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恶女人生,不做主角踏脚石第66章 不做洛阳归京录中的踏脚石8
往事断送,行宫建起,建起的是九层之台,是君臣有序,是帝王孤家寡人,与众人疏远,猜疑和忌惮。 而如今她问姜邵:“普天之下,谁来规定女子三书六礼,必须嫁人?” “平阳自幼在深宫长大,虽饱读诗书,但终日困于后宅之见,今日方知从前见识短浅,今后自有山高水远,更愿以身作则,为大梁倾尽所有!” “请皇兄三思!” 话罢,她转身决然奔出宫殿。 未央楼,静若悬针。 暴喝声响起,丝竹之声乍停。 “都给朕滚出去!” 宫乐之人慌忙退出未央楼,唯恐在这时候触了姜邵的霉头。 宫人都出去,谢容渡亦拱手:“微臣告退。” “你给朕留下!”姜邵厉喝,把人都轰出去之后,仍然余怒未消,这桩婚约原本板上钉钉,如今却又再生事端! 沉声薄怒:“你在未央楼外跟平阳说什么了?” 这个皇妹平日看似不声不响,竟然为了一封圣旨跟他抗衡,让姜邵有种吞了苍蝇的感觉。 谢容渡哑然,他是真冤枉。 姜里抗了旨一走了之,受苦的成他们。 叹道。 “臣与殿下素无交集,惟方才行宫外偶遇,思及殿下身份,故准她进来。” 姜邵喝酒,并不做声,脸色并不明朗,伴君如伴虎,难揣其中意。 “那她突然抗旨……”他扭头,懒洋洋睨着谢容渡的脸,上下打量,调笑,“左安,你确实生了一副好皮囊……” 尾调渐低渐凉,“她不会真的想嫁给你吧。” “陛下不必取笑微臣。”谢容渡亦笑,不动声色,从容镇定。 “臣无辜受累,陛下不体恤微臣,反讥其容,受之父母不可改之实也,真叫人寒心。” “况且公主殿下也并非肤浅之人,只凭容色而论人,倘若再让殿下听到陛下此言,难免伤了兄妹情分。” “朕不跟你说,你最会忽悠人,不去当文官可惜了!”姜邵太阳穴突突地跳,挥手道,无论如何,心气稍平,猜疑也淡三分。 谢容渡的婚事他另有安排,更不可能许他们二人婚嫁,无意最好。 “哪天微臣辞了监察司职务,再考虑入职内阁。”谢容渡声音疏然,看着姜邵的脸色,表情不变。 姜邵惫懒,漫不经心的拨弄着玉屏寒梅:“去查一下林行致心上人是谁,杀了省着再生事端。” “一条人命。”谢容渡面色淡薄,“风月事小,争风吃醋,动用不了监察司。” “那你说朕怎么办?当今朝局,林行致是最清白可用之人,必将与皇室捆绑,这婚约,临到头朕还真能退了不成?” 谢容渡沉默片刻,回想起未央楼前,风雪中看到的那双眼睛,看似柔弱无依中,尽数是狡黠和坚韧,语气平直疏离:“公主秉性纯良。” 姜邵挥手:“你别跟我说这些官腔。” 后者正色:“陛下身边之人已少之又少,切勿再增新愁。” 良久的静默。 有奴才通传,萧姬到了。 谢容渡眉梢轻抬,问,你叫她来? “已隔半月,你见不见?” 后者摇头。 外头终究不如未央楼蓝田玉暖。 天幕低垂,风也刺骨,姜里奔出来后,消瘦霜白脸上的情绪却归于淡漠,甚至嘲讽。 若云追她追出来的急,连油纸伞都没来得及拿,急急道:“公主,奴婢还是回去……” “雪不大,就这么走回去吧,不碍。”姜里百无聊赖。 若云微微张嘴,看着姜里脸色的变化,刚刚在未央楼伤心欲绝的公主好像是她看过的一场梦。 婚约不好退,但是她的态度要明确,姜里已把戏做足,且看剧情是否限制。 其实嫁与不嫁,对姜里无关痛痒,她不懂这些规矩,只看翻手权势。 她把谢容渡卷进来,确实别有用心。毕竟监察司的势力,是一把好手。 不亏不欠,就交不到朋友。 双管齐下,狡兔尚三窟。 嘴角轻扯,姜里一哂,另一个计谋盘旋而上。 “婚退不掉,就退掉人。” “你要干嘛?”岐归不知道她肚子里又是什么墨水,总之她从来不干好事,“我们才刚来,事情闹大了会被天道驱逐,不过……我都支持你~” “林行致是在三年后才被流放。”姜里笑眯眯,“你不觉得有点晚了吗?” “既然大男主想走拯救天下苍生挽民生于水火的起义之路,做那一夫当先万夫莫开的英雄,我何不成全他?” 「作恶值+3,目前作恶值:18。」 身后,宫侍鱼贯而出,神色慌张,怕是被赶出来的。 姜邵纯是欠揍,古语曰,先礼后兵,她如今礼完了,那下次见面,就该兵了。 “你脚上的伤很疼吧。”舞姬脚步踉跄摔倒,姜里扶住她,嗓音淡淡,吩咐宫人,“让御医过来给你瞧瞧。” 舞姬惶然:“奴婢不敢。” “怎么,本宫做不得主?” 她究竟是公主,宫人连忙应是。 而前方,一名头戴面纱的女子款步走来,衣衫轻盈,身姿飘逸,每一步都摇曳着风情万种,令人心醉神迷。 擦肩而过,那女子并未行礼问候姜里,被宫人领着向前。 “那是谁?”姜里问。 “萧姬。”若云扶着姜里的手往前走,温和谦恭,语气却有些生嫌,抿唇道,“是那浮生阁的人,公主还是不接触为好。” “是皇兄看上她?” “陛下喜欢点她来宫中奏乐,她的舞蹈算是一绝。听说陛下曾经想纳她入宫,但她誓死不从,说此生只入谢家府,但是宁国公从未表态,只曾在浮生阁点过她两次……”若云顿了顿,说。 “具体发生什么,没人清楚,但谢家是百年世家,不可能容许一个舞姬进门,萧姬就算甘作外室,也不够格。” “这些都是传闻,公主听听就好。” 这时候的阶级制度是坚固而分明的,舞姬再如何,也是最低贱,入不得高门大户。 从老百姓到官吏再到皇室,这阶级一层层的往上排上去,就好像吃人的石头,巍峨宏大,密不透风。 从若云口中的避讳和鄙夷,就能听得出来。 倒是有趣,也可悲,姜里懒洋洋打个哈欠,对这些风月之事并不感兴趣,只有作为利益的工具时,才存在价值。 “瞧着倒是六宫粉黛无颜色。” 无论宁国公看不看得上,今朝状元郎与舞姬春风一度的故事,倒是引人无限遐想。 负我薄情郎,登上天子堂! 得不到,就毁掉。 他和那哑女的爱情,当真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