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轩辕丘第十三章 青要之山
老道带着蚩子还有帝江沿着休与山山脉一路南行,傍晚时分,三人来到一座大山下。 老道望着那绵延不知多少万里的大山,原本浑然一体的大山,气运有缺,不禁皱眉道:“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蚩子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哄骗,竟然骑到了帝江的背上,由帝江驮着,一边咬着串好的鸣蛇或者虎蛟串串,一边望了一眼那月光下一片雾蒙蒙的青山道。 “大师兄,都快一千里了呢,我没力气了!”帝江张着小嘴道。 蚩子从蟒皮布兜里挑挑拣拣,找出一颗泛着雷光的妖兽的妖丹,随手扔进了帝江的嘴里。 帝江张口咽下那颗妖丹,只打了个饱嗝,顿时浑身泛起了五彩的光华,将周围照的一片大亮。 “看了今日要在这山中歇息了!”老道言道。 “我无所谓!”蚩子摊了摊手,陡然感觉浑身像是过电一样,就这样从帝江背上跌落了下去。 帝江打了个饱嗝,低头看了一眼草地上被自己身体里突然迸发出来的雷光劈的浑身焦黑的蚩子,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你说你、、、、、、吸收个妖丹、、、、、、就吸收个妖丹、、、、、、能不能提前说一声,我都被你劈了好多次了!”蚩子躺在地上,身子止不住的抽搐道。 帝江立刻变成了一个小女孩的模样,伸手将蚩子扶了起来,一边帮他拍打衣服上面的泥土,一边一脸认真的解释道:“我也不想的,实在是这些妖丹大补,吃了之后,身子就像是过电一样,人家的气海就那么小,一时哪能装得下那么多灵力,所以就溢出来了一些,师兄也是知道的,人家刚跟着师兄学道,哪里能够掌握住尺度,这个还请师兄以后多多指教才是呢!” “还有下一次?”蚩子脑袋耷拉着,一脸的垂头丧气。 “师兄,我是不是很笨?”帝江拉着蚩子的胳膊一脸的沮丧道。 蚩子对帝江这一句师兄叫的很是受用,拍了拍小胸脯道:“莫要灰心,有师兄在呢!” 老道笑着摇了摇头道:“她大师兄,我们今夜在山上留宿,这山前有一处结界,还请你出手破解!” “什么结界,我咋没有感觉到?”蚩子说着,就这样撞到了结界上,然后被突如其来的推力一下子弹出去老远。 蚩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着帝江招手道:“小师妹你快来,这一路吃了那么多雷电属性的妖丹,正是检验成果的时候。” 帝江一听,挥舞着手中的紫霄剑,高兴的朝着蚩子奔了过去,一脸的兴奋道:“怎么开,怎么开?” “劈开呀,拿剑劈开,拿雷球砸开,总之把这个什么结界给老子轰成了渣渣!”蚩子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脸蛋,指着那结界大声嚷嚷道。 帝江眨巴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蚩子。 “嗯,你要是把这结界给劈开了,师兄给你三颗大的雷电属性的妖丹!”蚩子晃了晃自己腰间的蟒皮布袋道。 老道撇了一眼蚩子腰间的蟒皮小布袋,是那个女人给他缝制的,专门用作纳物的小世界。 这三千年来,自己同那女人炼化了不知多少上古妖兽的尸体,所有涤去戾气的妖丹都被这个俱卢之野战场上万千亡者戾气所化的小蛮子给收进了小布袋里面。 真不知道帝江吸食了足够多的雷电之力,到时候这个送妖丹像是送普通吃食一般的小蛮子,会不会被欺负的不成样子,想到此,老道心里就一阵窃喜。 老道揣着袖子斜眼瞅了这两个便宜徒弟一眼,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帝江听说能得到三个妖丹,还是大的,顿时热血沸腾,张口吐出一个雷球朝着那结界砸了过去。 