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明长生者,历经十六帝第8章 李青没有吹牛
王守仁认为李青在吹牛,可他没有证据。 一会儿张天师就来了,是不是吹牛,马上就能见分晓……王守仁不禁愈发期待起来。 朱见深倒没有怀疑李青,索性闭目养神,一副老神在在模样。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是什么身份?做了二十余载的天子,万万人之上的九五至尊! 张天师又如何?正式场合见了他,一样要下跪行大礼,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待的时间总会觉得漫长,没一会儿,王守仁就有些沉不住气了,问: “先生,张天师真会来吗?” “当然!”李青傲然道,“他不仅会来,还会高规格接待我们。” “吹吧你就。”王守仁揶揄道,“也不怕一会儿被打脸。” 李青呵呵笑道:“咱们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 李青想了想,道:“听我一次话,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违天地良心,不违大明律法。” “你若输了呢?” “亦然。” “好,我接了。” “算我一个。”朱见深也加入进来,他知道,跟着李青押宝,绝对错不了。 王守仁对李青眨了眨眼,笑道:“看样子,皇爷也不信先生啊?” “不,我信他。”朱见深道:“我是在跟你赌。” 王守仁:“……那就拭目以待吧!” ~ 约莫半刻钟后,李青突然说:“人来了!” 王守仁精神一振,立即向外张望,却不见一个人影。 “哪儿呢? 先生你又骗人!”王守仁无语。 李青哼道:“什么叫又,我之前骗过你吗?” “你刚刚说的,不就是……” 话未说完,便见刚才那小道士引领着一位身穿深蓝色道袍,满身仙风道骨的道士进来。 李青看到来人,不禁会心一笑,果然是老相识。 如今的张天师,正是当初不打不相识的张原庆。 “天师,就是这位道友要见您。” 张原庆看到李青,不禁瞳孔一缩,满脸的震惊。 多年不见,李青竟没有丝毫变化,还是如当初一般无二。 随即,他又释然了。 能被仙人张邋遢看中,并收作关门亲传弟子,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张邋遢长寿两百余载,李青可是继承了他的衣钵,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李道友,许久不见啊!” 张原庆作了个道揖,仍忍不住惊叹。 李青起身还礼,笑道:“一别多年,道友道行愈发深厚了。” “惭愧,”张原庆苦笑道,“与道友相比,贫道这点儿道行,不过是米粒之光罢了。” 说话间,张原庆看到了老神在在的朱见深,不由又是一震。 络腮胡子大黑脸,这人看着好生熟悉……张原庆蓦然想起了什么,不由失惊当场。 天子……啊不,现在应该说是太上皇了。 不对呀,太上皇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李道友又是怎么跟太上皇走到一起的,这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只是长得像……张原庆拿不准。 这种事可不能乱说乱认,一个弄不好,就是无妄之灾。 “李道友,这两位是……?” “他们是我的好友。”李青笑了笑,道:“怎么,不欢迎?” “欢迎,当然欢迎。”张原庆热情道,“既是道友的好友,那就是贫道的好友了,哎呀,道友远道而来,贫道失礼,走走走,咱们去天师府叙旧。” 一旁的小道士心头震惊,他从未见过,天师对别人如此客气,甚至,这都不叫客气了,简直是……巴结。 跟他一样震惊的还有王守仁,小道士都能感觉到,他如何看不出来? 李青称跟张天师说得上话,不仅没有吹牛,反而……太谦虚了。 从二人交谈来看,李青显然高着张天师一级。 王守仁震惊的同时,又有些苦恼,一方面是打赌输了,另一方面是……事情又开始朝着不合理的方向发展了。 李青身上笼罩着重重迷雾,深不见底,捉摸不透,凡事跟他有关,就没合理过,他看不清。 这让王守仁很苦恼,他想靠自己弄明白这一切,可他却弄不明白,且越是深究,越是迷糊。 三人被请进天师府,以远超贵宾的规格接待。 甚至,张天师的家眷都露了面。 这还不算,更让王守仁震惊的是,张天师居然请李青给天师府的众道士讲道。 