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林月下蓝家轶事之离别在即
自从那天过后,蓝依宁再也没有见过林柽。 她也不甚在意,反正她已经决定同他离婚了。 再继续纠缠下去,她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经过二十四小时的观察后,七七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 经过她的精心喂养后,小家伙又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她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在七七住院这几天,她并没有通知任何人, 就连蓝逸尘和蓝逸潇也没有告诉,也没有通知林家的任何人。 她在默默地做着出国前的一切准备,当然,这回是要带着七七一起出去的。 她之所以不想告诉任何人,就是怕众人反对,尤其是蓝家的众人反对。 她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自己买在电视台附近的公寓里。 她遣散了众多的保镖和菲佣,只留下了保姆张嫂和司机樊星。 张嫂在蓝家干了十多年,深受蓝家众人的喜爱, 至于樊星则是张嫂的儿子,知根知底,她这回出国工作也只带张嫂和樊星两个人。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整休养,蓝依宁的状态几乎恢复到了产前: 容颜依旧美丽动人,身材依旧曼妙多姿,业务能力依旧杠杠的。 但让她颇感意外的是:她在国内最后一次的采访嘉宾居然是柳希言。 两人做完采访后,柳希言提出要请她吃饭,她欣然同意了。 按理说,她早该请他吃顿饭了,毕竟他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 “蓝小姐,我有一个问题藏在心底很久了,几次想问却开不了口。” 在等待上菜期间,柳希言笑着问正望着窗外来往行人发呆的蓝依宁。 蓝依宁收回纷乱的思绪,笑着说: “请讲!” 柳希言凝视着蓝依宁的剪水双瞳,略显紧张地问: “蓝小姐,你在去年九月三十号那天有没有去过东区机场大厅?” 蓝依宁低头沉思片刻,又抬起头笑着望向一脸紧张的柳希言: “我那天是去过东区机场大厅。 我本来打算去英国游玩几天,但遇上了疫情,航班取消,我也只好作罢。 在走出机场大厅时,还和一位身穿藏青色风衣的高个男子撞了个满怀, 我还把人家的黑皮鞋踩坏了,为了表达歉意,我又替他付了出租车的钱。 他刚从国外回来,没有国内的手机支付app,恰好出租车司机又不收现金。” 柳希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蓝小姐,你帮付钱的那位陌生男士正是我! 我一直都不太确定那个帮助我的陌生女士是谁, 因为对方当天戴着硕大的口罩和帽子,还带着大大的墨镜, 我只看到一个高挑曼妙的浅蓝色背影…… 对不起,我今天真是太激动了,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好了……” “这有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 柳先生不必放在心上,那天换成其他人也会伸出援手的。” 蓝依宁一面搅拌杯里的咖啡,一面笑着摇摇头, 她是真不觉得这件事值得对方这么激动和兴奋。 柳希言强压下心中的激动之情,笑问道: “不知蓝小姐准备去英国呆多久?” “我这是台里外派,少则一年,多了就不确定了。 我个人很喜欢英国的学术氛围,这次去也可以一边工作,一边继续上学升造。” 蓝依宁并不想和柳希言有过多的深交,等菜上来,两人吃过饭后,便礼貌的分开了。 虽然她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留恋和不舍, 但她目前并没有任何的心情和时间去展开下一段爱情。 何况,她目前和林柽还没有离婚。 她找不到他,委托自己的律师把已经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带给林柽。 和柳希言分手后,她又去了南山公墓去看望叶清雅, 面对照片上依旧年轻貌美的亲妈,她眼中的泪水再次肆虐成河…… 从南山公墓出来后,她又拎了一大堆补品按摩仪以及昂贵的茶叶玉器衣服等去了林家。 给林爷爷林奶奶送上各自的礼物后, 又陪着两位老人家聊了好半天的天,才起身向楼上走去。 敲开钟婉婷的卧房,含笑送上自己精心挑选的冰种玉镯子和高定旗袍后, 又把送给林丹青的名贵茶叶和高档香烟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望着钟婉婷诧异不解的眼神, 她未语泪先流,哽咽道: “阿姨,我虽然一直很想叫您一声妈,可终究是无缘…… 我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了,等林柽回来后,麻烦让他也签一下。 请原谅我过去的种种不好和任性…… 祝您和林叔健康长寿,永远恩爱幸福! 再见!” 说完,转过身,快步向楼下跑去。 “依宁,依宁……” 等钟婉婷追出来时,早看不到蓝依宁的身影了。 她抚摸着刚才蓝依宁戴在她左手腕上的玉镯子,眼圈不由红了,喃喃自语道, “这孩子,林柽根本就配不上你呀! 真是……” “怎么了,婉婷,好好的又哭什么?” 林丹青刚从书房走出来,就见钟婉婷手中拎着一件上好的浅蓝色旗袍, 正含泪望着楼下出神。 他赶忙走过来,笑着揽上她的肩: “是不是林甜甜又气你了,我帮你收拾她!” 钟婉婷伸手擦掉眼角的泪水,回过头嗔怪地瞪了林丹青一眼: “关甜甜什么事儿! 是依宁刚才来了,送了我玉镯子和旗袍,还送了你茶叶和香烟。 她哭着对我说,她要和林柽离婚了。 我心里虽然不是十分中意她这个儿媳妇儿, 可既然她和柽儿已经领证了,我也就只好认了。 可现在突然又说要离婚,这倒又把我整懵了。 想想林柽都这么多天见不着人影,让人家依宁独守空房。 我听甜甜说,林柽一直和那个宁悠悠住在一起,这让骄傲的依宁如何受得了! 