断了腿,还爬向宋军阵地,结果被城上军官发箭射杀了这个丢脸的金兵! “城中饥窘,叹息而已”,守城的金军闻见肉香,几乎要发神经病! 城内绝粮三个月,能吃的都已经吃尽,在粮食吃尽后,就把百姓的粮食都拿出来充作军粮,到了后来,根本连粮食也没有,树皮、草根一样不落地都拿来充饥,同时城中老鼠、昆虫等一切活物(除了战马)也都被吃光了。 最惨的时候是鞍靴甲革包括军鼓鼓皮都煮熟吃掉。 蔡州城内,简直成了一个活地狱。 当城外宋军点燃了新年的鞭炮声,营帐外挂起了桃符时,天兴三年的春节,对于蔡州城的金军,是以一件令人无比绝望的事件结束的。 两个多月前,蔡州被彻底合围之前,就向四面八方送出了最后的求援密信,信中苦苦哀求,请各地金军残部---国用安(兖王)、武仙(恒山公)、赛不(徐州行省)、完展(陕西行省)、兀典(息州行省)以及陈、颖、宿、寿、泗各州军马,还有各路反抗蒙古军的义兵,期以明年的大年初一,到蔡州城下集合,进行最后的会战。 希望各路部队努力到达,王朝兴旺在此一战。 到得大年初一,城外只有宋军与蒙古军的号角与鼓声,不闻金军的号鼓声,不见金军的旗帜出现。 到得晚上,夜幕降临,城内守军抱着万一的希望,按照信中的约定,在城池最高处燃起明亮的赤红火炬,作为“总攻”的信号。 然而,在城上眺望城外漆黑一团的大地,除了宋军和蒙古军的营火之外,黑漆漆的大地上再没有灯火出现,一片寂静,并无任何其他的声响。 蔡州周边为数不多的州县城池,或是已被宋蒙军队分别攻打,自顾不暇;或是看形势不对,已经投降了敌军;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鞭长莫及无法来援。 “还没有动静吗?”夜已经很深了,完颜仲德还没有休息,前来巡城,问东城防御主将完颜承麟问道。 完颜承麟黯然地摇了摇头,完颜仲德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完了,一切都完了! 尽力吧,尽忠尽节吧! 金人祈祷救兵是痴心妄想,被他们寄予厚望的国用安先是降蒙,又再降宋,在沛县兵败,投水而亡;武仙早不知所踪,很可能被蒙古人杀死。 而在去年十月,徐州守将郭恩与郭野驴等人打开城门投降蒙古。老将完颜赛不自杀,拒不投降,金朝东边的领土全部失去了。 至于完展(陕西行省)太远、兀典(息州行省)则被宋军围攻出不来。 正月初二上午,宋军猛攻蔡州南城,如孟之祥、史志超等大将悉数上阵,金军以决死的姿态这才将宋军击退。 初三,蒙古军自西主攻,北面佯攻,均派出了正兵上阵,战斗中,金军光顾着守西城,忽略了北城,北城的守军力量薄弱,张柔看了之后,马上向塔察儿请战道:“让我上!” 塔察儿许之,张柔率拨都军猛攻,蔡州北城几乎失守,孛术鲁娄室率本部兵赶到,却不能打退张柔,乱战中孛术鲁娄室的肩膀中了一箭,亲兵们都被杀光! 直到完颜仲德率其余预备队赶过来,众人合力,好不容易才夺了北城回来,但蒙古军的攻势,已经使得金军将领们惊慌失措。 再来多一次,只怕北城也要失守了。 夜间,金军作了一次突围尝试,出动了五百人,由忠孝军元帅蔡八儿、元帅纥石烈柏寿指挥,他们认为蒙古军新胜,可能会掉以轻心,没注意提防。 蔡八儿这人,被蒙古人奴役过,会蒙古语,他将带领一部分会蒙古语的忠孝军和其他人,突击城西南处的蒙古军与宋军阵地的结合部,打进去之后,用蒙古语大喊大叫,扰乱宋军,制造出蒙古军突袭宋军的假象,为其它金军突围制造机会。 蔡八儿说到:“我就不信南蛮与鞑军会亲如一家,实际上是面和心不和而已!” 应该说,这条策略是不错的,可惜他们遇到的是算无遗策的孟珙! 他早就预见到金军会借宋蒙两军接合部生事,因此与塔察儿商量好对策。 当城内金军出城后到达宋军与蒙古军的结合处,营内的狗适时叫起来,蒙军营中倏然大放光明,一根根火把点起来了,扔到营前空地上,照见黑暗中的金军人影幢幢。 但听到号角响声,立即箭如飞蝗,向着黑暗中射去。 这箭不是随便射的,蒙军营里事先伏下五百弓箭手,他们受过训练,射击呈扇形,射过一次,不管射不射得中,再来一次,二次,连续十次。 发射了五千多枝箭,黑暗中惨叫声不断。 前往冲突的金军狼狈而逃,回城后一清点,惨呐! 去时五百人,归来一百三十人,大半都被射死了。 蔡八儿逃回来了,但面色惨淡,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而纥石烈柏寿则没有他这么好运气,没有回城! 天亮后,见到城外一地的金军尸体,蒙古军与宋军弹冠相贺,孟珙派了陈天保到西边蒙军营地里祝贺友军大胜! 要是在城东北结合部,则是蒙古人派人到宋军营地庆贺了,因为那里埋伏的是宋军三百名弓箭手。 就这样,金军最后突围希望如肥皂泡一般地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