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把皇子们卷哭了第170章 被妻妾们连累的心宿君
关于司空北辰的喜恶,梁氏只能依靠前生的事态推断,司空北辰原本钟情于卢婉苏,应是为卢氏的才华所打动,可后来,移情于王瀛姝,固然是因王瀛姝姣好的容貌,大约也总是听蓬莱君,她那时是王瀛姝的婆母,对于儿媳的才情不乏称赞,而江东顾氏到底还是在夺储之战中,献力于太子,太子认定王瀛姝在其间的功劳作用,也无可厚非。 更关键的是,得不到的遗憾,总是胜于得逞后的……不过如此。 梁氏对自己很了解。 她没有倾国倾城的姿色,容貌只能算为中上,她还不具那些妖娆的风情,她其实非常厌恶那些以色侍人的姬妾之流,她认为做为贵族男子,区别于市井之徒的关键点就在于“灭人欲”,所爱重之人只能是明媒正娶的发妻,理应厌烦那些莺莺燕燕,后来事实证明这只是她的自以为,男人们啊,有如蜂蝶,蜂蝶可不会只为牡丹吸引,追香逐艳才是他们的天性。 纵然清醒了,可她毕竟学不来那等的妖娆无格。 上蔡梁氏的儿郎以勇武着称,连儿郎都不得琴棋书画的精培,女儿们又哪里会得才情风雅的培教呢?她能熟知各大世族的谍谱,在上蔡梁的女儿中已经算是出色了,她不会诗赋,不会琴画,根本与才女之名无缘,自然无法用这些所谓的才情争取太子的另眼相看。 上回宫宴上,她当众对太子表白情意是逼于无奈,如果再以相思、爱慕的理由约见太子,任是她如何演绎情深款款,在太子看来,也必有如那些庸脂俗粉无聊的纠缠。 梁氏只能另辟蹊迳,她要成为太子的智囊和谋士,她得让太子感知,纵然她为他倾心,可绝不会无缘无故的纠缠,必因是件正事,才会在婚前冒昧打扰。 “殿下应当不会认为关于虞令丞一案,就真如表面那样简单吧?”梁氏在开场白后,紧跟着就提到了核心问题。 司空北辰的眉头微蹙,这件事案于他而言可谓是个挫折,他完全曲解了父皇的用意,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还有瀛姝替他收拾残局,虽然没有保住虞栾的官职,不过在朝野间,他的一系列举措至少堵住了政敌们的嘴,赢得些许处事明正,而且虑事深远的佳评。 “你在担心幕后黑手未查出,这件事案看似了结,但还存在后患么?” 此时,两人站在一座佛塔前,两人间距离不算亲近,这是梁氏刻意保持的距离,她今日还没并没有盛妆打扮,妆容极其的普通,未抹额黄,不点笑靥,只是描了眉,涂了唇,衣着当然还是雍容华贵的风格,她高挑的身材,翊爽的气态,撑得起锦衣华服,不必再用精致的妆容附衬。 她听太子口吻温和,心里的紧张感略减。 “妾推断,殿下必有所疑,也必然审问过赵氏,但后来那样结案,应当是赵氏宁死不愿招供实情。” “没错,赵氏明知必死,但她一心求死,对指使她的人忠诚得很。” “赵氏一介风尘出身的红倌人,这样的人怎会忠贞?妾寻思着,她必是为人利匕,可她为何甘愿被利用,不惜一死也要陷害虞令丞?赵氏图的不是财利,就必然是为报私仇,而且利用她的人,也必然知道她视谁为仇敌。赵氏现在不足为虑了,可幕后黑手还未暴露,这个人,绝对不仅是针对后族,他真正想要加害的人是殿下。” 司空北辰沉默着,他等着梁氏继续往下说。 “如果指使赵氏的人是谢、贺、郑三姓,未免也太明显,妾更担心的是,这个幕后黑手是殿下绝对想不到的人。妾试着去查了查赵氏的底细,并没有太大的收获,只不过,她本是秦淮伎,妾猜测着,她也只会与秦淮伎之流的风尘女子交心,而心宿君府上的侍婢抱琴,从前也栖身于秦淮里。” 这已经是梁氏全部要说的话了。 司空北辰明知道梁氏是重生人,怎耐烦她仅仅只是吐露出这样一点“东西”,不由冷笑:“你说我才是你真正仰慕的人,但四弟府上区区一个奴婢的底细,你竟然都能摸得清清楚楚,你还说对于四弟只有不屑和厌鄙之情?” 梁氏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上蔡梁于夺复义州一役立有功劳,父皇势必会给予嘉奖,这是上蔡梁一族的荣光,你为梁氏的女儿,自然也会与族人共享荣光,我已经答应予你良娣之位,父皇也已许可,这件事已经算是落定了,不过你心中必须清楚,将来你入了东宫,还是莫要再关注四弟府里的事为好,那个抱琴,四弟出征之前已经跟我提过了,是他人故意安插在他府里的耳目,四弟担心他不在建康时,此婢会有不安份的行动,我已经让人盯着抱琴了,这件事案,与她无关。” 