唉,也罢,早离早解脱! 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依宁为什么会看上林柽。 说实话,人家蓝家的那几个孩子可比咱家的这几个孩子强了一百倍不止。 其实是林柽配不上她,唉,这也是个心高气傲又自负又有能力的女孩子。 我昨天还在电视上看到她用德语采访前奥委会主席萨奇。 不看脸,只听声音,还以为是个地道的德国人呢! 虽然依宁人有些骄傲,也有些城府,可心并不坏,比她爹善良了一万倍不止! 长相身高以及个人能力都是一流,偏偏感情上不顺心。 唉,这也是命…… 说实话,林甜甜和林箫儿要是有依宁或倩倩一半儿的能力和手腕,我做梦都要笑醒了。 偏偏那两个丫头不争气,林甜甜一天到晚风风火火的,尽惹事儿; 林箫儿又弱不禁风,什么本事也没有,还动不动和阿皓吵架。 昨天,阿皓还打电话和我告状,说箫儿和他吵架, 又把家里的保镖菲佣打了,还把家里的电视和电脑也全砸坏了, 居然一气之下,开着家里的兰博基尼离家出走了…… 但因为她没驾驶证,被交警在十字路口拦了下来, 后来还是阿皓跑到交警队把她保释了出来。 你说,这一天到晚的,我跟着她们俩提心吊胆,没一天好觉睡。 现在林柽又这样,唉,也不知道生这么多孩子干什么,操不完的心!” 林丹青无奈地叹口气:“儿大不由娘,随他们折腾去吧! 你放宽心,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逛街就逛街去, 管那么多还把自己气坏了,身体要紧。 别生气了,今天天气好,我陪你出去逛逛吧!” 钟婉婷笑着点点头:“也好,难为你想起来陪我逛街,呵呵!” “俗话说,少来夫妻老来伴嘛! 目前在我心里,老婆第一,父母孩子孙子外孙都靠后。 你穿上这件旗袍让我看看。 依宁的眼光非常好,这件浅蓝色的旗袍非常衬你的肤色。 最重要的是,我老婆身材超好,快六十岁的人了,身材依旧像十八岁的少女一样苗条纤细。” 林丹青说的一脸真诚,毫不掩饰眼底的爱慕和得意。 “那可不,很多十八岁的少女还没有我这身材呢! 我从小到大体重就没有超过九十五斤,超自律的。” 钟婉婷听林丹青如此说,喜得心花怒放,笑得一脸灿烂,赶忙走进屋里去换衣服。 林丹青也忙笑着跟了进去。 蓝依宁拎着亲自熬好的燕窝粥和各种丰盛的饭菜来医院看望蓝宇时, 蓝宇正坐在沙发上在看雪莱的诗集。 见她进来,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唇角扬起一抹浅笑: “把手里的饭菜放到餐桌上,过来给我读一读雪莱的这首《西风颂》。” “好的,爸!” 蓝依宁听话的把手中的保温饭盒放在一旁的餐桌上, 缓步走到蓝宇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浅笑道: “爸,这首《西风颂》是我非常喜欢的一首诗。 我背给您听吧,用英文。” 蓝宇难得露出赞赏的目光,笑着点点头: “背来听听!” 蓝依宁低头沉默片刻,缓缓回过头,望向窗外高大的梧桐树, 一口流利的英伦腔从她的丹唇缓缓流出: “o wild west d, thou breath of autun's beg 哦,狂暴的西风,秋之生命的呼吸! thou, fro whose unseen presence the leaves dread 你无形,但枯死的落叶被你横扫, are driven, like ghosts fro an enchanter fleeg, 有如鬼魅碰到了巫师,纷纷逃避: yellow, and bck, and pale, and hectic red, pestilence-stricken ultitudes: 黄的,黑的,灰的,红得像患肺痨,呵,重染疫疠的一群: o thou who chariotest to their dark try bed the d seeds, where they lie ld and low, 西风呵,是你以车驾把有翼的种子催送到黑暗的冬床上,它们就躺在那里, each like a rpse with its grave, until the azure sister of the sprg shall blow 像是墓中的死穴,冰冷,深藏,低贱,直等到春天,你碧空的姊妹吹起 her crion o'er the dreag earth, and fill (drivg sweet buds like flocks to feed air) 她的喇叭,在沉睡的大地上响遍,(唤出嫩芽,像羊群一样,觅食空中) with livg hues and odors p and hill: 将色和香充满了山峰和平原。 wild spirit, which art ovg everywhere; 不羁的精灵呵,你无处不远行; destroyer and preserver; hear, oh, hear! 破坏者兼保护者:听吧,你且聆听! thou on whose strea,'id the steep sky's otion, 没入你的急流,当高空一片混乱, loose clouds like earth's decayg leaves are shed, 流云象大地的枯叶一样被撕扯脱离天空和海洋的纠缠的枝干。 shook fro the tangled boughs of heaven and ocean, anls of ra and lightng: 成为雨和电的使者: 它们飘落在你的磅礴之气的蔚蓝的波面,有如狂女的飘扬的头发在闪烁, there are spread on the be surface of the airy sur, 从天穹的最遥远而模糊的边沿直抵九霄的中天, like the bright hair uplifted fro the head of fierce aenad, 到处都在摇曳欲来雷雨的卷发, even fro the di ver of the horizon to the zenith's height, 对濒死的一年你唱出了葬歌, the locks of the approachg stor 而这密集的黑夜将成为它广大墓陵的一座圆顶, thou dir of the dyg year, to which this closg night 里面正有你的万钧之力的凝结; will be the do of a vast sepulchre, 那是你的浑然之气, vaulted with all thy ngregated ight 从它会迸涌黑色的雨, of vapours, fro whose lid atosphere bck ra and fire and hail will burst :o hear! 