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废土之上(1/1)

作者:雁过也

无限副本,我在废土种田第1章 废土之上

夏锄禾想死,她终于在一个普通的清晨实现了愿望。 心跳快一下,慢一下。 眼前黑一下,明一下。 游戏手柄从手中滑落,可惜心悸来得有点早,游戏还没通关。 原来死亡只需要熬两三个夜晚。 夏锄禾最后看向窗外。 灰蒙蒙的阳光落在错落有致的农庄,日子稀松平常。 一只陆龟缓慢地爬过菜地,爬向池塘。 夏锄禾倒地,她希望苏苏可以活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她在遗嘱里写了,家里的一切由苏苏继承。 如果父母还能回来,从苏苏手里要回农庄比从人手里容易。 苏苏是她家养的龟。 …… 嗡嗡嗡嗡嗡 …… 嗡嗡嗡嗡嗡 …… 好吵。 别救我,让我死。 耳边的声音渐次清晰。 “她是变异人,把她丢出去!” “变异人会破坏基地,杀了她!” “杀了她!” “杀!” …… “别杀她,我带她走。” …… 夏锄禾胳膊坠痛,她感觉自己被人拽了起来,然后被放在一块窄窄的坑坑洼洼的东西上。 载着她的东西一晃一晃,硌得她骨头疼。 夏锄禾可以死,但不可以疼。 睁开眼,入目一团乱糟糟油乎乎的头发。 她趴在一个“人”背上,夏锄禾合理怀疑背着她的是一具长头发的骷髅。 艹,女鬼。 人死了是被女鬼背进地狱的吗? 新死的男鬼也是这待遇? 夏锄禾用力一撑,从女鬼身上弹下来。 女鬼因为力的相互作用倒地,发出痛苦呻吟。 夏锄禾:……好像是个人。 她四处看了看,入目一片黄沙。地上铺满粗沙,空中飘着细沙。 有点眼熟,这画风像极了她死前玩的游戏——《废土之上》,一款格斗类的角色扮演游戏。 不确定,再看看。 远处几根巨大的黑色柱子联通天地,灰蒙蒙的空中隐约有团团东西。 夏锄禾确定了,这是《废土之上》中的经典场景——空中之城。 女鬼从地上爬起来。 夏锄禾想起方才听到的对话。 基地的人认为她是变异人,要杀了她,眼前的女鬼救了她。 夏锄禾:s,我把救命恩人认成了女鬼,还推倒了她…… 夏锄禾脚趾抠地,恨不能立刻抠出一个自家的农庄,我真该死啊。 好在救命恩人没有怪她的意思,她只是问:“能走吗?” 夏锄禾点头:“能!” 救命恩人沉默地在前方带路。 夏锄禾想向她道歉,一张嘴,吃了满口沙。 她默默闭嘴,或许这就是救命恩人不说话的原因吧。 二人一前一后顶着风沙前行。 走了许久,夏锄禾口干舌燥,细沙糊了满身满脸,浑身不爽利。 离谱,本来想死的,结果现在生不如死。 夏锄禾摆烂地往地上一躺,死在哪都是死,死在游戏里也行。 救命恩人神奇地第一时间发现了夏锄禾的动作。她去拽夏锄禾的胳膊,看样子是想继续背着她走。 夏锄禾想到救命恩人瘦得硌人的脊背,没好意思继续摆烂,只能爬起来继续走。人家救了自己,至少要表达完谢意再死。 又走了一会,地面上多出一个标识牌,牌子上是简笔画的房子,房子被打了个叉。 这个标识在游戏中的意思是,废弃的安全屋。 废弃的安全屋处于一种薛定谔安全的状态。 也就是说,没打开之前,没人知道里面是怪物还是食物和水。 救命恩人冲夏锄禾比划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孤身上前查看。 这间安全屋没有上锁,救命恩人在地上摸索到门环,随后抬起门钻进地下。 夏锄禾想试试玩游戏时的能力还在不在,原本她的角色是个一力降十会的狂战士。 夏锄禾走远了一点,握拳,力量汇聚在拳头上,用力往地上一砸。 她这一拳至少能打出个十米大坑。 但是…… 夏锄禾抱着被砂砾擦破皮的手,疼得直蹦跶。 她蹦出来的坑都比拳头砸得大。 夏锄禾没蹦几下。 救命恩人出来了,示意她进去。 夏锄禾若无其事地背过手,跟着进了安全屋。 “锁门。”救命恩人走在前面,头也没回。 夏锄禾研究了一下头顶的金属板,边缘处有一个粗粗的插销。 她插好插销,检查过,才放心地走向地下。她可以死,但不能拖累别人。 这间安全屋的太阳能电池板还没坏,屋里有光。 看来应该是刚废弃不久。 救命恩人在脑后乱糟糟的头发中抓了抓,抓出一根一头尖的小铁棍。她挽好头发,用铁棍固定住。 “我叫路当归。” 夏锄禾沉默。交换名字是交朋友的第一步,她不确定有人会想和自己做朋友,她更不知道路当归为什么救她。 “我会给人带来霉运。”夏锄禾说。 路当归掀开水缸,很幸运,这间安全屋中还剩余了半缸水。 她把手伸到水缸里放了一会,然后舀了一点水,喝,擦脸。 路当归没忘记夏锄禾,她给夏锄禾递水:“喝。” 目睹了这一幕的夏锄禾:……这水她也不是非喝不可。 夏锄禾抬眸,意外地发现,路当归居然是个很美的女孩,而且……莫名眼熟。 她的脸颊虽然瘦得有些凹陷,五官却十分精致有神,面容干净,与手臂完全是两个颜色。 如果她身上的麻布衫能加一根腰带,妥妥的文艺范女神。 夏锄禾叹气,接过水,没喝,擦了擦脸。 颜狗无法彻底拒绝美人的要求。 夏锄禾擦完脸,平静开口。 “我真的会给人带来霉运。 小时候,我想吃蛋糕,厨师给我做,然后厨房着火,厨师死了。 初中,我有次去游乐园,司机陪同。过河的绳索断裂,司机落水,死了。 高中,我逃课去打游戏,班主任出来找我,暴雨天掉进了下水道,死了。” 夏锄禾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父母和我一起回家,出车祸,只有我还活着。” 她盯着路当归的鞋尖,那是一双看不出材质的鞋,厚厚的细沙紧紧沾着鞋尖。 夏锄禾问:“现在,你还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路当归:“蛋糕是什么?好吃吗?” 夏锄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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