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离间这件事不能缓缓图之(1/1)

作者:刹时红瘦

重生后我把皇子们卷哭了第97章 离间这件事不能缓缓图之

突然就成为了许阳君,徐氏其实也极迷惘,她是想远离显阳殿,可她没有想过真的会离开内廷,被“发配”去仙游宫,关于许阳君是个什么性质的封号徐氏不懂,但她却知道仙游宫,那就是一座道观,陛下让她移居仙游宫,无异于让她出家修行。 哪怕不在建康宫里,让她迁往别宫,不是理应给她一个嫔位,赐予一处居阁,她想安安静静的渡日,可不是以女冠抑或女尼的名义,徐氏说不清这两个结果有什么不同,但她毕竟是侍奉过帝君的女御,如果去了道观,这不是尊荣,更像是责处,可她并没有犯任何过错,怎么就要承担责处呢? 正惶惑,徐氏就又被召去了中堂。 瀛姝还在。 皇帝倒是和颜悦色的,赐了徐氏落座,才侧着脸冲瀛姝说:“你说你还有话问许阳君,人来了,你问吧。” 徐氏心想,这越发不如从前了,从前她是才人时,王良人也没有直接冲她问话的资格,现在她成了许阳君,王良人降为了女官,反而要问就问,她还不能不作回应。 “我要问的是‘恶鬼索命’案,许阳君就没有什么话主动坦白么?” 徐氏的心猛地一沉,她不知道已经被封为许阳君的她应该在君帝面前如何自称,但必然不敢称“我”,也只好按照过去的自称:“妾不知王良人因何认定那件凶案与妾相干?” “当日案发时,许阳君面露喜色,紧跟着,听闻心宿君详说案情,许阳君立即作呕,这才引得陛下传诏太医,诊出许阳君有孕,可许阳君原本无孕,也自然不会真在听闻案情时难忍恶心犯呕了。” “妾真是不知那件命案的凶手是谁,只是……只是听皇后殿下说当夜会发生命案,让妾做好准备,妾以为……”她战战兢兢的瞄着皇帝,她以为这些事都是受到了皇帝的默许。 瀛姝无话好问了。 皇帝神色严肃:“让你往仙游宫,其实是朕对你的恩庇,你出身贫微,也不甚有心机,你继续留在后廷也许还会被卷进祸斗,你自己清楚,你其实并非承负福泽之人,且你在宫里这些年,心性其实已经受到了点染,你明知道会有无辜宫人惨死,而且不是一人,被宫里那个所谓的恶魔杀害的宫人已经好几个,你也是宫人出身,可你为自己的利益,你无视了她们的生死。 当然,这也不能全怪你,朕知道,自从建康宫建成,后廷之中的争斗就从未断绝过,你们这些宫人身如浮萍,也只能先求自保。你知道皇后不少机密,她不会容你活口,你往仙游宫不久,便可以请令离开皇都另寻洞天福地,朕会应允,将你送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只有如此,你才真正享得平安。”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作恶的是皇后,陛下明明知道,还要一再地施以包容? 这话徐氏不敢问,她只能认命,她被立即送去了仙游宫,从此就不再是皇城中人了,那段路程不太长,可徐氏很快也就想通透了,皇后毕竟是皇后,是君帝的结发妻,是母仪天下的贵人,是太子的生母,世上的尊卑贵贱原本就是难以逾越的等级,相比起那些莫名其妙惨死在宫中的人,她的确幸运。 瀛姝也没问皇帝为何不处罚皇后,这和是否有确凿的证据无关,关系到固储大局,在这节骨眼上,皇后身上不能染上过于骇人听闻的罪污,而且瀛姝也并不认为皇后是杀人凶手。 “关于宫里多起虐杀案的凶手,还是得追察,不能再让这个恶鬼继续残杀无辜了。”皇帝交待瀛姝:“我知道所有负责查办的人中,只有五郎和你查出了一些眉目,你们不能松泄。” “皇后殿下必然知道行凶之人……” “行凶人会畏罪自尽。”