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圣人第759章 曹子昂一身是胆
此番征讨淮南，徐州主要从两个方向进击。1路是张辽的北路军攻打寿春，而另1路便是曹昂亲自统率的中路军，从盱台攻打阴陵。 中路军主要是由曹昂的亲军营，前军左、右两部，黄忠部，以及其他1些附庸军和3万辅兵组成，共计6万多人马。 两路军队，1明1暗，北路军负责吸引袁术注意力，而中路军则是决胜的关键。 曹昂1直在盱台未动，等到北路军攻破西曲阳的消息传来，而袁术将各地的军队皆往寿春方向调，曹昂终于向阴陵方向发动攻击。 阴陵城作为9江郡的首善之地，共有3个屏障护卫，东北面是钟离县（治今安徽省凤阳县临淮关镇东故城），西北面是当涂县（治今安徽省蚌埠市禹会区马头镇），西面则是西曲阳。 其中钟离，当涂2地，宛如两个大钳子1般，1左1右护持着阴陵城。当然若是拿下2地，也能钳制住阴陵城。 不过曹昂的攻击并不顺。 钟离毕竟是防御徐州的前线，袁术再是被曹昂的手段蒙蔽，也不可能忽视此地的防御。 防守钟离的乃是袁术的心腹舒邵和大将张勋，拥兵近万人。 舒邵是陈留人，曹昂早年也与之相识。他和其兄舒伯膺俱是兖州名士，曾为兄长复仇杀人，事发后，兄弟争死，并得免刑，海内称“义”。 去年年中大旱，士民冻馁，百姓相食。袁术以米十万斛交给舒邵作军粮，舒邵却将其全部分给百姓。 袁术闻之大怒，就要杀了他，舒邵并不惧死，反而说道：“知当必死，故为之耳。宁可以1人之命，救百姓于涂炭。” 袁术深受感动，下马将其扶起，感慨道：“仲膺，足下独欲享天下重名，不与吾共之邪？”委以重用。 舒邵于江淮之地，颇得人心，因此攻打钟离，曹昂作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但还是出乎曹昂所料。 徐州大军西来，屯驻于钟离城东面。 立营之后，曹昂便委任黄忠为阵前督，猛攻钟离城。 舒邵早做好了防御准备，于是面对攻城之兵，是滚木礌石俱下，箭如飞蝗，矢如密雨，人不能挡。 黄忠带着各部围城3日，先后发动了十3轮攻击，皆是没能破城。 曹昂没想到初战便碰到1个硬钉子，有些吃惊，更有些棘手。不过曹昂对于攻城之事并没有插手。 攻城战最是耗时间，也消耗士气，但对于各部来说也是1场磨砺。 1支军队，经过残酷的攻城战才是真正的脱胎换骨，而很显然徐州诸军，恰恰欠缺这种经验。 到了第4日1早，曹昂亲自来到城下督阵。 徐州军将士1次1次地发动猛攻，然后被打退，然后又冲了上去，1拨倒下，1拨又来，不分昼夜，狂攻不止。 黄忠亲自阵前冲锋，面对生出畏惧之意的辅兵，他更是放话，谁要敢后退1步，我就亲自砍了他的腿。 于是3军肃然，只敢拼命向前，无人敢退。 双方酣战1上午，城池仍然没有被撼动的迹象。 黄忠却是说道：“主公且放心，以这个攻城力度，2十日之内，必能破城。” 围城不到1月而破城，实际上速度已经非常快了，历史上围城数年的战争比比皆是，早在战国时，即墨之战便围城长达4年。 可是曹昂仍是不满意。 围攻袁术，曹昂并没有刻意去打快，可是2十日破城，再加上修整时间，前后要1个月。 而在钟离城下顿足1月，时间太长，变数太多。 为了鼓舞士气，曹昂亲赴前军，高竖大纛，又坐于胡凳之上，左右侍卫抱剑而立。 3军将士见到曹昂亲冒雨箭上阵督战，皆是振奋不已，士气大涨。 此时城头的舒邵向北眺望，正看到曹昂。舒邵也是1时感慨，谁能料到，十多年前的青葱少年，今日已成为主宰天下命运的人。 这时从事吕范说道：“擒贼先擒王，曹昂轻而无备，今日若是将此人射杀于城下，则天下大势，亦会改变。” 吕范是袁术的亲信，担任刺奸，平日里多参与机密之事，类似于锦衣卫、东厂之类的人，此来军中，也是充当监军的身份，因此舒邵并不喜欢此人。 不过吕范的建议却是正中舒邵下怀。 于是舒邵命令手下，以床弩指向曹昂。3发短矛齐射，直奔曹昂，可惜这短矛走了不到3百步就落地，离着曹昂还极远。 此时曹昂也发现城头要狙杀他，于是便命令周仓将他所坐的胡凳搬到离城3百步的距离。 众人大惊，周仓更是抵死不从。 而随侍的鲁肃也劝道：“锋镝无情，大将军1身系于天下，不可轻蹈险地，请大将军且避1避。” 曹昂则大笑道：“子敬多虑矣。若是我曹子修这么容易死，那就早死了。你们怕，我曹子修不怕。” 几个亲卫只得照办。 此时舒邵在城头上见状，也满是狐疑，不知曹昂的目的。 这时曹昂却是大声呼道：“仲膺，你我故交，多时不见，再见就是用弓箭迎我吗？我就站在这里，你朝着我射，若是箭矢不够，我可以送给你。” 舒邵也没客气，立刻命令床弩再射。 可惜舒邵并无曹昂那般千步弩，这1次仍是射出不到3百步，便在离着曹昂不远的地方落下。 众人皆惊，唯有曹昂1人，面色不变。 舒邵眼看弓弩无用，竟然亲自拿起1张弓向着曹昂射去，可床弩都射不到，普通弓箭就更无用了。 这箭矢离着曹昂老远便软绵绵地落地。 眼看如此，舒邵大吼道：“如何射不中曹昂，难道是天要亡我？” 舒邵说完，将弓掷于地上，仰天痛苦道：“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可袁公于我，恩深似海，我舒邵，终不做乞生之虏！唯有1死，以报袁公！” 城头众人听了，纷纷落泪。 唯有吕范，看着舒邵，目光却是意味深长。 而曹昂在城下1番姿态，耍足了存在感，返回营中后，军中将士无不钦服。而黄忠更是叹到：“主公今日城下1站，破城之期，当提早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