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宋第1144章 手握大权杀心自起
《罗织经》之瓜蔓卷第十二：事不至大。无以惊人。案不及众。功之匪显。上以求安。下以邀宠。其冤固有。未可免也。 意思就是说事情不是很大。就不能让人震惊。案件不是牵扯人多。功劳就不能显现。君主用它来求取安定。臣子用它来邀功取宠。这里的冤情一定会有。却是不可能避免的。 《罗织经》是千古奇书，唐朝武周时期酷吏来俊臣所着，讲述如何罗织罪名、陷害杀人的书。酷吏周兴临死之际，看过此书，自叹弗如，竟甘愿受死；一代人杰宰相狄仁杰阅罢此书，冷汗直冒，却不敢喊冤；女皇武则天面对此书，叹道：如此机心，朕未必过也！ 凭借此书，来俊臣身体力行，杀得个人头滚滚落地，鲜血浸没地方，成就其一代酷吏之名。 当然他的下场也好不了，被武则天处死，借他的人头去平息天下悠悠众口的怨言，他的肉被人们割下分食，成为了一个人体骨骼标本。 大唐之后，中国的统治者进行了反思，宋朝时，太祖爷赵匡胤定下了祖制“不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之人”，之后历代宋皇皆遵办无误，不轻易杀大臣，不兴大狱，不牵连他人。 如苏东坡的《乌台诗案》罪名是写反诗，此乃大不敬之罪，且证据确凿，按律办可将苏东坡给抄家灭族，诛连九族，连累他人。 换作是来俊臣操办，铁证如山，来俊臣会喜得尿裤子，能把宋廷的官员们杀得朝堂为之一空，官员们上朝前得给家人们交代后事。 然而宋廷的处置是苏轼免其一死，贬谪为“检校尚书水部员外郎黄州团练副使本州安置”，还是个官！ 其他牵扯的人的处置均轻轻放过，没死一个人，如张方平与其他大官都是罚红铜三十斤，司马光和范镇及苏轼的十八个别的朋友，都各罚红铜二十斤。 这样的处罚简直是不痛不痒，哪怕是一些大臣想以某些罪名牵扯他人，亦被其他人阻止，反劾他严酷，有违祖制，让他无法痛下下手。 到了今朝，孟之祥以武立国，对于“不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之人”也同样执行，不轻易杀大臣，更没有对开国功臣动刀子，除十恶不赦大罪外，官员们犯法多是捉去修理地球，朝堂风气相当宽容，对于民间亦不乱杀。 民间谚语讽刺今上孟之祥的二个举动是：“长缨（长缨是孟之祥的字）好长腿，民女快跑步；今上真神通，囹圄空无人。” 昔时民间流行小脚妇人，孟之祥喜欢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天足少女，致使民间风气为之大改，再不见有新生少女缠足，这就是民女快跑步。 囹圄是指监狱，囹圄空无人是本朝官府喜欢强制犯人从事修理地球工作，还有流放他们到台湾、云贵、广西乃至于西藏（西藏头子八师巴承认孟之祥是他的老大，这些年来陆续不少汉人进藏）等地，多数是修路。 监狱为之一空，也可以看得出孟之祥不嗜杀，可见其宽容。 此时江镗动了杀心，决定与朝堂风气背道而驰，他要兴起大狱，狂开杀戒。 《罗织经》属于禁书，民间不流传，但江镗这个新世家子弟，他是认真研读过此书的，决定按书去办。 事情弄大，牵扯他人，俾使皇帝满意，自己升官！ 至于当中有冤枉的，那就只能说他们运气不好了。 对于郭玉亭及其他青州士绅，江镗先前曾花了很多功夫去看他们的档案资料，去琢磨他们。 “档案”制度是孟之祥所立，要求将重要事物及人员皆建立档案，档案上显示郭玉亭及青州士绅雷艺、杨岗和卫正山等人结为姻亲，他们有钱有人有地，实力雄厚，均为乡下土豹子，同气连枝，同进同出，十分地不好惹。 打断骨头连着筋，一发而动全身，但这种力量是相对的，在朝廷面前，根本不够看。 江镗决定把他们连根拨起，绝不手软。 他敢下这样的决心是看形势对他完全有利，换作在国内，大把掣肘力量，想都不用想。 作为青州正堂，江镗拥有绝对的行政权利，还拥有驻屯军的军权，亦即军政权力一手抓。手握大权，杀心自起！ 本来他要杀人，必须经过朝廷核准，即刑部、大理寺重审，皇帝勾决后方可对罪犯行刑。 但要是涉及到叛乱造反和外敌，那就是从快从重地处理，事后再说。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这点是父亲（江万里）曾经暗示过他，他就是朝廷的一把刀，若他不敢做事，则权利拿来无用，皇帝赋予他权利就是给他用的。 江镗下定决心，他请客人们在花厅内安坐，自己回到书房，就此事快速地写了一份书信，叫道：“来人！” 堂外马上出现一个家仆，大声地应道：“老爷有何吩咐？” “去，拿我的贴子，把这份书信送到城外军营，请庞都统制官进城，就说国内有物资补给运到，我找他商议。”江镗吩咐道。 家仆接过贴子和书信，收好，与数个健壮武装家仆一道，骑马出城，前往城北军营里找庞都统制官投递。 这位庞都统制官就是今上亲信大将孟牧劳的副将，原为御林军副都统制官，因其为破青州先登，外放升任了都统制官，独掌一师（一万余人）的兵力，现驻扎城北。 他头脑灵活，一看书信即明白过来，心忖道：“他的，运气来了真是挡不住，那帮兔崽子以俺功大，让俺驻扎后方，保障粮道，不再上前线立功，哪知俺是人在营中坐，功劳从天降，却之不恭，却之不恭哪！” 庞光权带上亲兵，便装进城，到了州衙，进去后，见到江州堂，还有二个特务丘铁根、高伯言，以及青州同知代子林、通判傅国生，驻屯军统制官陈亮均在花厅里。 这些地方的军政要员和情报头子们聚在一起，足以在青州掀起一场风暴！ 江镗请高伯言介绍过情况，然后他说道：“青州士绅郭玉亭勾结鞑子，意图谋反，其证据确凿，为保国家平安，我欲将他抄家灭门，诛连九族，另有士绅雷艺、杨岗和卫正山等人亦不可放过，按律抄斩！” “事涉谋反大罪，事态紧急，为防泄密，我先出兵，再向皇帝行在报告，先斩后奏，皇权特许！你们觉得怎么样？”江镗语气凌厉，环顾众人问道。 他竟是要把青州士绅给一网打尽，连根拨起，闻言后众皆倒抽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