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的心脏第61章 医者的笔记（四）
结束与他母亲的谈话后，我可以肯定，他目前的状况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他的家庭。 在接下来的正式谈话中，我会试着再次从这方面入手。 …… 再次进入咨询室的他，似乎有些异样。 他并没有着急坐下， 眼睛迅速跳动了几下，审视了房间的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鼻子也像牛鼻子一样扭动了一阵，不知道在干嘛。 但短暂的异样后，他迅速的恢复了正常，坐在了椅子上。 我:又见面了，最近过的怎么样? 他:还好。 我: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呢？ 他:新到了一批书籍，正在看。 我:是什么书籍呢，你似乎很喜欢。 他:是的，我之前订购的科学杂志，差不多快看完了。 我:哦，是科普类的书籍呀，你的兴趣似乎很广泛，那这一些杂志中，你最喜欢的内容是什么呢? 他:视觉器官。 我:那不就是眼睛吗，为什么要这样描述呢。 他:不对，眼球属于视觉器官，但是视觉器官并不只有眼球。 像海星这种恶心的生物全身的皮肤组织上都有视网膜，也就是说它全身每一寸皮肤都可以看见东西，虽然视觉并不怎么好。 我:是很有意思的一点，但你为什么要说海星是恶心的呢? 他:这个有些难解释，在很多影视作品里，海星似乎只是个五角星，但其实他的真实面目相当恶心。 海星的整个正面都是它的嘴，可以整个张开，但只有最中心是用来进食的，他的五条腕足上会密密麻麻的长出纤毛状触手，用于抓握猎物。 而它的身体中心则会把它的胃从体内翻出来，在被触手控制的猎物身上喷涂胃液，将其在体外消化。 然后他又顿了顿，又迅速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语言描述很难体现出这种画面感，你回去自己查一下吧，确实很恶心。 一般情况下，和来咨询的人沟通，他们往往会将话题带的越来越偏，但他似乎会有意识的纠正话题，十分独特。 我:那么，对于视觉器官，杂志上还有其他的什么知识吗? 他:有的，生物的瞳孔之间往往有很大的差距，大多数生物主要是圆形或者是竖条，人眼睛就是很典型的圆形瞳孔。 而像猫，蛇就是很典型的竖条瞳孔，但也有一些区别，一部分竖条瞳孔的生物，他们的瞳孔平时是呈圆形的，但收缩起来是竖条的。 当然，也有一些不管有没有收缩，都是整体呈竖条形的。 而猫的近亲，兔逊，它的瞳孔是纯圆的，与它的亲戚们背道而驰，有独特的个性…… 在他滔滔不绝一段后，我并不甘心让他就此停下，毕竟他很少会一次说这么多话，希望能再从他的嘴里引出一些线索来。 我:那在这么多独特的视觉器官中，你最有印象的是什么呢? 他:眼球。 我:但眼球不是平时生活中最常见的视觉器官吗，你之前刚刚提到过，但从你的性格上来看，你似乎更喜欢一些独特的东西。 他:因为眼球中有非常特殊的另类，山羊的瞳孔，非常的另类，整体是长方形的，在神话中和地精、哥布林一样。 我:但你之前不是也提到过，你认为瞳孔之中最独特的是章鱼的瞳孔吗，是呈扭曲型的，我也觉得章鱼的瞳孔是最独特的。 他:章鱼的瞳孔确实是最独特的，但山羊的长方形瞳孔才是让我最印象深刻的。 我:这是为什么呢，他是在哪一方面引起了你的注意呢? 他:其实也并不只是眼球，而是山羊让我特别印象深刻，在西方这个动物有恶魔的象征，黑山羊被称为是恶魔的宠物。 我是在开始关注山羊的时候，留意到了它独特的瞳孔。 对了，西方的献祭图案就是参照山羊头的形状绘画的 我:恶魔?你是很关注宗教的吗，还是说你其实是个信徒？ 他:都不是，我是个无神论者，我认为就算有神，也没有多少意义，无论是西方还是龙国的，无论是宗教还是神话，我都感觉既荒诞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