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快躺下,女儿让你做太上皇!第825章 林氏藏书楼内的窃书贼苗跃伏与藏拙者林知皇
林知皇郁怒,但形势比人强,便回道:“藏书排列的位置变了。” 苗跃伏侧头看向楼梯书架上的一排排藏书。 “我刚进来时,这个地方”话说到此,林知皇冷着脸,抬手指了指楼梯第二排书架上的两本书:“文史在前,经议在后。” “如今却反了。”林知皇又转眸看向苗跃伏:“这楼中,此时只我一人。书顺序既然在我进来后动了,此处必还有他人在。” 苗跃伏听了,恍然:“我刚才确实看了文史。” 话落,苗跃伏又道:“你记性真好。” 林知皇稚气的脸上,扬出傲然的笑:“过奖。” 苗跃伏见林知皇这般笑,有些惊诧:“你倒是不谦虚。” 林知皇笑着颔首:“过奖。” 苗跃伏先是一愣,而后也跟着朝气地笑了起来:“你真有趣。” 偷偷进林氏藏书楼观书做学,倒是意外发现了个有趣人。这一刻,苗跃伏对于父亲想方设法安排他住进林府,偷入林氏藏书楼观书做学之事,也没有先前那么反感了。 林知皇不喜欢被人评价,听苗跃伏说她有趣,当即收了笑,也不再与面前的古怪郎君多说其他了,扶着红木制的楼梯沿栏,径直就往楼下走去。 苗跃伏看着林知皇离开的背影,并未相拦,又勾手从楼梯第二排书架上拿下一本通史,闲适的倚栏看了起来。 林知皇捏有苗跃伏擅入林氏藏书阁的软肋,而苗跃伏又捏有她在钟氏那藏拙的秘密。 在双方各捏有对方软肋的情况下,这便是最稳固的合作关系,各自为对方保密,互相都不会出卖对方。 就这样,林知皇与苗跃伏在林氏藏书楼内互相威胁对方一番后,算是相识了。 之后,两人时常会在林氏藏书楼里遇见对方,但大多数时候都各看各的书,相互不搭理。 日复一日,两个握有对方软肋的人,就这么诡异的在林氏藏书楼内,熟悉了对方的存在。 两个月后,林知皇如往常一般,坐在藏书阁内的一角,安静的看书,面前突然出现一道人影,挡去了光亮。 “走开。”林知皇头都未抬,便知道来人是谁,不客气道。 苗跃伏拿着本书,在林知皇面前蹲下身来,探究道:“藏书阁内,和藏书阁外,你完全就是两个人,看不懂。” 林知皇又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道:“下次在藏书阁外看见我了,不要盯着我看。” “你在命令我吗?” “在提醒你。” “你在表姑奶面前的模样,看着真怯弱,我不喜欢。”苗跃伏自顾自道。 林知皇这回从书中抬头了,白了苗跃伏一眼:“我不用你喜欢,” 苗跃伏笑了:“也是。” 翌日,林氏藏书阁。 林知皇用毛笔沾了清水,跪在平滑的木板上,用林氏字写着自己观书后的见解,同时也趁机练字。 “你为何不用纸笔练字?” 一道声音,突然在林知皇身后响起。 “自然是为了不留下痕迹。” 林知皇头也不抬,随口就回了苗跃伏的问话,说话间又用毛笔沾了沾身旁的那碗清水,继续在平滑的木板地上写字。隽秀的清水字在林知皇笔下一个个成型,不过几息功夫,地板上的字,又被窗口漏进的阳光,照晒蒸发的无影无踪。 “为何又来与我搭话?” 苗跃伏认真的想了想:“嗯因为无聊?” “你寄居林府,偷入林氏藏书阁,不就为了偷看这里面的藏书吗?为何会无聊?”林知皇收了笔,抬起头,眸中带着不解之色,歪头看向蹲在自己面前的人。 苗跃伏也很是不解:“你连续两个时辰坐着不动看书,不会无聊?” 林知皇摇头,髻边地珍珠蓝蝶环钗随之轻摇:“无聊就出去,不要打扰我。” 苗跃伏就喜欢林知皇不搭理他的模样,闻言朝气的笑了起来,站起身走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段时日,苗跃伏与林知皇两人虽时常会在藏书阁内遇见,但都未再交谈,各自看各自的书,做自己的事。 “这是什么?” 苗跃伏拿着一串从街上买来的糖葫芦,出现在林氏藏书楼,笑地满脸朝气的将这串糖葫芦,递到又在跪地用清水写观书心得的林知皇眼前。 “糖葫芦。”苗跃伏笑道。 林知皇给了苗跃伏一个白眼:“我自然知道这是糖葫芦,我问你将它伸过来作何?” “我今日成了八浒之一。”苗跃伏又伸了伸手中的糖葫芦:“给你的,同喜一下。” 林知皇闻言,侧头看了看林氏藏书阁内,位于最左侧连排的兵法布阵类书籍,不客气的抬手接过苗跃伏递来的糖葫芦。 “看来我们林氏的藏书,你偷看的很有心得。”林知皇说着话,咬下一颗糖葫芦,未脱稚气地圆润脸颊,顿时鼓了起来。 苗跃伏见林知皇吃东西的模样可爱,心情更好:“算起来,我也是你表哥。好心给你带串糖葫芦来,谢都不道一句?” 林知皇又白了苗跃伏一眼:“你这窃书贼,盗看了我林氏多少书?吃你一串糖葫芦,还想让我给你道谢?想的美。” 听林知皇如此说,苗跃伏不但不怒,反而笑的更开心了:“你倒是待我一如往昔。” 笑过后,苗跃伏面上浮出嘲色,自说自话道:“今日我成了八浒之一,好多以前看到我,都无视我的人,突然一下就与我熟络了起来。” “这些人见了我,都上来与我搭话套近乎,就连你那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小姑,今日见了我,也不再是看穷酸亲戚的眼神了,而是给了我笑脸。真无趣。” 林知皇吃着糖葫芦,听苗跃伏如此说,抽空回了一句:“你也无趣。” 苗跃伏棕色的瞳眸中闪过杀意,转头看向林知皇时,又收敛了眼神,语气平静的问:“为何?” 林知皇无知无觉的笑了笑,将手中吃空了糖葫芦的竹签,塞回到苗跃伏手里:“在意无趣之人眼神和话语的人,难道不是更无趣之人?何必为他人对你的态度所扰?你都说了,他们是无趣之人。” 苗跃伏一愣,看着手中光秃秃沾有红浆的竹签,笑了起来:“你这话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