匪夷所思,太匪夷所思了…… 这就好比,请别人来砸自己场子! 是张天师脑袋秀逗了? 显然不是! 脑袋有问题,可做不了天师。 王守仁想不通,他百爪挠心…… “先生,你能不能跟我说说……” “不能!” 王守仁:“……” 李青笑着说:“你不是对道教很向往吗,龙虎山传承了千余年,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不去了解,反而缠着我做甚?” “好吧。”王守仁叹了口气,道:“那我去了?” “嗯,去吧。”李青颔首。 朱见深奇怪道:“你就不怕他再次惹祸?” “没事儿,有我在呢,他不会挨揍。”李青笑了笑,道:“他与常人不同,兴许,咱们大明朝真能出一位圣贤……” 说到这儿,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貌似,大明还真出了个圣人。 时间过了太久,后世的记忆早已迷糊,李青想不起那圣人的信息了,只是隐约记得也姓王,但又好像不叫王守仁。 “你这么看好他?”朱见深惊诧。 尽管李青有开玩笑的嫌疑,但如此高的评价,在此之前他从未听过。 李青收回心神,笑道:“圣人也是人嘛,别的朝代可以有,大明为何不能有?” “这样的话……就好说了。”朱见深嘿嘿笑道,“刚他打赌输了,还欠着我一个条件呢,得好好利用起来。” “哦?怎么说?” 朱见深理所当然的说:“这样的人自然要为朝廷所用,弃之于野岂不浪费?” “你想让他参加科举?” “不然呢?”朱见深反问。 李青沉吟道:“也不是不行,但他还太年轻,过早参加科举,只怕……” “无妨。”朱见深道,“经这些时日相处,我对他也有了些了解,此子心性难能可贵,品性亦是极佳,年纪虽轻,却博闻强记,他爹还是个状元郎,如此条件,岂有落榜之理?” 朱见深笑着说:“对他来说,金榜题名如探囊取物。” “呃……行吧,”李青点头,“不过,他这次是来娶媳妇儿的,你总不能现在撵着他参加乡试吧?” “瞧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朱见深没好气道,“媳妇当然要娶,我再急也不至于如此啊。” “那就好。”李青沉吟道,“他确如你所说,博闻强记,学问庞杂,只不过……这样的人不一定擅长科举考试。” “多虑了。”朱见深对此,持不同意见,“他父亲王华可是状元,旁人倒也罢了,状元郎教出来的儿子不擅长科举考试,这话我不敢苟同。” 李青好笑道:“他若是个循规蹈矩的人,我自不会如此说,问题是,状元郎貌似管不住儿子啊。” “想多了,若真管不住,王守仁就不是现在这个王守仁了。” 李青一想也是,点头道:“但愿你是对的。” ~ 晚上。 在外逛了一圈儿的王守仁,终于回来了。 第一句话,便是:“先生,你能不能跟张天师说说,收我做道士啊?” “不能!” 李青还没说话,朱见深先急眼了,“好好的,做什么道士?你爹要是知道,非得被你气死不可!” “呃……皇爷言重了。”王守仁讪讪道,“我打听过了,龙虎山的道士可以娶妻生子。” 朱见深:“……我不同意!” 你又不是他爹,还你不同意……李青有些想笑。 “李青,你说说。” 李青收敛笑意,哼哼道:“我也不同意!” 你俩可真是够了……王守仁腹诽了句,道:“为什么啊?” 朱见深哼道:“你这个年纪,应该想的是科举、是金榜题名,如你父亲那般考个状元出来,而不是做什么道士,上午你打赌输了我一个条件,我现在就开给你。” 朱见深道:“成亲后,你给我备战科举考试!” “皇爷……” “皇爷的话你听不听?”朱见深打断他。 王守仁:“……听。” 敢不听吗? 哪怕打赌没有输,那也得听啊,不听就是抗旨! 尽管朱见深这会儿是太上皇了,可他说的话一样具有效应,哪怕是当今皇帝,也得掂量掂量。 王守仁的道士梦还没开始,便结束了。 王守仁无奈,只好道:“先生、皇爷,咱能多住一些时日吗?” 李青打趣说:“不想着娶媳妇儿了?” “好不容易来一趟,我想多学习一下。”王守仁说。 “我没问题。” “皇爷,那您呢?” 朱见深点点头:“龙虎山风景还不错,多留一段时日亦无不可,但事后,你得按照我说的,成了亲,就备战乡试。” “好吧。”王守仁怏怏点头。 他敢对父亲叛逆,却不敢对朱见深叛逆。 见他如此,朱见深又开始了画大饼,什么加官进爵,封妻荫子…… 巴拉巴拉一大堆。 不过,王守仁却好像并未被打动,依旧在为不能做道士而惋惜。 朱见深气够呛。 这叛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