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与雄狮第一百一十八章 舰队抵达果阿
舰队抵达果阿 埃赫桑没有浪费时间，舰队在数日后便从霍尔木兹出发，在特达补给之后，整支舰队直接乘着季风向南航行至果阿。 “总司令老爷，前方陆地就是果阿港了。” 正在甲板上的埃赫桑顺着了望员的指示走至船首看向远处的陆地，近海处船来船往，看样子多是商船，其中还有悬挂伊朗王旗的卡拉维尔船巡逻以保护海上安全。 即将抵达目的地的消息让水兵们都士气一振，干活都更加卖力起来，有的已经在想上岸之后要干什么了，并以此为话题和同袍聊了起来。 “胡达庇佑，战争的开端竟如此顺利。”埃赫桑回想一路上的航程，舰队没遇到什么狂风暴雨、骇人巨浪，而且因为是顺着季风航行，从印度河口处算起，整支舰队仅不到一周便抵达目的地，无论是补给还是军心士气都没消耗多少。 等到旗舰靠近港口，自港内划来一艘小艇，其上的引航员指引着前来的萨法维舰队到指定的锚地停泊，等待旗舰停泊稳当之后，水兵将跳板搭至船舷和栈桥之间，供众人上岸。 驻果阿领事顺着跳板踏上甲板，对埃赫桑行礼致意道：“比贾布尔苏丹早先听闻您要领舰队莅临此处，全国上下都倍感荣幸，苏丹特亲自前来迎接，欢迎来到果阿，还请阁下下船。” “好。”埃赫桑听说苏丹亲自前来迎接他，内心十分满足，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和亲兵快速顺着跳板下到栈桥，走到岸上，果阿没有准备马匹，而是肩舆。 在港口等候的优素福·阿迪尔汗见埃赫桑自栈桥走来，上前迎接道：“愿胡达庇佑您。上国将军莅临我国，真是我国君臣之幸，也是全印度穆斯林之幸。” 比贾布尔苏丹对萨法维的殷勤并非凭空而来，这得益于易卜拉欣对两国关系的精心维护——除去接纳阿迪尔王朝今后的历代苏丹为教团成员外，比贾布尔宫廷还接受了来自伊朗的诸项援助，包括军械、战马、顾问和传教士等。 如今，他麾下已经有一支规模较小但在德干地区无人匹敌的火器部队，来自伊朗的优良战马和甲胄帮助他武装一批精锐骑兵，这让他在对邻国的边境冲突中占尽上风，其他德干苏丹和毗奢耶那伽罗都对此有所忌惮，不敢主动招惹。 “也愿胡达庇佑您。您太客气了，苏丹陛下，外臣不过是奉王命前来讨伐如毒蛇般盘踞在印度和波斯海之上的法兰克海盗罢了。”埃赫桑坐上肩舆，与骑马的苏丹并排而行，街道两侧都是因自愿或是被命令来围观和欢迎的群众，二人继续交谈。 “上国尽力援助我国，我不能当没有发生过，如今您要前来打击这些异教公敌，我国哪有不相助的道理。”优素福·阿迪尔汗继续说着漂亮话，向埃赫桑表示他对万王之王的忠心。 “您的忠诚，我会如实转达给万王之王的。”埃赫桑见老苏丹这么好说话，就打算直接提出那件事：“您知道我军前来是为惩戒法兰克人，但不瞒您说，外臣认为我军当下在果阿的兵力不足，可霍尔木兹距离果阿路途遥远，胡达庇佑，还请陛下一定要帮这个忙。” 苏丹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可能并不简单，他缓缓开口询问道：“具体是何事？” 他有些担心对方会直接张口要走他的军队前去帮忙，看着海军总司令的脸，内心思索着该如何应对上国将军可能提出的离谱要求。 看不出老苏丹变化的埃赫桑继续说道：“外臣也不奢望能调动贵国全部军队来围攻法兰克要塞，只希望陛下能允许外臣在果阿募兵造船补充军力，所需人力、工匠、物料、钱粮等还望陛下帮忙。” 优素福·阿迪尔汗松一口气，看来对方不是什么跋扈之人，放下心来回答道：“上国天兵所需，岂有不帮之理？我会命令果阿总督全力配合以满足贵军的需要。” 最为关心的问题得到解答后，二人直接的气氛更为融洽，埃赫桑不再询问军务政务，转而和老苏丹聊起一些轻松的话题，直到抵达在果阿的苏丹行宫。 高级军官在苏丹的招待下和比贾布尔的高官显贵们一同在行宫中的宴会里享乐放松，总司令和提督们就在这宴会里与诸多本地的高级官僚和贵族见面，双方相见都十分愉快，给各自留下不错的第一印象。 在行宫之外，被获准轮换下船的萨法维水兵们来到果阿城区内，还有被领事组织来劳军的伊朗商人向士兵和军需官捐赠财物，只是水兵们的散漫难以获取本地人的好感，不过经过军法官调教过的他们好歹不是完全的盗匪，至少不会白嫖妓女。 不过意外还是发生了，有几个水兵醉酒后故意挑事，跑到印度教寺庙里谴责、辱骂在场众人都是要去下火狱的卡菲勒，并做出让当事人被迫反击的实际行动，但因为上岸不许持械，处于人数劣势的水兵没能占到便宜，双方都有人受伤。 好在事情没有闹大，得知消息的军法官带着宪兵把几个醉汉都拉回船上了，不过没有给予受害者任何赔偿。寺庙的婆罗门把这件事捅到果阿总督处，老爷们念在对非穆斯林的歧视和对上国天兵的谄媚不予理睬，埃赫桑和优素福·阿迪尔汗也假装这件事没发生过，似乎事情就这样平息下去了。 比贾布尔苏丹欢迎萨法维舰队的活动办得声势浩大，很难不引起注意，在间谍的运作和商队的传播之下，萨法维舰队和最高长官已经来到果阿港，接下来很可能要发动几次特别军事行动的信息扩散开来。 马拉巴尔海岸的近邻——卡利卡特扎莫林最先得到消息，这让他颇为振奋，他当即遣使前去果阿，希望能够将埃赫桑拉入联军，这样就能够补齐卡利卡特军海军拉胯的短板了。 但对于科钦的葡萄牙人来说，这消息可就没那么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