太子竟那样信任司空月狐!!!梁氏不由满腹忧虑。 她其实大不必如此忧虑。 司空北辰对司空月狐并非没有怀疑——抱琴即田氏,她本应是司空月狐大捷返京后,才被司空月乌当为奇货,献给了月狐,巧合的是月狐麾下的兵勇田石涉因为此役,受到了月狐的赏识,又不知怎么的,当月狐大婚前,田石涉竟与抱琴相认,确定抱琴是他走失的胞妹。 但田氏,现在却提前进了心宿府! 看来不仅是梁氏重生,田氏多半也是重生人,这两个女人,一个对月狐因爱生恨,改投向他,一个却对月狐念念不忘,迫切想要早些争得月狐的宠爱。 田氏是否告诉了月狐,她为重生人,前生被梁氏活活烧死,田氏是否在临死前,已经察觉了一些蛛丝马迹,她毕竟,跟司空月乌有关联! 他的四弟,现在还信任他,决心跟随他么? 太子现在难以确定,但他刚才告诫梁氏的话也不假,他确定田氏与赵氏毫无交集。 他在遭遇挫折后,也仔仔细细梳理了一下事由,能够肯定的是张引必然参与了这件阴谋,可司空木蛟及他身后的长平郑氏,应当不是唯一的黑手,整起事件最关键的人,还是赵氏。 司空北辰是个十分“自律”的人,自从他的父亲成为父皇,年幼的他,知事时始,就被他的母后拉进了如履薄冰的焦虑中,做为东豫皇朝唯一存活的嫡皇子,他知道他如果不能成为皇位的继承人,那么就只有一条死路,他从来就不敢放诞,他唯唯诺诺,让父皇相信他是个乖巧的儿子,他兢兢业业,让父皇相信他足以担当重任,成为未来的国君。 他没有主动跟人结仇,他的仇家,是不管他怎么做,都会成为敌人的人。 他是太子,他是默许了虞栾向商贾索要贿赂的行为,但他也叮嘱过虞栾势必适度,索贿仅只索贿,切不能断了他人的财路,他相信虞栾知道分寸,他更相信虞栾不可能逼害贫贱之民。 赵氏不是因为虞栾,甚至不是因为虞家任何一个人坠落风尘,她年幼时,母亲病故,她自愿卖身葬母,这件事实毋庸置疑,她因为姿色尚可,被妓坊当为红倌人培养,哪怕她不情不愿,也跟虞家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据司空北辰调查,赵氏逆来顺受,根本不抗拒为红倌人。 赵氏之父,原本受雇于一家商行,后来在贩送货物时因为路遇盗匪,被盗匪所杀,当时赵氏尚还在母亲腹中。 这家人,无论与东宫还是后族,都是毫无交集。 司空北辰只能推断,赵氏对虞铎、虞栾的恨意,不是因为家仇,而是她一己之恨。 前生时,虞栾应该也纳了赵氏为外妾,后来,被虞铎知情,虞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非要跟赵氏通奸,奸情暴露了,赵氏多半没有落得好下场,可虞栾到底不敢将家丑外扬,虞铎更不敢将他做的丑事声张,这件事案,被虞家遮掩了过去,没有闹得沸沸扬扬,因此,他不知情。 如果是这样,赵氏必为重生人,她才可能对虞铎父子怀恨,而利用她的那个幕后黑手,也必然知道赵氏是重生人,决意复仇,幕后黑手多半也是重生人!!! 这个人,最可能是谁呢? 谁才会留意一个风尘女子的死,谁更能把握风尘女子心中的不甘及恨意,司空北辰不得不承认,梁氏的剖析有那么些道理,抱琴即田氏具备重大嫌疑。 田氏未与赵氏直接接触,那么司空月狐呢?他是否故意“出卖”田氏,打消他的疑虑,却在暗中安排了这个阴谋,为的并非让虞铎父子死,而是让他直接与司空木蛟敌对? 司空北辰现在已经清醒了,正如瀛姝所言,他不该针对长平郑,因为父皇的策略一直是让陈郡谢与贺、郑二姓拼争,各有消耗,才是对东宫最为有利的战术。 可是因为这件突发的事故,他乱了分寸,才至于,步入圈套。 赵氏不能死。 虽然明面上,司空北辰已经对赵氏下了处死之令,可为了尽快平息这件事故,他的父皇也允许了不将赵氏明正典刑的决断,赵氏的生杀予夺,可谓全在司空北辰的一念之间。 不过,为了免除后患,司空北辰决定,有件事是他必须要做的。 这件事就是向瀛姝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