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浮沉书第188章 离间
黄元下定决心后，便召集众人，宣布了此事。 出乎意料的是没几人反对，毕竟是黄元的亲叔叔，还有可能涉及到玉玺，救援的理由很充沛。 黄元当即决定，由中部前、中两曲护卫，再调水军两曲，总计两千人东进。 众人不反对黄元亲往，可是一听黄元只带两千人，俱是有意见。毕竟这点人数，难以保障黄元的安危。 黄元倒是觉得两千人正好，再多刘勋就要害怕了。 因为黄猗求援的很急切，黄元没有耽搁，当即便乘船出发。 此番前往庐江，有甘宁陪同。自投靠黄元，虽然经历的战争不少，可大战却从来没他的份，他早憋屈坏了。这次甘宁便主动请缨，非得要随行。 黄元也清楚，若论对水战的嗅觉，甘宁绝对是首屈一指的。虽然黄元并不准备打仗，但是带上甘宁，有备无患。 大军从作唐出发，经澧水进入洞庭。 此时的洞庭虽不及全盛时期的十之一二，却已具壮阔之貌。北高南低，随着北面的云梦大泽越来越小，洞庭湖的面积会越来越大，直到八百里波涛浪滚。 大江穿洞庭湖而过，荆州水师横行江上，防备着长沙水师进入大江。 黄元一行入洞庭湖后没多久便遇上了荆州水师。数十艘船只向北而行，哪怕是友军，荆州水师也防范的紧。 刚开始只是一些船只随行监视，到了下午，便有大队水师，得了消息，前来阻拦。 看着对方气势汹汹的样子，甘宁心中不忿，便想硬闯过去。 黄元倒是没准备跟他们发生冲突，而是让人通传给刘表，请求放行。作唐水师一直在此停留了一夜，荆州水师才让开道路，允他们入江。 折腾了一日一夜，甘宁恼恨不已。 “明公，之前咱们入江也没有这么麻烦，明摆着是刘表故意生事。” “兴霸。” 黄元笑道：“越是这种伎俩，越说明他们是虚张声势，无计可施，要沉得住气。” “明公，往后他们若是从常驻洞庭，咱们出入都不方便。” “怎么可能常驻。” 对于黄元来说，哪怕有一天真的跟刘表闹崩了，底线就是坚决不先动手，不做这个恶人。 看着甘宁愤愤不平，黄元知道这员虎将，尚需磨砺。 之前黄元没时间，这次在船上，倒是让他有机会好好了解水师的事情。黄元便事无大小，悉以咨之。 “咱们若是扩编水师，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船只不够，尤其是大船。还缺水手，工匠。” 黄元一听，这是啥都缺。 “若是有足够的船只，能否扩编出足够的水师。” “只要多打仗，便能练出来。” “我可没这么多仗给你。” “主公，咱们可以剿匪。” “兴霸细说。” “大江之上，多有横行的水寇，数不胜数。多者百十人，少者十多人，正适合新兵练手。这些水寇，纵横多年，积攒的家底可是不少。” 黄元听了这话，倒是有些底气了。江南之地，仅凭两千多水师是不足的，黄元已经决定开启水师的扩建了。 船队一路东行，很快进入江夏郡，很快船队到达夏口（今湖北省武汉市汉阳区），正巧遇到黄祖。 黄元得知此事，便去拜访。 水师缺船，这事还要落到黄祖身上。 黄祖闻听黄元拜见，并未拒绝。之前黄元曾派邓芝两度出使江夏，虽然双方没有达成结盟的意向，但也算建立了良好的友谊。 船只相遇，黄元便主动前往黄祖的座船拜访。 甘宁见状，立时劝阻。 黄元却是笑道：“黄祖是个聪明人，不会害我。” 黄祖见到黄元只带了几个随从便前来，也是吃惊。如此轻而无备，要么是自信，要么就是愚蠢。 黄祖一时，倒是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同姓之人，起了兴趣。 黄元见到黄祖，颇为客气，抢先行礼，口称“叔父”。 眼看黄祖对这个称呼惊讶，毕竟二人虽然都姓黄，却非亲族。黄元解释道：“昔在襄阳，见到黄公，元便以子侄侍奉，今见明府，亦当如是。” 黄祖和黄承彦是从兄弟，黄元喊得也不算突兀。 而黄祖更是不会拒绝，毕竟鼎鼎大名的黄元成了他的便宜侄子，占便宜的是他。 黄元登船之后，黄祖便大摆宴席，宴请黄元。 双方推杯换盏，宴过三巡，黄元笑道：“听说叔父就在此地杀了祢衡此獠，真是痛快。” “都是过去的事了。” 黄祖因为此事，遭到不少攻讦，他也有些后悔，并不想提。 黄元今日，就是想用此事离间他和刘表的关系，如何会让他避过去，马上又说道：“祢衡嘴臭，狗东西杀了最好，只是叔父不该亲自杀了，中了别人的奸计。” 黄祖本来是敷衍着，听到后面的话也来了兴趣。 “中计？” “叔父不知道？” “我中了何人之计。” “叔父不知道，那我就讲讲此人的来历。 祢衡此獠，最早是被孔融荐给曹司空。可此人出言不逊，甚至辱骂曹司空。曹司空想杀此贼，只是因为祢衡一向有虚名，为远近之人所闻，曹司空担心杀了此人后，世人会说他不能容人，所以故意将祢衡送给刘使君，希望祢衡能够激怒刘使君，为其所杀。 祢衡到了荆州，果然多次侮辱、轻慢刘使君，刘使君深感耻辱，不能容忍，也有意诛杀此人。 可是刘使君也不傻，曹司空都不敢杀他，刘使君自也不想担上恶名，所以刘使君想到了叔父。 叔父素来嫉恶如仇，性格刚烈，必不能忍受祢衡的侮辱，一旦此僚出言不逊，很可能诛杀此僚，到时候害贤的恶名便落到叔父的头上。 果不其然，叔父真杀了此獠，世人也把恶名推到了叔父的头上。 若是叔父早有防备，必不至于此。” 黄祖听了，狠狠地拍了一下桌案。 关于此事，他隐隐有些猜测，但是苦无证据，具体情节，他还是第一次知道。 祢衡这个人清高，还真有人捧他的臭脚，黄祖之子黄射便是其中之一。黄祖杀了祢衡后，还引得儿子埋怨。没想到这竟是无妄之灾。 “欺我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