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风月泉
薄薄的海上起了朦胧的雾,一架小舟慢慢的划破海流,小舟很小,仿佛一阵小海浪就可以将它掀翻。天上的银河被流星划破,闪闪发光的星辰像一盏明灯,照耀着夜间行船的人。 远处的城市灯火满珊,阁楼角楼混在一起,近岸,却是穿戴着盔甲,连囗鼻都不曾露在外面的士兵在把守。 看见风灵的小舟,其中的领头人走了出来,向风灵招了招手,示意风灵过去。 风灵驾驶着小舟,慢悠悠的过去了。 “抱歉,现在的月泉,不允许任何人随意出入。月泉爆发了瘟疫,这场瘟疫的规模不允许任何人进出月泉,所以,请回吧。我必须对月泉人民负责。” “我叫风灵,是一位旅者。这次来,是为了我的一位朋友的嘱托。”风灵拿出了白辞的骨灰盒。“这是我一位朋友的朋友的骨灰,他也是一位月泉人,名字叫做白辞,在他死亡之前,他想将自己的骨灰,站在月泉最高的山上,抛撒在故乡的土地上。”风灵诚恳的望着领头者。 领头者仿佛有些动容,顿了一会。从身后的士兵手上拿出一条蓝白条纹的丝巾,将它绑在风灵的手上。 “这是被祝福过的丝巾,虽说有可能无用,但还是诚心祝福你,风灵。欢迎你,年轻的旅人。当然也欢迎你,魂归故土的白先生。”领头者撇过目光,依然注视着前方。 “谢谢你”风灵低着头,低声说着感谢的话语。 过了一会,风灵望着远处的高山,山上闪烁着小的火光,如同星星般闪闪发光。 …风灵朝着高山的方向前进着,一路上,白色的蝴蝶以及各种药草吸引着风灵的目光。刚走到山腰,前方的火光就吸引了风灵的目光… 那是一位躲在花草之后,举着火把的少女。闪亮着的蓝色眼睛,呆呆地望着风灵。 “我的名字是玄原,是月泉学府医药学系的学生,这里是白明山,是月泉最高的山,我来这里,是为了寻找能够治疗月泉疫灾的草药。你呢,你的名字呢?” “我的名字叫做风灵,是一位旅者。” “……,现在的月泉好像外人不可随意进出,况且你不怕被感染吗?” “我用围巾遮住囗和鼻子就没事了。” “……,啊,这样啊” 就在这时,树林里走出一位穿着黑色长袍的青年。青年差不多高了风灵一个头,一副淡泊的眼神,长长的睫毛,以及眼尾的黑色眼影给风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玄原,该走了。” “啊!好的,先生。先生可有什么收获。” “没有” “哦,这样啊。先生,这是旅者风灵,现在月泉境内所有的客栈都停业了,我可以将他带进学府吗?” 被唤作先生的青年审视着风灵,又望了一眼玄原:“可以” “谢谢您”玄原向着先生表达感谢,又转过头来对风灵说:“风灵,现在月泉一家客栈都没有,唯一招待客人的地方只有学府了,所以走吧。” “啊”风灵楞了一下,“抱歉,我还有要做的事。”风灵拿出白辞的骨灰:“这是一位名叫白辞的骨灰,他的遗嘱是在月泉最高的山上将他的骨灰抛撒在故乡的土地上。” “啊,白辞先生的骨灰”玄原好像有些吃惊,视线从风灵身上转移到了小盒子上。 “白辞吗?我与他同是月泉学府的先生,只不过他教的是天则,我教的则是医药。他是上一任夫子最为信任的人之一,在上任夫子离世后,据说他孤身前往了传说中的虚幻的国度枫塔,从此了无音讯。没想到,今曰再次回到月泉故土的只是一捧灰。” 先生的语气依据平淡,风灵没听出什么伤感。这位先生好像并不怎么关心。 “好了,既是故人之嘱。那我就来帮衬一把。最近与黄昏议会有关连的旧时同盟会好像秘密潜入了月泉。虽说现任夫子正在调查,但依他的性子,不大可能在认真调查。所以,还是要小心一点。” “黄昏议会吗?”风灵想起了千名与卡娜小姐,还有在枫塔遇见的黑暗教团的兵器凯恩,以及黑暗教团的圣女苏格纳小姐。风灵的头有些晕,无论诡异神秘的赛吉斯还是那位天象大人,他们都有风灵说不出的疑点,这一切仿佛…… 撇开头脑里的混乱,风灵跟在先生后面,一边欣赏着山下月泉的风景一边注意着身边的异样,而玄原则背着一个装满草药的药篓与风灵并行。 “风灵,你从哪里来?” “我的故乡由混乱,不祥,死亡,背判,伪装构成。在那里,你哪怕微笑也是一种罪恶。死亡在那里,反而是一种解脱……” “啊!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哈哈,说着玩的。怎么可能有那种地方。” “啊这……” 玄原没有去接话,只是呆呆的望着风灵。 风灵用淡淡的微笑回应。 “风灵” “嗯?” “你今年多少岁了” “啊?哈,我今年啊已经九千八百二十五岁了。” “o,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喂,风灵。明天是学府医药系的课,你跟我一起去吧。” “可以啊,如果先生没意见的话。” “我没意见”前方传来先生厚重的声音。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 “我们到了” “到了吗?”风灵绕到先生的前面来,山崖下的月泉城依旧灯火阑珊,彩带挂在街上对家,角阁楼上挂着灯笼,云灯草也在四处飘扬,稀疏的几个行人,有的挑着灯笼,手中捧着一叠书。有的,四处张望着开门的饭铺,有的…… 然而因为疫灾,导致街上欣赏这万般流彩的实在是没什么人。 风灵站在山崖上,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捧出一捧骨灰撒向天空。 玄原与先生低下头,双手置于胸外,像是在祈祷。风灵也学着他们的样子,低头祈祷。 夜晚的流星划破星空,天上那几个最为明亮的极星被阴云遮盖,山崖下那几株乐意花的花瓣上挂着几滴露水,反射着星空的模样。 而在其中又仿佛可以看见一个人影,他戴着奇怪的护目镜,穿着白色的袍子,右手上有一道疤,左手提着一壶酒,表情似乎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