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崇祯,魏忠贤没死,挺急的第49章 姓孙的英俊男人
半晌,毕自严语带叹息,一脸恳切地道。 “礼卿兄之言,愚弟足感肺腑。 只是我自幼就有一股迂阔之气,爱计较个是非对错出来。 读圣贤书,宦海数十载,也算是有了历练。 却是每每遇事没有定性,于脾性上没有丝毫长进。 怕是我这臭脾气,一辈子也改不过来了。 今日口出狂言,悖逆君上,原是抱着免冠带而去,午门受廷杖的打算。 不想今日全身而退。 幸陛下英明,不以为忤,还对臣之讲话颇有赞许。 我淤积于胸多年的块垒,才趁此时不吐不快。 士大夫遇英主,当毫无保留,尽抒心中所想,以解君王疑难。 那还管什么自家性命安危? 再说,大明现在什么光景? 咱俩谁还看不出来,已经烂包到底了。 好不容易等到一位靠谱的英主。 这时候,我等再畏首畏尾,踟蹰不前,就不是一个忠臣为官之道了。 愚弟我已经是垂垂老矣,此时只为不留遗憾。 礼卿兄愿意重返朝堂,再次督师登莱辽南,笼住毛文龙这个快要脱缰的野马。 不也是和愚弟一样的想法。 得遇明主,心中窃喜不已,碍于礼仪,不能表露于外。 只为了平心中一股不平之气,何惜此身吗?” 这回倒是轮到袁可立哑口无言了。 道理似乎就是这个道理,他之所想,毕自严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了。 两人叹一口气,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袁可立也庆幸户部尚书是毕自严。 俗话说的好,朝中有人好办事。 有了毕自严,起码在军饷粮草上,自己的登莱水师和毛文龙的东江兵是高枕无忧的。 毕自严拖欠弟弟毕自肃的军饷,是情非得已,如今有皇上重点关注,军饷一事不至于太难办。 而且登莱辽南都是沿海地区,皇上只要允诺他就地自筹军饷,他来钱的路数还是很多的。 听说毛文龙走私生意,就干的很不错,待老夫回到任上,好好帮他规整一下才是。 袁可立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千里之外。 “其实礼卿兄,愚弟今日还有一本折送要送与皇上。 后来想想事多嚼不烂,今天的事已经够多了,也就没送上去。” “何事?” “户部另一大开支。 京营粮饷。” 袁可立有点麻木了。 这老弟幸亏没说,不然今天说什么,都要在宫中陪着皇上吃饭了。 “景会贤弟这次做得对,愚兄深表赞同。 京营粮饷事关重大,牵涉到那些超品勋亲,愚兄建议贤弟一定要慎之又慎。 没有完全把握,不要具本上奏。” “此事愚弟明白,勋亲大都在两京,手握兵权,不比那些远离两京,养猪一样的宗室亲王……” “景会贤弟,慎言慎行!”袁可立对毕自严突然疾言厉色。 毕自严也知道自己说秃噜嘴了,赶紧闭嘴不言。 一些话皇上能说,做臣子的却说不得,说了就是灭门的罪过。 两人一路无话,相携走下丹犀月台。 在汉白玉铺就的甬道上,两人看到了不远处,一个做平民百姓打扮的男人。 只见月台上一个穿夹袄,里面是一身宝蓝直缀的男人,正在弯腰观察着铜龟铜鹤。 很明显他在殿外等待皇上接见。 男人仪表堂堂,器宇不凡,一看就是为官之人,年龄也不大,顶多三十出头。 只是男人为何不穿官服,毕自严升起好奇心,招来领路的小太监,指着英俊男人问道。 “小公公,那位是谁啊? 为何不穿官服?看着如此面生……” 小太监顺着毕自严手指的方向望去,一眼就看见了英俊男人。 小太监笑着回答道。 “毕大人,小的只知道他姓孙,是山西人,和袁大人一样都是皇帝特意请来的。 至于没穿官服,想是应该是白身吧。” 袁可立和毕自严相视一眼,皇上相中的白身,肯定也有才华。 只是一个白身还是山西人,皇上是从哪里知道的。 想了一会,两人不得要领,再加上离得远,又不是老相识,也就不再纠结。 他日若能同朝为官,自能有缘再见这个英俊男人。 两人来到了乾清门前的天街,那里早有两架肩舆候着。 托了袁可立的光,毕自严也能在紫禁城内坐肩舆,以前可是没有这样的待遇。 …… 魏翠二人,拖后一步出了乾清宫。 崔呈秀忙不迭告别了昔日干爹,他有急事要处理。 作为九卿之一的他,专门管理御史的都察院左都御史,今天丢了面子,说什么都要找补回来。 不然他心里不得劲啊,他匆匆忙忙走了,就是要去找个小御史,随便找个由头,上本弹劾毕自严。 人无完人,他不相信毕自严是个圣人,没有一点缺点。 皇上虽然说过,不许御史风闻奏事,随便弹劾四品以上实职朝廷大员。 可他崔呈秀要是有真凭实据呢? 那就不算风闻奏事了。 再说弄不下来毕自严,恶心恶心他也是极好的。 他崔某人向来是嫉恶如仇,报仇不隔夜的。 魏忠贤看着崔呈秀兴冲冲的背影,一脸的无奈。 他刚才劝过崔大人了,无奈崔大人翅膀硬了,不听啊。 此时魏忠贤身后站出来两个人,一个是跟班李朝钦,另一个是亲密战友王体乾,现在是东厂的理刑官。 李朝钦嘴里发出细冷的声音。 “厂公,咱是不是也要有所行动。卑职听说,姓毕的老匹夫对您比对崔呈秀更狠啊。 直接开口大骂了。 厂公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如今厂公权势不如从前,然外廷上到内阁阁老,下到科道御史,哪个见了厂公不是毕恭毕敬,有说有笑的。 就连当今圣上,见了厂公也是亲热有加。” “胡闹,你这猢狲不要瞎来。”魏忠贤假意训斥李朝钦。 “东厂是皇爷的一把尖刀,杂家怎能公器私用? 做奴婢的,做事情紧要一条,就是不要违背皇爷的意愿。 皇爷现在可是很看重咱们的毕大人啊。” 魏忠贤眯着眼看着门外天街上,正在登上肩舆的毕自严,声音瞬间变得清冷无比,下面吐出来的话,每个字都结了冰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