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反派黑化值爆了第742章 那个不解风情的学生会长(39)
宋执梳好像把一辈子的情商都拿过来用了,说起话来滔滔不绝:“我说呢,我说你怎么每次和我说话,和其他人说话不一样,那叫什么来着……挖苦!挖苦我是不是!” 她气急,胸口都忍不住上下起伏,情绪的翻江倒海像是布下了天罗地网,让她无处可逃,只能无声地淹没在这场浪涛之中。 “你是一个神经病!我和她根本就不认识,你凭什么因为长得有一点相像就莫名其妙地这样对我?” 她的语气几近于质问,本就明亮发脆的嗓音在浓稠的黑夜里窄得像刃,能划开人的皮肉,听着很不舒服。 但是那利刃现在狠辣地扎进了召扼云的心脏,压抑酸涩的阵痛在胸腔铺陈。他几次三番地张嘴,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因为怒气口不择言的女孩,他一向会舞唇弄舌,现在却感觉那股阵痛都蔓延到了喉咙,堵得他要呼吸不过来。 宋大小姐从小到大从不掩盖情绪,爱憎分明,她剔透漂亮的眸子被月亮沧冷的光渗透出了浓郁的委屈和愤怒,嗓音都带着颤:“我知道你从小到大很不容易,我知道你从小就几乎算是无父无母,我知道你的继母对你很差劲,我知道你的继母的孩子是沈钟尔…”她一遍一遍地陈述自己的所知,每一个字跳出来,她都愈加难过于自己的第一次情感倾覆的一败涂地:“所以你以为我为什么对你好呢?为什么让你来我家呢?为什么不喜欢沈钟尔呢?” 宋执梳已经很久没有尝过哽咽的滋味了,所以当眼眶酸涩时, 她的话也被悲伤模糊得不清,像是遮月的片片乌云,轻,却压抑。 “但是我…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对我,和你对沈初不一样,我又不是傻子,你以为我感受不出来吗?” 她高傲地扬起了头颅,是一个很优雅的弧度,但是与此同时,星星捕获了两颗在冷月如霜下,莹莹如萤火的泪珠。 如果刚才的召扼云似乎心乱如麻,说不出话,那现在看到宋执梳的眼泪后,他的大脑直接宕机,压根无法思考。比起她的声声诘问,她的眼泪更让他心如刀绞。 他控制不住地朝他走去,可天性自卑敏感,又生怕自己的靠近令她无所适从。如此,召扼云进退两难,眼神紧紧锁着她脸颊上的泪痕,姿态放到了最低,低声求到:“阿梳…别哭了…你别哭……” 他越是这样,宋执梳越是泪如决堤,她的脑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步步逼近:“召扼云,就因为沈初和你的母亲相像,你就可以对她很好。就因为我和你的继母的一丝丝相像,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戏弄我是吗?其他人怎么看我我无所谓,那你呢?我对你的话在你看来都是笑话是吗?” 召扼云浑身无力,他想摇摇头,他想说不是,他想轻轻地抱抱她。但是他却惶恐地发现,宋执梳现在的眼神出奇得清明和冷。 他突然心凉,指尖微蜷:“不…” “召扼云,”她打断他,声音恢复了不可一世,又添上了斩钉截铁的断定:“本小姐不要和你做朋友了。” 青年瞳孔猛缩,身形一晃,孤瘦的影薄得像纸。 他费力地摇摇头,那边宋执梳继续开口:“你可以继续住在本小姐家,但是等你有所作为的那一天,双倍奉还。如果没有那一天…”她逆着月光,绯唇轻扯,眸色淡漠:“就当是本小姐做慈善。” 说完这些,她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背挺得很直,像蝴蝶隐入暗色,不可琢磨。 召扼云全身发冷,遏制不住地佝偻了腰,最后摇摇欲坠地蹲下。 他大脑一片混沌,感官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迟钝。他不知道这些陌生的反应是什么,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消化着。 时间从发间流梭,他埋首在指间,木木地嗫嚅了句“阿梳”。 两滴晶莹从指缝中落下,打湿了天边的云彩。 … 那一边,白团子有点担心[宿主,你这样刺激他,他万一黑化值高了怎么办?] 就像是回答他的担忧一般,提示音响起。 [叮!攻略目标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95] [叮!攻略目标黑化值-20,目前黑化值55] [………] 宋执梳越想越气,冷笑一声:“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识好歹,还有什么理由黑化。” 她这个情绪爆发的时机,不得不说,很好。首先是能够打破两个人在召扼云家庭这方面的鸿沟,宋执梳以后想要着手解决这些关系会很方便。另一方面,强调宋执梳的付出。最后,就是让召扼云好好反省一下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但是…… 妈蛋,好气啊。 宋执梳决定,短时间内不要原谅他了。 毕竟她受原主影响不小,这些事情她也是刚想明白。 真没眼光!!她可是一枝花呢,怎么能和那种老女人相提并论!! 宋执梳越想越气,决定去睡酒店,好好消费一把。 因此,宋朝大晚上的,收到了扣费信息。他无意间瞥了一眼,然后气笑了。 哪个老头来着:宋执梳,你又发什么神经?睡什么酒店? 小宋啊小宋:体验普通人的生活,忆苦思甜。(深沉点烟) 哪个老头来着:那你睡8万一晚的国王套房? 小宋啊小宋:老爹,我劝你说话客气一点,这个价钱的酒店你知道我找了多久吗?! 哪个老头来着:失恋的没用东西,明天就给我滚回去。 宋执梳:?!?! 你触碰到了我的逆鳞! 她立刻弹起来气急败坏地进行了小作文输出,发送后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宋执梳要气死了,看着这个手机,她倏而一愣。 这个手机是召扼云送她的。 那是不久前召扼云生日,她没有大办特办,只有他们两个人,在静谧的秋枫里。 秋风瑟瑟,穿过枫林的时候带起了一片凉沉的呜咽,却在火红中不凄满,只有快要液化的、只属于秋天的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