硕大的雷球在结界壁上炸裂了开来,犹如一颗石子,在平静的水面上,掀起一阵阵涟漪。 “我劈,我劈,我劈!”帝江见雷球没有见效,拿着大剑对着那结界就是一阵乱劈。 旁边冷眼旁观的老道嘴角抽了抽,终于忍不住随手拔起一株野草,走到那结界前,野草指向结界,笑言道:“看好了!” “平地风雷!”只见老道大手就那么随便一挥,有大风滑过草丛,一滴滴犹如露珠一般的雷球聚拢在一起,越滚越大,等待飞临结界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脑袋那么大的雷球,顿时整个结界犹如天女散花一般,煞是好看。 那结界被炸的千疮百孔,老道一个闪身,已经走到了结界的另一面。 看来老道有心要考教两位弟子,并没有想要一力破开结界,让他们跟着进去的打算。 帝江见师父随手一招平地风雷,竟然将整个夜幕炸成千点万点,兴奋的哇哇大叫了起来,越发觉得自己跟对了师父,等以后学成回去,那群文文兽还不被自己这一招打的屁滚尿流。 帝江听着耳边传来师父念叨的口诀,气沉丹田,双手将剑缓缓举起,感觉周身的草地无风自动,有点点灵力汇聚,变成如水珠一般的雷球,缓缓向前推进。 帝江将紫霄仙剑缓缓举过头顶,接着一声暴喝,一剑劈下,顿时无数水珠般大小的雷珠在结界上面炸裂了开来。 可能是雷珠太小的原因,就像是下了一场细雨,那结界并没有什么反应。 帝江并没有气馁,而且对刚才自己那一招颇为自豪,再次举起紫霄仙剑,已没有刚才那般灵气迟滞。 随着帝江一声暴喝,竟然有鸡蛋大小的雷珠,凝聚在一点,砸向结界,那结界顿时炸开了一条口子,帝江突然变换出本体,扇动着翅膀飞到了结界的另一边。 蚩子见帝江狼狈过结界的样子,撇了撇嘴,召唤出了镶嵌在牙槽里面的匕首,身体骤然跃起,双手握着匕首,猛地朝着那结界砸了下去。 结界被辟开一条小口子,蚩子脑袋用力探了进去,结果被卡在了口子那里,气的蚩子收回匕首,张嘴对着那结界就是一通乱咬,终于让他咬了一个大洞,然后从结界外边掉了进去。 “这也可以?”见此情景,老道还有帝江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来者何人,胆敢擅闯青要山秘境!”正在这个时候,一员猛将,骑着一匹蛮牛,挥舞着手中的斧子,朝着三人奔了过来。 老道背着双手,回头看向了那员猛将。 那猛将看清面前所站之人,吓得赶忙跳下了蛮牛,跪在地上,五体投地道:“地皇帐下青要山守将黑甲,见过东华帝君!” “青要山现在是你职守?”东华帝君之所以没有隐去容貌,是有些事情想要探听清楚。 “现在有白矖护法,还有腾蛇护法职守!”黑甲言道。 “帝女桑己可曾来过这里?”东华帝君问道。 “来过,前些日子带着圣女离开了。”黑甲言道。 “怎么回事?”东华帝君皱了皱眉头道。 东华帝君话音未落,只看到一道白光,还有一道青光划破天际,朝着此处呼啸而来,正是白矖同腾蛇。 腾蛇来到结界边上,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走到黑甲身前道:“怎么回事?” 黑甲见东华帝君等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摇了摇头道:“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白矖踏步走出了结界,蹲下身来,拔起一根折断的青草,放在鼻子边嗅了嗅,眉头紧锁。 腾蛇跟着白矖出了结界,伸手抓起一把凌乱的青草,放在嘴里咀嚼了几下,颇有些拿捏不准道:“这么纯粹的雷电之力,说不得刚才只是平地起风雷。” “北方草原上确实时常有雷球形成,随风而走,但是所过之处必是草木化灰,不像现在这般轻描淡写!”