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禁区:师傅死后,我疯了第422章 梦里的顾白水
“你刚刚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没太听懂。”</p>
顾汐也挠了挠头,瞳孔深处掠过了一丝很淡很淡的奇怪和迷茫。</p>
她忘了,说:“我也不知道刚刚说了什么。”</p>
顾白水只当她在胡言乱语,轻轻的叹了口气:“生死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我劝你也别费劲了,等下辈子再见吧。”</p>
顾汐站在原地捂着肚子想了想,然后留下了一个简单没意义的笑脸:“行,你死吧,我不拦你。”</p>
无情的女兵转了身,朝着远方林子里漆黑未知的雪路,踉踉跄跄的摸了过去。</p>
她很固执,从一开始就只想着活下去。</p>
谁死都没有关系,自己能活着就好。</p>
所以顾汐继续逃了,狼狈执拗,步履维艰。</p>
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又能在大雪过膝的夜晚里逃多远呢?</p>
顾白水看着少女渐行渐远的背影,觉得她是在做没任何意义的蠢事。</p>
但过了一会儿,顾白水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那女兵临走前的笑。</p>
眉眼弯弯,很敷衍很客气,也很疏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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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什么?</p>
有什么值得笑的?</p>
顾白水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个笑甩出自己的脑子,但结果很让人恼火,他做不到。</p>
那女兵的笑脸越来越清晰,甚至在改变,不知不觉中带上了一丝敷衍的嘲讽。</p>
她是在笑我?</p>
顾白水皱起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多出了一丝不明所以的火气。</p>
但他自己又不知道这股火气是从何而来。</p>
脑海里有两个声音。</p>
第一个声音是象征着思考和理智的顾白水。</p>
他说:“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轮回劫不止一次,与其漫无目的的在这个夜晚浪费生命,不如坦然赴死,开始下一次轮回,再想办法渡劫破局。”</p>
第二个声音是象征着冲动本能和情绪化顾白水,平日里很少见……甚至顾白水和他不太熟。</p>
他说:“你骗自己?她为什么笑你?因为她觉得你走不完这条雪路,于是编了一个借口放弃生命,你宁愿死在一只破烂尸体的嘴里,也要找借口维系自己的脸面,这对她来说很可笑。”</p>
“但你也知道自己心里的火气是从何而来的,恼羞成怒罢了,她戳痛了你。”</p>
“只不过你不是走不完这条路,也不是怕死在普通尸体嘴的里……你害怕的是这个世界存在的另一个人。你只要还活在这里,总有一天会和他相遇,你没准备好,所以畏惧畏缩,行此怯懦之举。”</p>
“有的时候死并不可怕,活着才更需要勇气。”</p>
顾白水站在雪地里沉默了很久,最终抬起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p>
是右脸,那个喋喋不休的情绪化自己。</p>
“激将法,修行之人岂能被情绪左右。”</p>
顾白水漠然浅笑:“天道近乎无情,斟酌利弊损益,运筹于心,方能谋而后定。”</p>
顾白水一直都是一个没什么浓厚感情的人。</p>
下棋人本来就应该这样,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才能走好每一步。</p>
只要最后赢棋就好,退让一时而已,又能如何?</p>
“……”</p>
少年站在大雪掩埋的树林里,默然而立,眼帘低垂。</p>
许久之后,雪地里传来的某个人抬膝挪动的脚步声……以及满腹恼火的骂骂咧咧。</p>
“艹!”</p>
“谁说我不敢和那老头儿干一架?”</p>
“做个梦我还能让死人欺负了?”</p>
……</p>
突然鲜活起来的少年踉踉跄跄的追了过去,沿着前一个人的脚印,踩在幽深的雪林里。</p>
一滴滴红色的血,落在他背后的雪地上。</p>
原本站立的地方,藏着一枚尖锐的石子,上面的血水已经结成了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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