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成为王氏后继女清照上天了(十)(1/1)

作者:一只可爱的兔子

快穿:千古风流人物第一百五十六章 成为王氏后继女清照上天了(十)

(十) 那句宁愿她为草木,彻底让张小娘子丧失了诉说的渴望。 她该知晓的,阿娘从不肯听她辩驳。 伴随着咳嗽声,张小娘子苦笑一声“阿娘,您以为我当真不知这些年您是如何想的吗?” 若非胞弟早夭,阿娘绝不会舍得多分一丝精力给她。 阿娘的慈母心,似乎从未因她打开过。 那她算什么? 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亦或者是不留情面的工具? “阿娘,我只是想要您多爱我一点啊。”颓然的声音,夹着着无尽的绝望和伤痛。 张氏面露嫌恶,一把扯下了张小娘子珍而重之系在胸前的平安符,随意翻着“还真是近墨者黑。” “若无李家那个不知羞的小娘子,你怎么可能变得这般不识好歹。” “事到如今,竟还敢质疑为母的一片苦心。” 随手,平安符落在了一旁的烛火上。 烛火骤然明亮,窜起的火苗,眨眼的功夫便要把平安符吞噬殆尽。 张小娘子瞳孔瞬间放大,不顾一切的冲过来,将燃烧的平安符捏在手心。 看着烧伤的手掌,再看看只剩一角的平安符,张小娘子突然释怀了。 疼吗? 不疼的。 一直以来,无论母亲和嬷嬷如何苛责惩罚她,都不会在她身上留下伤疤,仿佛唯有那样,她才是最完美的作品。 如今,这道灼伤,反而让她看起来像一个活生生的人,而非一个物件。 张小娘子痴痴的望着掌心的灼伤,对身旁暴怒着急的母亲熟视无睹。 大夫赶来,张氏唯一的要求便是不要留疤,却未关心过一句会不会疼。 喋喋不休的咒骂在耳边响起,张小娘子视若无睹,反而觉得好笑。 都说阿娘是方圆百里难得的菩萨心肠大善人,温顺贤惠,慈眉善目,实际呢? 难道,以后她也要成为这样的人吗? 用贤名,用柔顺,死死的包裹着心中无处发泄的情绪,日复一日折磨自己,折磨更弱于自己的人? 她不愿,也不想。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她好像做不到照姐儿的嘱咐了,早知如此,便不该对照姐儿许下诺言登门拜访的诺言。 她真的好想好想去看看照姐儿的家,看看那位让照姐儿孺慕依恋的母亲。 张小娘子呆呆的,任由大夫上药包扎,然后又听阿娘与大夫满嘴谎言遮掩真相。 许是一时恻隐,张氏将张小娘子送回了院落,解除了处罚。 自始至终,张小娘子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日子一天天过去,阴雨天停了,院墙开始砌了,张小娘子的因风寒感染的咳疾却是越发严重了,手心的灼烧也成了一个根深蒂固的疤痕。 张氏心急如焚,也顾不上祛疤,药煎了一碗又一碗,终不见好转。 张小娘子看在眼中,心里却是伤怀。 阿娘的焦急,可曾有一分是只为她这个人? 夜深人静,隔壁偶有孔明灯徐徐飞起,张小娘子枯木般的心似有眷念,但却无法逢春。 没人能救的了她,她自己也不行。 她有无数个夜晚,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能做的只是按照阿娘的要求规规矩矩按部就班,闭眼,假寐,等待天亮。 睡不着啊! 说来也可笑,在释怀的这几日,她偏偏又能睡着了。 没日没夜,整日昏睡。 阿娘,我真的累了。 照姐儿,愿你一生赤子之心。 “张夫人,再请高明吧。” 又一个大夫,无功而返。 张氏大骂庸医,但依旧不曾反思己身。 张家小娘子病重药石无医终于为荪歌一家知晓。 荪歌叹惋,心病岂是药石能医? 作为局外人,她点不醒张氏,也救不下张小娘子。 就算她此次施以援手,那等待张小娘子的还是一成不变的禁锢与折磨。 倒时,自残自虐甚至自杀,都不足为奇了。 在夜半三更,万籁俱寂时,荪歌也曾悄无声息的越过院墙,偷偷看张小娘子。 昏睡中的张小娘子,神情没有不甘,没有挣扎,只有安静。 等死! 荪歌的脑海中下意识浮现这个词。 张小娘子非但不惧怕死亡,反而在欣然迎接着死亡的到来。 似乎是在以这样的方式求一个解脱,也赌一次能否得张氏母爱。 这一刻,荪歌深知,她无能为力。 自从听了消息,李清照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刻都停不下来。 平安符保平安是骗人的。 孔明灯祈福也是骗人的。 这些,都没能让张姐姐好起来。 张夫人严令,张府闭门,不见外客,却在夜深人静时,让道士,僧人偷偷摸摸上门,以期能有回天之力。 只可惜…… 据说张氏见回天乏术,便起了配与高门大户配阴婚,让张小娘子入祖坟,顺带攀点儿姻亲的心思,到时候哪怕就剩她一个孤寡老婆子也能被照拂一二。 又一个深夜,荪歌是被通天的火光,房屋噼里啪啦的声音惊醒的。 张府起了大火,张小娘子尸骨无存。 临了,张小娘子终于为自己做了一次选择,以干干净净的自由身离去。 那通身裹着的被油浸湿的布,悲惨又决绝。 这样的悲剧,就算是早有预料,也难免悲戚。 李清照消沉了多日,眼中的迷茫和不解,一点点被坚定所替代。 “阿娘,女子生来也该有自由做选择的权利。” 不是附属品,不是没有感情的工具,更不是交易的商品货物。 女子也是人! 小小年纪的李清照,逐渐理解了张小娘子当日对她所说的那番话。 再后来。 听闻张氏抛却了温良敦厚的形象,先是大闹医馆,咒骂大夫草菅人命,庸医杀人。 大夫报官,官府出面,杖责,加罚金刑,不了了之。 紧接着又想着攀附之前有意结阴亲的高门大户,想要在废墟中捧一柸灰,做张小娘子的人骨灰,遂被驱赶,狼狈不堪。 口口声声,爱女,爱女,想为女儿讨一个公道,想为女儿寻一个归宿。 再然后,便鲜少听到有关张氏的消息。 似是疯了? 似是失踪了? 无人知晓其真实的踪迹。 到最后,张氏究竟是幡然醒悟还是执迷不悟,也无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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