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界第66章 张氏家族
经过十几天东游西荡，风玄和张顺终于来到留封，也就是张家的大本营。而此时，张顺也如邓钰一般，突破了武功的瓶颈，实力更上层楼，达到古霸王的层次。 留封，这里俨然一个小王国，纵横近百里的土地，上万户的人口，产出皆归张家所有，不用向朝廷缴税，也不用服徭役。可以说，这片土地就是张家私产，而这里的人，则全是张家的仆役，只需为张家服务。还好张家并不贪愎，也不太注重享受，只取勉强可以维持相对较高的生活品质的物资。而他们又无需考虑外敌的侵袭，所以只要不是天灾，此地的民众就可有富足的生活。 风玄游历留封，见一副鸡犬升平的景象，不由产生误入另一世界的错觉。不由赞道：“你们倒是将这里治理得不错，我若是真毁了你们家族，只怕真要万夫所指。”张顺与有荣焉，难掩自豪道：“我们家族崇道，施行无为而治，与民休息，而近些年年景虽不算好，但是勤劳耕作，也足可保证衣食富足。” 风玄点点头，说道：“无为而治，说来简单，但其首要条件就要让民不争而官不贪。做到这一点，可谓难如登天，你们能做到如今这个程度，确实了不起。”张顺欣然接受风玄的赞赏，笑道：“只愿此地繁荣，能够天长地久。”风玄不置可否一笑，说道：“但愿吧，只希望你们的族老不要太古板。” 他风玄自然是不会在意什么万夫所指，后世唾骂的。若能真正超脱世俗，又何必在意世俗的指摘，若不能超过世俗，最后一死了之，又怎会感知到世俗的唾骂？因此，张家老实配合倒也罢了，他可以给出张家更实用的回报，但若是敢欺瞒于他，他定让其悔不当初。 张家像是早知他俩会到来，所以在他俩来到张家府邸之时，张家不少重要人物已静候在府邸大门处。见两人到来，由一位须发皆白，但体魄挺拔健硕，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者率众见礼。风玄也不倨傲摆架子，也客气回礼，然后淡然道：“叨扰贵府，还望诸位不要嫌弃。” 那老者面带客气笑意道：“风公子大驾光临，我等怎敢嫌弃，请。”说着摊手指向大门，而他后方的人则向两旁退开，让出一条通道。风玄也不客套，说道：“请。”然后两人并肩往府邸内走去。 张家府邸，最早修建的一部分已有两百多年的历史，而后面由于人口增加所新添的部分也不改最初的风格，所以整座府邸看起来很是朴素简陋。不过简陋是简陋了些，远不及其他世家大族的府邸鲜明华贵，但也不失大气庄严，给人一种古色古香的感觉。风玄左右观望，不时点点头，一副赞赏的模样。见状，老者笑道：“年久失修，让风公子见笑了。” 风玄淡然一笑，说道：“前辈是没见过我等农奴流民的居所，不然就不会如此说了。”农奴流民，如此自称，倒是让张家众人不知该怎么接话了。他们都知道风玄的出身，所以自然也知他这么自称绝对是实事求是，并无半点自谦的意思。然而以他的本事和如今的威名，如此自称，就让人有些汗颜和惊悚了。 天下穷苦百姓的悲苦，说起来朝廷和他们这些世家大族可谓“功莫大焉”，这也是为何风玄虽然如此残暴却只被百姓害怕而不被百姓厌恶的原因所在。而风玄若是以农奴流民的身份要找他们这些世家大族算账，他们这些世家大族的人还真说不上无辜。还好他们张家自认为作风还不错，虽有剥削民众的事实，但确实算不上戕害百姓。 风玄之所以如此说，确实也有敲打对方的意思。就是跟他们说，你们张家虽然风评不错，但是不要携名自重，以为得这里数万民众之心，本大人就会畏首畏尾。不过他也不想让张家难堪，所以只点到为止，见张家众人沉默，他转移话题道：“久闻贵家族人才辈出，怎么不见后辈才俊？我还想跟他们交流交流呢。” 张家众人腹诽，交流交流，跟你交流，岂不是找死？不过这话他们可不敢明说，老者笑道：“年轻人心性定力不足，见识浅薄，不识大体，不敢让他们唐突贵客。”风玄笑道：“不请自来，算什么贵客？张顺，你去请你各位叔伯兄弟来叙叙吧。” 张顺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当着族老的面听从外人的呼喝，不仅是自己面子的问题了，也让家族蒙羞。但若是不听风玄吩咐，只怕他立马就要用强，那么给家族带来的就不只是羞辱了，而是毁灭。所以他只得看向一众族老，那带头的老者笑道：“我族后辈子弟，有的云游在外，有的在巡视封地，总之散布各处，一时间也难以将他们全部召回，风公子若不是有什么要事急需见他们，可改天让他们去拜见风公子。” 他这话其实也不假，张家后辈人才确实都分散在外，不过却不是因为这些年轻人本有这些计划和任务，而是他们这些族老临时将他们支开的。