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殇第一百一十四章 出征114
“不……”刘威慌了，陡然想起梦中的温存，那个梦……是真的！ </p>
没有在意他的慌乱与呆滞，严歌挥挥手，两名妇人知趣地下去了。 </p>
骷髅屋内，两个人沉寂了。 </p>
许久，严歌带着温柔的笑容，望着外面的天，说道：“那个……按照你们汉人的说法……该叫夫君是吧……” </p>
“啊？”刘威六神无主，饶他智计百出，遇到这种事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这特么是古代啊……还是僚人……望着那一颗颗人头骨，汗都渗出来了。 </p>
严歌温顺地伏在他的肩上，轻语道：“汉人讲求夫唱妇随，我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好不好，如果不好，你打我便是，我不会还手的。” </p>
“……” </p>
刘威头都大了，回去后该怎么交待？可是细又一想，似乎自己也没什么需要交待的，未及束发之年，即无婚约，也无明确的恋爱关系，便是想交待又和谁交待去？看着严歌如小绵羊的样子，倒也觉得没什么不好，崔泷是有钱，可是自己赚钱的本领也不差，之前小试牛刀，倒也收获颇丰，师父又不会对自己的选择指手划脚，把严歌带回去也是名正言顺。 </p>
可是…… </p>
心里虽这样想，崔泷的影子却是挥之不去，不管有心还是无意，已铸成大错，该怎么办呢？ </p>
这是个死结，若是袭营顺利也不会遇到严歌，若不是心一软把她带出来也不会有什么所谓的卷伴，若不是自己出的什么馊主意哪里会有今天…… </p>
刘威的心里五味杂陈，眼前一会儿是严歌清秀洁丽的面容，一会儿是崔泷带着怒火的仇视，亦真亦幻，傻傻的分不清楚。 </p>
南平女王在飞头僚的领地上成婚，对兀哈依的族人也是件大事，汉人讲求礼尚往来，僚人也是一样，只是形式略有不同，飞头僚族人欢天喜地的跳着洒水舞，山坳间歌声不断，这原始的舞蹈带着山地僚人特有的狙犷，一泼泼清水将足间溅起的尘土压了下去，越来越多的精壮汉子聚在一起，不知不觉间竟聚起四五百人。 </p>
“兀哈依发下牛角令，聚来方圆几十里内的部落，共讨巨野男。”严歌对迷迷糊糊的刘威讲道。 </p>
刘威脑海乱作一团，无意识地点着头。 </p>
严歌继续说道：“山间贫苦，养活不了多少人，便是飞头僚也不过二百精壮，不过他们悍勇异常，可以一当十。” </p>
“哦。”刘威应着，心里早已不在作战上了，后悔自己此来纯属多此一举，若不是忌惮人质，沈黎僚那些人凭着两位师父的英武根本不在话下，自己竟然节外生枝搞出这么多事来。 </p>
牛角号声响起，精壮的汉子齐聚，刘威和严歌俨然如首领般被抬在滑杆上，引着五百精壮来到山间一泥沼处，这处泥塘很大，细腻的稀泥发赤红色，僚人们吹号敲鼓，似在做一件庄严仪式。 </p>
“是战前祈福，请求地母保佑。”严歌轻声解释道。 </p>
只见这些汉子赤精着上身，争先恐后地跳入泥沼，仿佛洗泥浆浴一样，很快，他们通身上下被赤泥裹了个严实，再出来时宛如一个个“红人”，山风吹过，不一会儿泥浆便干涸了，仿佛每个人身上裹了一层“红甲”，这种原始的仪式颇有几分实用性，若在平时刘威少不得感叹一番，只可惜今日实在心乱如麻，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一声悠长的号角声响起。 </p>
这些汉子们仿佛被神人附体般，一个个呼出胸中气仰天长啸，发出人类最原始的吼叫声。 </p>
林动山风瑟，山间鸟惊飞。 </p>
人与自然仿佛发生了共鸣般，人声、兽声、风声混杂在一起，为这山间添上一抹悲壮的之色。 </p>
“出征了。”严歌轻语。 </p>
风掠过她的秀发，恬淡中又蕴含着坚毅，仿佛有某种力量呼之欲出。 </p>
仿佛在配合严歌心中的那股力量般，兀哈依高高举起车轮大斧，仰天长啸，巨大的吼声回荡在山间。 </p>
所有族人在他的带领下，纷纷举起手中的柴刀、短棒等形形色色的兵器，那些无所畏惧的表情发出慑人的气势。 </p>
涂着红泥的勇士们彰显着身上结实的肌肉，仿佛只是去参加一场庆典。 </p>
然而，这一切在刘威眼中却是风萧萧兮易水寒。 </p>
僚人出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