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彼岸第13章 人道院四考
考核殿前，有一块匾，上面写着一句话，分为三行字：但问前路，无问西东；不畏将来，不惧过往；爱你所爱，行你所行。 灰袍长老停步，伸出一根苍老的手指，指了指头顶的匾，严肃道：“这是人道院院训，牢记在心。” 元尘认真点头。 灰袍长老进入殿中，拿出一道考题，讲解道：“人道院有四考，第一考为文考，吟诗作对。” 元尘接过考题，惊讶道：“用一首诗描述来之不易的爱情？” 他表情怪异，询问道：“长老，是否拿错了考题？” 灰袍长老点燃黄香，插入香炉中，肯定道：“没有拿错，就是这道考题，你只有一炷香时间。” 元尘脸色古怪，满脸疑惑，但还是认认真真思考了，沉思了片刻，随后笑了笑，提笔书写起来。 “十里树莓香万里，万里长路见一人。有情总被无情误，断情绝爱锁尘心。千辛万苦终识爱，万水千山寻一人。那人幽谷栽树莓，玄衣眼眸泪婆娑。” 他晒笑道：“长老，请过目。” 灰袍长老接过看了一眼，脸色有些怪异，随后点了点头，在上面写了个评语：“速，优。” 他将自身修为压制，只留下玄胎境修为，道：“第二考为武考，老夫已压制修为，你只需接下老夫三招，即可过关。” 这关乎能否留在人道院！ 元尘有些紧张，从未与修行之人较量过，并且不能暴露三字诀，实力会受到极大影响，所以手心处冒了些冷汗。 他走到兵器旁，拔出一把锋利的长刀，随后作了个请的手势，严肃道：“长老，我准备好了。” 灰袍长老手结法印，拍出一掌，低喝道：“烈火掌。” 一个掌印横着飞来，在横飞的过程中伴随火焰，顷刻之间燃起熊熊烈火，速度极快，炽热无比。 元尘不敢大意，曲膝向右一跳，躲过炽热的火掌。 火焰手掌向后方飞去，木椅燃起熊熊烈火，噼里啪啦，黑烟浓厚，数息而已，那里早已没有了木椅踪迹，只留下一堆火炭。 “反应还不错，那便试试第二招。” 灰袍长老手捏剑印，灵光点点，一柄散发红光的灵剑缓缓浮现，他并指如剑，喝道：“斩！” 红光灵剑破开空气，散发冷冽寒光，速度惊人，从天斩落。 元尘双手握长刀，手臂聚力，青筋暴起，孟力向前劈去。 铛！ 刀与剑狠狠撞击在一起，发出金石之音，火花四射，周围法力激荡，少年衣衫猎猎，发丝飞扬。 灰袍长老双指发光，向下压落，低喝道：“破！” 咔嚓！ 元尘手中的长刀出现一道细微的裂痕，随后咔嚓声不断，裂纹密布，仿佛随时都会崩裂开来。 他神色凝重，调动体内法力，加持在长刀之上，刀身之上灵光聚涌，瞬息便形成一层白色的灵气薄膜，稳固兵刃，防止崩裂。 灰袍长老目露欣赏，轻轻点头，笑了笑道：“懂的利用法力加持，防止兵刃沦为废铁，倒不算太笨。” 红光灵剑与长刀保持着交击动作，仿佛陷入了势均力敌之势。 “给我破！”元尘大喝，手臂上的血管隆起，用尽全力将手中的长刀劈了出去，力量刚猛狂暴。 轰！ 在狂暴的冲击力之下，红光灵剑寸寸龟裂，随后爆碎开来，化为粒粒光点，缓缓消失在虚空中。 元尘手臂放松下来，手中的长刀失去法力加持，不断发出咔嚓声，寸寸龟裂，化为齑粉。 “第三招。”灰袍长老捏法诀，大喝道：“束身术！” 一条青绿色的藤蔓发出淡淡的光芒，犹如柔软的绳索一般，极速靠近，要将人缠绕，捆绑起来。 元尘跳向一边，企图躲过一击，但很快便发现这是无用之举，青绿色的藤蔓忽然转弯，继续追来。 他看向旁边的一排兵器，健步如飞，极速靠近。 铛！ 他拔起一把长剑，左手在剑身上迅速擦过，法力加持，亮起白光，他挥剑砍向藤蔓，发出响亮的金石之音，火星四射。 长剑散发冷冽寒光，锋利无比，却砍不断这根藤蔓，它看似柔软，实则坚硬无比，堪比石头。 青绿色的藤蔓再次缠绕而上！ 铛！铛！铛！铛…… 考核殿中，响起一阵阵打铁声，显得有些怪异。 元尘双手持剑，不停的挥动，累的满头大汗，手中的长剑浮现一道又一道缺口，即将沦为废铁了。 所幸的是，在碰击了数十次后，青绿色的藤蔓终于渐渐暗淡，最后灵力耗尽，消散了。 “第二考，你通过了。”灰袍长老在第二考中写了个评语：“较为聪慧，优。” 他取出两页铜箔，道：“第三考为智考，你刚刚使用的是刀与剑，那就以刀与剑为考题。” “这是刀印与剑印的三种形成之法，分别为结，捏，捻，你只需在一炷香之内将刀与剑的三种形成之法参悟，便算过关。” “记住，本长老不会给你任何提示，一切都得靠你自己去领悟，去尝试。” 