而他们之所以让那些年轻人躲开风玄，只他们这些行将就木的老头老太来见他，自然也是深思熟虑的计策，是有其深意的。一是想用他们这龙钟老态勾动风玄的怜老悯弱之心，让他不好意思出手。二是年轻人难免有些心气，总有人争强好胜，如此就算他们不主动冒犯风玄，风玄也必然有办法通过那些年轻人挑起冲突，让他有出手的借口。所以，他们自然不愿有年轻人出现在这里。 风玄心思灵活，思绪一转，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淡然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我本想着张顺的武功得以突破瓶颈，可以看看他突破的方式是否能推而广之，既然无缘那就算了，往后找其他人试也是一样。”听说张顺武功得以突破，一众族老心头一惊，一人没忍住脱口问道：“大顺的武功突破了？” 张顺，在他们这一代虽不是年龄最长之人，但却是武功达到顶流的人中年龄最长者，所以家族中人皆称他为大顺。按理来说，他本该是他们这一代的领军人物，不该被派往大兴城的。不过他终究不是家主序传，所以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只好安排给他了。说是压制他也好，说是锤炼他也罢，反正不能让他顺风顺水轻轻松松就夺取了家族主导权。对此，张顺倒也不怎么在乎，在他看来，就算掌了张家大权，也不会过得更好，只要自己有本事，就根本不需仰仗张家家主的身份。 见族老问话，张顺恭敬道：“在主公指点下，我确实已经突破，实力更上一层楼。主公大才天降，智慧通天，有他指点，我相信其他人也能突破。”听他如此一说，张家一众族老不由心中矛盾。若无风玄的指点，张家以及他们张家麾下的那些高手定然不可能突破武功的瓶颈。若是他们张家不抓住这机会，其他家族抓住了，那么他们张家必然就此沉沦。然而若是将那些杰出后辈召来，风玄若是想对他们张家发难，必然可通过这些人找到借口，从而将他们张家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张家众人左右两难之际，风玄也不想逼得太紧，打算给些时间让他们慢慢考虑，遂开口问道：“听闻贵府藏书丰富，堪比皇宫，不知可否借阅一二。”老者颇为自豪抚须道：“我们家族，确实酷爱收集各类书籍，不过收集到的多为经史子集，武功修炼上的却不多，只怕风公子看不上。” 风玄淡然一笑，说道：“正是要看这些经史子集，至于武功，……，看机缘吧。”以他的武功，虽不能肯定是否真的已独步古今，但是肯定远超所谓的顶级高手。而古今突破人类瓶颈的高手虽不知真正有多少人，但是有记载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而这些突破瓶颈的高手，根本没听说谁留下了传承典籍。也就是说，当今世上能看到的武学典籍，最好的也就是一般的顶级高手所留。这种典籍，对他来说虽不能说没有一点作用，但作用已是微乎其微，所以他自然不在乎。他所想要看的，正是所谓的经史子集，想要从中找出些关于鬼神的隐闻秘事。 听闻他如此无关痛痒的请求，张家之人自然是求之不得。不管他此来是否还有其他什么索求，但是若能先在一些无关痛痒的方面施给他一些恩惠，那么后面若是事情没谈拢，相信他也会留些情面。所以，老者立马高兴邀请道：“风公子既有如此雅兴，那请随我来，”说着摊手指向前往府邸中央的一条小道。 风玄淡然一笑，也摊手指向小路，示意同行，并说道：“请。”随后，两人便谈笑着并肩向前走去，而其他人则自觉跟上。一路上气氛还算融洽，张家之人客客气气，而风玄也礼数周到。很快，他们来到府邸中央区域，几间看起来相对独立，显得陈旧古朴的屋子前。 老者指着几间屋子，抚须含笑道：“这片区域，原本是用作藏书和教育后辈子弟所用的，所以相对独立。不过后来我们搜集到的书籍越来越多，原来的书屋不够用了，便只好将教育后辈子弟的场所，转移到其他地方，将此地重新修整，全部用作藏书。”看得出，他对他们家族能搜集到这么多书籍之事，颇为自得。 风玄赞赏的点点头，仔细打量起这几间屋子。据说屋子足足九间，每一间虽然大小有所差异，但差距不算大，小的大概长宽五六丈的样子，而大的则差不多七八丈。所有屋子看起来都有不少年份了，显得有些陈旧，不过却也不失庄严与鲜活，古朴中带着历史赋予的强韧生命力。每间屋子的门楣上都有匾额，书写着藏书的种类，分别为经、史、子、集、道、医、武、兵、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