冰雹和火焰:哦,你听! thou who didst waken fro his sur dreas the be diterranean, where he y, 是你,你将蓝色的地中海唤醒,而它曾经昏睡了一整个夏天, lled by the il of his crystalle streas beside a puice isle baiae's bay, 被澄澈水流的回旋催眠入梦,就在巴亚海湾的一个浮石岛边, and saw sleep old paces and towers iverg with the eave's tenser day, 它梦见了古老的宫殿和楼阁在水天辉映的波影里抖颤, all overgrown with azure oss and flowers sweet, the sense fats picturg the! 而且都生满青苔、开满花朵,那芬芳真迷人欲醉! thou for whose path the atntic's level powers cleave theselves to chass, 呵,为了给你让一条路,大西洋的汹涌的浪波把自己向两边劈开, while far below the sea-bloos and the oozy woods which wear 而深在渊底那海洋中的花草和泥污的森林 the sapless folia of the ocean, know thy voice, and suddenly grow gray with fear, 虽然枝叶扶疏,却没有精力;听到你的声音,它们已吓得发青: and treble and despoil theselves:oh, hear! 一边颤栗,一边自动萎缩:哦,你听! if i were a dead leaf thou ightest bear; 哎,假如我是一片枯叶被你浮起, if i were a swift cloud to fly with thee: 假如我是能和你飞跑的云雾, a wave to pant beneath thy power, and share the ipulse of thy strength, only less free 是一个波浪,和你的威力同喘息,假如我分有你的脉搏,仅仅不如你那么自由, than thou, o unntrolble! if even i were as y boyhood, and uld be 哦,无法约束的生命!假如我能像在少年时,凌风而舞 the rade of thy wanderigs over heaven, 便成了你的伴侣,悠游天空, as then, when to outstrip thy skiey speed scarce see'd a vision; 因为呵,那时候,要想追你上云霄,似乎并非梦幻 i would ne'er have striven as th with thee prayer y re need 我就不致像如今这样焦躁地要和你争相祈祷。 oh, lift as a wave, a leaf, a cloud! i fall upon the thorns of life! i bleed! 哦,举起我吧,当我是水波、树叶、浮云! 我跌在生活底荆棘上,我流血了! a heavy weight of hours has chaed and bowed one too like thee: taless, and swift, and proud 这被岁月的重轭所制服的生命原是和你一样: 骄傲、轻捷而不驯。 ake thy lyre, even as the forest is: what if y leavers are fallg like its own! 把我当作你的竖琴吧,有如树林:尽管我的叶落了,那有什么关系! the tuult of thy ighty haronies will take fro both a deep, autunal tone, 你巨大的合奏所振起的音乐将染有树林和我的深邃的秋意: sweet though sadness be thou, spirit fierce, y spirit! be thou , ipetuo one! 虽忧伤而甜蜜。 呵,但愿你给予我狂暴的精神! 奋勇者呵,让我们合一! drive y dead thoughts over the universe like withered leaves to icken a new birth! 请把我枯死的思想向世界吹落,让它像枯叶一样促成新的生命! and, by the cantation of this verse, scatter, as fro an unextguished hearth 哦,请听从这一篇符咒似的诗歌,就把我的话语, ashes and sparks, y words aong ankd! be through y lips to unawakened earth 像是灰烬和火星从还未熄灭的炉火向人间播散! 让预言的喇叭通过我的嘴唇 the trupet of a prophecy! 把昏睡的大地唤醒吧! o d, if ter es, can sprg be far behd? 西风呵,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蓝依宁背诵完后,房间里一片寂静之声, 只有窗外的微风轻拂树叶的“沙沙”声轻轻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