元尘接过铜箔，很好奇的看了一眼，随后盘坐在地观阅起来，他看的极为认真，时而抓耳挠腮，时而蹙眉沉思。 事实上，刀印和剑印的形成之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先前只扫了一眼，便已洞察刀印之秘，此时只不过是为了掩盖他会剑法的事实罢了。 香炉中，青烟缕缕，盈盈上升。 灰袍长老提醒道：“你还有半炷香时间。” 元尘惊愕，随后开始急急忙忙的结剑印，指掌交合，时快时慢。 哧！ 他失败了一次，接着失败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灰袍长老摇了摇头，低语：“资质愚钝，智慧不足……” 元尘急的满头大汗，可惜，第五次还是失败了，第六次依旧失败了…… 他连续失败十次，随后不再尝试，而是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调整状态，给人一种大彻大悟之感。 终于，第十一次后，他成功结出了剑印。 他精神焕发，开始捏剑印，四次后，他成功了。 他双目炯炯有神，十分振奋，开始捻剑印，三次后，他又成功了。 灰袍长老目光明亮，低语道：“此子虽愚钝，但可塑性极强，是一个可塑之才。” 元尘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他手结刀印，三次后，他成功结出刀印。 两次后，捏出刀印。 一次后，捻出刀印。 “第三考你过了。”灰袍长老提笔，在第三考中写下评语：“可造之材，优。” 他取出一面铜镜，向元尘的心照去，声音威严道：“此关为最后一考，称之为心考，此物名为照心镜，一件顶阶法器，能分辨人之善恶。” “你若心怀不轨，穷凶极恶，在照心镜的照耀之下则会原形毕露，露出不堪的一面。” “倘若你心怀坦荡，虚怀若谷，则不会出现任何异常。” 元尘惊讶，世上竟有这般奇物。 镜面光滑如玉，在法力的催动之下发出淡淡光芒，犹如一轮圣洁的月亮，清辉缕缕，圣洁无瑕。 元尘站在原地，任由清辉笼罩，他有些好奇，伸出手来摸了摸，只觉得这清辉极为温暖，犹如冬日里的阳光，十分和煦。 数息过去了，他表现平静，没有任何不适与异样。 灰袍长老喃喃自语道：“只要是人，便会有七情六欲，就会有私心，此子怎会一点异常都没有？” 他有些疑惑，自言自语道：“莫非这世上真有如此纯正之人，能永远保持一颗赤子之心？” 他目光闪动，反复打量手中光滑如玉的铜镜，似乎在怀疑，照心镜是否出了某些问题，失效了。 一位十四五岁的年轻弟子走进考核殿，作了一礼，恭敬道：“长老，梦院长问考核是否已结束？” 灰袍长老询问道：“梦院长有何吩咐？” 年轻弟子向元尘看去，开口道：“梦院长说，倘若这位师弟通过考核，便让他赶往藏经阁挑选一部功法。” 灰袍长老捋了捋胡须，将手中的照心镜移向那名年轻弟子。 年轻弟子露出慌张之色，他认出了这面铜镜，当初入院之时曾被此镜照过，露出了不堪的一面，至今难以忘却。 他撒腿就跑，大喊道：“长老，弟子做错了什么，要作如此惩罚……” 元尘一脸疑惑，不解道：“这铜镜一点都不可怕，此人为何如此惧怕？” 没有意外，那名年轻弟子被清辉笼罩，随后开始发傻，大笑起来，一息后面目开始变的狰狞。 他目光阴鸷，语气阴冷道：“嘿嘿，青筱那小不点是我的，幽幽那狐狸精也是我的，水瑶那小娘皮也是老子的，你们谁都别抢！” 他语气忽然温柔，喃喃自语道：“圣女……圣女……” 他目光闪动，表情变的极为挣扎，神神兮兮道：“圣女……嘿嘿……我不配……没有人能配的上圣女……谁都不行！” “嘿嘿，没有任何人能配得上圣女，倘若有，那老子便剁了他，杀人灭口，嘿嘿，嘿嘿……” 灰袍长老捋了捋胡须，移开照心镜，随后向元尘照去，低语道：“嗯，看来照心镜并无异常。” 没有了清辉的照耀，那名弟子从心魔状态醒了过来，双手掩面，涨红着脸逃离考核殿。 元尘沐浴在清辉之中，明眸转动，似乎在思考什么。 数息后，灰袍长老收回照心镜，在第四考中写下轻语：“赤之之心，人间罕见，极优。” “你通过考核了，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