白矖言道。 “神族?妖族?炼气士?”腾蛇闻言,猜测道。 “这还真是个多事之地呀!”白矖揉了揉眉心道。 这个时候,黑甲走了过来,朝着两人躬身道:“白矖护法,腾蛇护法,黑甲有一言,不知道当不当讲?” “黑甲将军但说无妨!”白矖言道。 “这青要山乃是地皇肉身所化,其本体横贯东西不知道多少万里,地皇之本意,是要用肉身之躯,在南北部落间立起一道天堑,以化解双方仇恨,将整个青要山化为私地,实非地皇本意,而且偌大的一处结界,必会挑起周围部落的好奇心,招致他们的窥探,如此下去,青要山势必不胜其扰!”黑甲言道。 白矖闻言,点了点头,这些日子,她和腾蛇走遍了青要山的角角落落,粗略绘制了一副青要山的山川地理图,对青要山的情况,她大致是了解的。 “黑甲将军以为,该当如何?”腾蛇见白矖对黑甲的说法,没有异议,赶忙问道。 “青要山的紧要之处,就那么几个地方,我们的人手也不足,黑甲以为,不若我们在这些紧要处建造关隘,设立防护,这样不但可以在不违背地皇本意的情况下守护好这片土地,而且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黑甲言道。 “黑甲将军的担忧我之前也想过,说实话,我同腾蛇护法此次来到青要山,事发仓促,临行前,白泽祭司特意嘱咐我们,要多看,少干预,首要任务是绘制此处的山川地理图,至于如何守护,还有开发此处,还是要交由白泽祭司定夺,我会将黑甲将军的建议连同此处的山川地理图传给白泽祭司,在白泽祭司没有明确答复前,还要劳烦黑甲将军多操劳几日,毕竟事关地皇的事情,都不是小事情。”白矖言道。 “分内之事,黑甲自是会尽心尽力!”黑甲言道。 东华帝君带着蚩子,帝江离了山脚,在山林中兜兜转转,来到一处所在。 那是一处颇为隐秘的小峡谷,峡谷之中,一条瀑布一线而下,其下有一深潭,潭水四周,开满了数不尽的红色的花朵。 月光沿着狭小的山缝,透过重重迷雾,照进这片小峡谷,使得整个峡谷看起来像是一处与世隔绝的世外仙园。 蚩子还有帝江跟着东华帝君走入其中,正待说话,只看到东华帝君站在潭边,单手托腮,正怔怔的望着一块石碑出神。 两人一人扯着东华帝君一边的衣角,一边顺着东华帝君的目光,眺望那块石碑上面文字,显然一个都不认识。 帝江首先好奇的抬头问道:“上面写的什么?” “这上面雕刻着一个人哎!”蚩子突然指着石碑后面那一处石雕言道。 帝江顺着蚩子的目光望去,只看到石碑后面的山凹处,若有一少女,亭亭玉立,侧身回首,顾影自怜,仪态端庄,楚楚动人。 东华帝君突然伸手探向了石碑,用手指在上面指指点点了几下,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石屑道:“也只能这样了!” 蚩子见石屑横飞,咧了咧嘴。 “师父,我们今夜是要在这里面留宿吗?”帝江招手驱散了眼前的石屑,一脸的期待道。 “大丈夫当立天地间,小小螺师壳,还不够我伸个懒腰的呢!”蚩子伸臂言道。 眼看着蚩子止不住话头,东华帝君一把揪住了蚩子的耳朵,带着他寻到一处花地躺了下来。 帝江见师父还有蚩子走到一处花地歇息去了,立时变幻出原形,然后跳进了深潭里面。 “师父,潭口那个女人是谁呀?神女吗?”帝江洗完澡,再次变换成小女孩模样,跑到东华帝君躺着的地方,挨着师父躺了下来,然后转头一脸好奇的问道。 “一个可怜人罢了!”东华帝君闭目言道。 “师父口中的可怜女人还真是多呢!”蚩子阴阳怪气道。 帝江早就受不了蚩子,瞪了蚩子一眼道:“你又知道!” “我给你数数呀……”蚩子见帝江问起,立时来了兴致,坐起身来掰着手指头就要给帝江数一数师父口中的可怜女人。 “嗯?!”东华帝君嗯了一声,吓的蚩子赶忙重新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