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与雄狮第八十五章 副王抵达他忠诚的科钦
又历经数周航行，马拉巴尔海岸终于出现在阿尔梅达和水手们的视线之中，副王在途中依照指示分兵前去几个关键港口，而他本人则登上科钦的土地。 先前保卫科钦的英雄佩雷拉已经在年初登船回国，前来接待的葡萄牙人是贸易站的代理商和曼努埃尔堡的临时长官。 “尊敬的副王阁下，这座城市属于忠诚的盟友，他已经向曼努埃尔陛下效忠，那座以陛下之名命名的堡垒就是两国友谊的象征，还在天主的庇佑下从扎莫林点魔爪中保卫了这座城市。”代理商简单介绍着葡萄牙在印度唯一的盟友兼保护国的情况。 阿尔梅达看着周边负责护送他们前去王宫的武士，对这样的排场十分满意，认为科钦大君出于对曼努埃尔的尊重而对他给予重视。他接着询问有关于科钦大君的事。 正好在副王抵达之前，于围城战结束后，科钦迎来了一次王位更迭，为维持葡萄牙存在居功至伟的老国王选择隐退，将剩余的人生完全投入至宗教之中。科钦的王位则由其侄子接任。 踏入宫殿之前，副王简单地从代理商处得知大君的为人和对葡态度，这让他对接下来的会面有了底。 在宫殿内，新的科钦大君心情复杂地接见副王，阿尔梅达也打量着以后要打交道的盟友，二人都友好地问候对方，说了些好听的废话，给彼此留下还算不错的第一印象。 除此之外，阿尔梅达察觉到在场的部分印度权贵对于他和国王都十分冷淡，初次觐见之后所发生的事情证实了他的猜想。 “法兰克人的司令官阁下……” 在葡萄牙贸易站内，阿尔梅达接见了科钦城内的亲葡萄牙派，这些从葡萄牙贸易中受益的御用商人和官员将当下的政局内部剖析给他这个外人看——不过是从他们的视角出发进行解释。 当下新君即位，宫廷内的派系斗争让大君焦头烂额，其中还有因不服继承者而公然挑战大君权威的。当今葡萄牙舰队抵达，见援军已至的亲葡派立马贴上来与副王暗通款曲，打算借着强大外力斗倒政敌。 听到科钦宫廷中有人对葡萄牙干涉不满乃至密谋反对，阿尔梅达并不感到意外，不过他觉得这些反对者的思想和行径十分可笑，可谓是真正的无知者。 “回去告诉大君，我可以为他主持一个隆重的典礼，如果他愿意接受，那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帮助清理这些质疑和挑战大君权威的叛逆。”副王捋着胡子，将他想要做的简略地解释给前来会面的代表。 副王提出的这项提议让代表惊诧不已，但他们还是将这个选项原原本本地带回到宫殿中给科钦大君参考。 ………… 此后一周，阿尔梅达都在使用科钦大君赋予的权力筹备盛大的典礼，他找到不少能用来壮大声势的大象、乐师和游行的奈尔武士。 副王在这豪华队伍的簇拥下乘着肩舆招摇过市，从港口一路游行至宫殿，葡萄牙侍从们步行通副王走入宫殿庭院，科钦大君端坐在华盖下紧张地注视着他。肩舆高度与王座平齐，阿尔梅达平淡地平视着大君。 葡萄牙侍从捧着匣子走至王座之下，然后缓缓打开，里面放着葡萄牙宫廷专门为附庸君主定制的王冠和权杖。 在全体观众的注视下，随船而来的修士将王冠带到大君头上，他的右手则微微颤抖着接过权杖，然后站起高举向印度臣民们展示新王冠与权杖。 随后副王宣读道：“科钦大君从曼努埃尔国王手中接过权柄，曼努埃尔国王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君主，是海洋之王、印度之主，他将这一切合法地授予给科钦大君，也是科钦所有人的君主。” 排在最后的侍从将箱子抬至他面前打开，里面陈列着给科钦大君的礼物，有从葡萄牙本土带来的，也有在东非和印度搜刮到的。 这样的加冕礼让科钦上下一片哗然，但与阿尔梅达勾结的大君和亲葡派在葡萄牙军的介入下稳住了局势，没有武装叛乱，针对异议者的逮捕和迫害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持续几日，科钦宫廷内针对大君和质疑之声几乎消失，无人敢于公然挑战其权威，取而代之的是对副王和葡萄牙异教徒的敬畏。 副王阁下乘胜追击，向科钦大君索要更多：“曼努埃尔堡还不够坚固、宏伟，为了保证您的安全、稳固您的权威、传播您的威名，我需要足够的建材和劳动力加固和扩建堡垒。” 对于副王的此项要求，科钦大君表现得有些为难，在他的观念之中，石质建筑仅高种姓才能拥有，而面前的这些个外国异教徒则完全脱离于这套等级制度之外。 在阿尔梅达承诺将堡垒的钥匙交给他以示大君对其的所有权后，大君勉强同意将堡垒由木质改建成石质并进行扩建，还专门划出一片土地给后来的葡萄牙移民使用。他决定将这座堡垒作为他和继任者的总部，一切对印度的征服和贸易事务的指令都将从这里发出，贸易活动也应当在这里集中，以便属于葡萄牙的商船攫取利益。 副王除了监督堡垒改造工程之外，还需要搭建在印度的行政框架，葡属印度的行政机构完全就是葡萄牙宫廷的缩小版，在科钦的总部，简易的中枢围绕着他处理各项事务，在好望角以东的要塞则由他各安排一位军事指挥官、一位商业代理人及其助手负责殖民地的运转。 作为葡属印度副王，考虑和安排接下来的军事和探索行动也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经过数周工作，认为科钦不会出什么乱子的他打算与被分出去控制马拉巴尔海岸其他要地的舰队会和，顺便了解当下印度洋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