皇帝斩钉截铁道。 瀛姝就住了嘴。 她还有许多话要应对谢夫人呢,她累了这大半日,早就已经口干舌燥了,阿伯不让她往显阳殿那条线追察,她便是说破了嘴也是无用功,省些力吧,唉,今天真是劳苦了。 过去她是个良人,都只能在内廷里步行,现在被降为女官,那是更不可能乘车坐轿了,才进昭阳殿,也没想着喝半口水歇一歇脚,自觉就去哄谢夫人了,连串的“姨娘”叫着,又是扇风又是捶腿又是奉茶的,好不容易才招来了几个拍在脑门上的巴掌,谢夫人令一旁的宫人:“还不快打盆温水来,没看见这丫头满脸的汗吗?” 瀛姝被服侍着净了面,洗了手,喝了一盏加了冰的凉茶,终于是觉得不那么热了,见谢夫人嗔视着她,又贴上前:“结果我早料到了,之所以瞒着没讲,就是怕姨娘不许,可姨娘想想,要把整件事理判明白,我就必得承认过错,既有过错,还是欺君之罪,不受罚是不能服众的,姨娘的打算跟我说清楚了,但我寻思着,现在还是要获得阿伯更多的信任才是永还是把乾元殿管理得极严密的,钩心斗角的事是有,可没人真敢胡作非为,我问你,你觉得映丹如何?” “姨娘看重的人,自然是好的。” “你既觉得她得用,我便让她也调去乾元殿,对你也算个帮衬。” 而关于究竟是否贺夫人指使的刘氏,谢夫人倒没有问瀛姝的想法,她有她自己的判断,此时细细说给瀛姝听:“皇后要固储,贺氏、郑氏要夺储,我知道她们三个都忌惮着咱们,这场乱战是怎么也避不开的,陛下现在的心思也是更倾向固储,因此咱们要想达成所愿,得先迎合陛下的心思,不管刘氏的供辞是真是假,咱们目前都不能与皇后正面冲突,帝休你在乾元殿,也不要急着离间帝后离心,我知道你行事是有分寸的,其实也无需再多言,我说这些,也是想让你心里有数,别听说朝堂之上或者内廷之中的纷争就着急担忧。” 瀛姝应了,但心中大生感慨。 她一贯以为的是谢夫人全然是被皇帝阿伯给利用了,今日听谢夫人这番话,原来谢夫人对皇后、太子从来就没有打消过提防,谢夫人只是没有料到阿伯会突然驾崩,她还来不及进行下一步,就眼睁睁看着太子登基,谢夫人前生的惨败,是败给了时运。 瀛姝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扭转皇帝阿伯的命运,她只知道阿伯是因为御驾亲征,受了重伤,在回朝途中不治崩亡,接道理来说,要是能阻止阿伯亲征,阿伯就不会经那祸劫,阿伯已经知道了有重生人的存在,那个重生人,或许会把那一变折告诉阿伯。 但万一那个重生人比阿伯还早亡,并不知道后事,又或者,那个重生人其实是司空北辰的党羽,阿伯就不会知道前生的祸变。 因此她不能听谢夫人缓缓图之的建议,她一定要想办法让阿伯明白司空北辰根本没有能力创造太平盛世,她要让阿伯对皇后母子失望,另择储君,不立嫡而立贤,这是势必要尽快达成的关键一步。 而关于谁能将司空北辰取而代之,瀛姝现在还未作考虑,她还没有想好斗败司空北辰后她要协佐的人,尽管于她的后计而言,如果南次被立为太子是最最有利的,可瀛姝其实明白,这对于南次而言将是一场异常艰难的斗争,他也许,会经遇比前生更加残酷的取舍,而无论如何取舍,对南次而言都将是场煎熬痛苦。 瀛姝不忍南次经遇这些,可她也无法左右南次的人生,他们虽然都是重生人,尽力的想改变一些命运轨迹,可纵然机关算尽,其实有的事,或许也是难以改变的。 在未知的命运之途行进,他们注定不能瞻前顾后,也只能专注于每一步,踏遍荆棘。

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