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立世第三百四十八章 新的突破点（2）
“好疼啊！好疼啊！” “伤者三度意识模糊，赶紧送eicu抢救！” “坏了！没有心跳了！” 呼救、诊断的嘈杂声在周围萦绕着，龙宇在混乱的人群中寻找着刚才出现的虎兽人的踪影，药瓶磕磕碰碰的声音连续不绝，影响他的听觉。 “见鬼…”龙宇环顾四周，大厅内触目可及的都是慌乱奔涌的人群，就像夜间回溯的五彩海洋，势不可挡。 他嘶了一口气，整理身上脏乱的衣服，还注意到不知何时沾到的伤者的血液。 比起已经发黑的血液，他更想了解虎兽人和爆炸的具体情况。 龙宇扭头，视线快速扫过周围的人群，然而只有互相拥挤的患者以及前来救命的资深医生。 “警察哥哥…”脚边一只幼年的灰狼兽人拽着龙宇的裤子，眼神中满是乞求。 龙宇蹲下身抚摸狼兽人的额头：“怎么了小朋友？是在找家人吗？” “你是我爸爸吗？” “啊？”小狼的一句话让龙宇更加疑惑，“小朋友，哥哥都还没女朋友，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呢？” 灰狼兽人注意力完全不在龙宇的话上，攥着龙宇裤腿的力度越发强大，自顾自地说：“爸爸，虎叔在哪里？他刚才为了救我，自己却陷入火海，我确定他被送到这里来！你赶快让医生救他吧！” “虎叔？” 正当龙宇想仔细问相关信息时，身后的医生拿着病历表经过：“患者是一名虎兽人，全身烧伤面积超过百分之八十，意识处于模糊边缘，难以进行皮下注射。” “等等！”龙宇手按住医生，同时出示警察证明自己的身份，“这个孩子似乎认识你们刚才说的患者，麻烦带我们一起过去。” 医生没有多说，只是继续在面前开路，可是刚开出的新路就被那些被伤口吓到的人们拦住，化身为毫无理智可言的路障，将医院仅剩的几条路给拦住。 “清出一条道来！清出一条道来！”无论维持秩序的护士怎么喊，混乱的现场都无法得到有效的控制，情况越来越糟糕。 “安静！”几声枪响带着回音，震得在场所有人脑瓜子嗡嗡的。 “所有人给我安静下来！谁再扰乱秩序，我下一秒打爆那个杂种的脑袋！”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从龙宇嘴中喊出来，接着又是对天花板三发子弹，震得所有人天灵盖都要被掀翻。 出人意料得是，在枪械的恐怖威慑下，所有人反倒变得安静，即便有急事也是慢条斯理地在做。 “呼…”龙宇收回手里的柯尔特手枪，这是他从大先生那里索要的一把武器，虽然自己能确保有能力制服别人，可普通人总会有几个不带脑子而且不听话，像这种时候拿把枪指着他们，至少会方便很多，起码不会蠢到送命。 医生的大声吼叫控制不了混乱，那就索性用更强、更有力的混乱来控制人群，不然一直这么乱，效率绝对会大大降低。 “来吧。”龙宇把小狼揽在怀里，“你叫什么名字？” “皮尔斯…”皮尔斯脸红，很显然他还有些怕生，可他的手一直放在龙宇怀里，好似在感受从来没有的情感。 龙宇找到刚才报病历的医生，他急忙准备吸氧机，趴在病床上的虎兽人也只有头部露出来，从鼻子以下的区域，一点毛发都没剩，能看见的只有黑红色的皮肤和残留的些许血液，如果没有额头上的虎纹，还真的认不出他的特征。 “吗啡一支，提高吸氧机浓度，肾上腺素05毫克！” “虎叔！”皮尔斯身为一只在福利院长大的幼狼，他可从没见过这么刺激的场面，双脚瘫软在地，眼眶中的泪水在打转，“你说好的…当我找到我爸爸，就要让他带我住进新的家，一块去外面度假，一起在烧烤…” “你找到你爸爸了…？”虎兽人眼中瞬间亮光，那是生命最后的光芒。 “嗯…”皮尔斯起身，拽住龙宇的手，把他带到病床前。 “你终于肯回来看这个孩子一眼了…史蒂文…” “其实我并不是…”龙宇还没说完，虎兽人像是拼尽全力，利用最后的力量说出心里话。 “回来就行…这孩子自他小时候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你也很难抽出时间陪这个孩子，总是把他抛在一边。作为你的朋友，我不希望这个孩子没有被关照，就像小时候的你一样…”虎兽人的瞳孔正在发散，或许连人都看不清楚，可他已经把龙宇误认为他口中的角色。 他把视线转移到皮尔斯身上，“皮尔斯…以后要听你爸爸的话，不要挑食，不要害怕，每天要记得清洗衣服。记住…向你爸爸学习，他是真正爱你的父亲。他是警察，时常得出任务，没办法时刻照顾你，请你原谅他…” “我不要你这么说！”皮尔斯走上前握住虎兽人的手，“要不是我摔倒…虎叔才不会受这么大伤！要是我今天没强求去孤儿院找朋友玩…” “小傻瓜…命运这样安排，又能有什么办法？我没有妻儿，能照顾朋友的儿子，看着他慢慢长大，这也算是间接实现我的愿望…我高兴还来不及…”虎兽人呼口气，仿佛在回忆过去的种种美好。 “孤儿院里到底发生什么？虎大哥能详细说说吗？”龙宇虽然对这种场面很感性，可他还是得做记录，为以后的调查做准备。 “我也不是很清楚，就看到有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闯入孤儿院，发了疯似地到处用枪扫射，最后点到煤气罐，引发连锁爆炸…” 皮尔斯此刻脑袋一片空白，眼中只有这位即将逝去的虎兽人。 虎兽人艰难地笑出来，他眼中的皮尔斯在此刻却显得额外高大：“已经长这么大了啊…真好…可惜我没机会继续看你长大…” “你要好好地活下去…好好地长大，做个跟你父亲一样有用的人，就是虎叔最后的愿望…” “对不起…对不起…”皮尔斯心里的防线完全崩塌，深深的自责烙印在心中。 “好孩子…你没必要自责…这是我的命而已…只是没能继续陪着你…” “我要你以后也这样陪着我！我求求你你别死…”皮尔斯趴在地上，向医生磕头，声音很是颤抖，“医生，我求你了！救救虎叔吧！你们要什么我都给！” “孩子你别这样…”医生制止皮尔斯的行为，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可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下去，因为这种情况已经回天乏术。 几乎全身的烧伤加冲击伤，外加子弹造成的内脏移位，能撑这么久已经是奇迹，现在他们能做的就只是降低患者此刻的痛苦。 龙宇抬头眨巴两下眼睛，平复心情后靠近虎兽人。 “史蒂文…”虎兽人抬起手抓住龙宇那颤抖的手，“答应我…以后照顾好他…不管有多忙…都要照顾到他…我已经没法考虑到他…” 龙宇的血虽然能起到治疗作用，想救他却救不了，一是自己不能暴露血液的秘密，二是血液的作用会不会过于狂暴，如果随便混在药里添加进去，只怕会适得其反。 “我答应你…”虽然这般口头答应很不合适，也象征着龙宇得接下这份重担。 “那我就放…” “叮——————”死亡的宣判声出现，最后的火焰被熄灭，回荡在空间里的，只有来回的脚步声、医生的叹息声以及孩童的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