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回访故乡(1/1)

作者:毒死不管埋

太阳与雄狮第五十五章 回访故乡

“我要把精力放到内政上。” 在接连调动全部力量击败唯二能威胁萨法维的最大对手后,易卜拉欣决定暂且罢兵息战,先在巴格达就地遣散来自各省的征召兵,由伊拉克埃米尔,塔利什部的卡迪姆贝伊主持。 令阿拉伯伊拉克高官贾姆希德意想不到的是,对其政绩十分满意的易卜拉欣突然就在陪同视察巴格达的途中张口提拔他:“我两次引兵西征,所用粮饷军需多由你省筹办。两河流域能恢复生机,你和你的僚属们都功不可没,凭此功劳完全可以入阁拜相,当个维齐尔不成问题。” 好用就得多用,他决定先让贾姆希德挂维齐尔的头衔在地方当几年钦差主持工作,比如沙姆临时总督,待时机合适再调入底万任职。 易卜拉欣赐予的不仅是提升他个人的官位,他接着说道:“我意图把上游的摩苏尔拆分为亚述斯坦省,你可以推荐两个下属接过你的职务。” “这……臣无以报陛下洪恩。”喜从天降的贾姆希德被惊得当即下跪行礼,还作势要亲吻易卜拉欣的袍角。 尊敬的高官阁下返回官署之后立马开始从他最亲近的下属中挑人,仅一日就将名单拟定完毕,他在其中详细地介绍了几个下属的履历和优点,供沙赫和瓦基勒参考。 易卜拉欣接下来没有直接返回国都遥控大局,经过精简的随从队伍沿着御道向北行进,一路行至阿尔达比勒,带着两位废黜哈里发的颅骨和先知的圣物荣归故里。 虽然易卜拉欣建立的伊朗国先后定都大不里士和伊斯法罕,但对教团成员和追随者而言,这两处不过是谢赫的行在,他们在精神上的首都、人世间最神圣的地方之一依然是这座“圣城”——阿尔达比勒的阿维斯陀语本意。 她的地位如此之高,易卜拉欣为此通过诏令正式授予阿尔达比勒“特别皇室领地”的地位,直接免除了家乡民众向国库纳税和履行劳役的繁重义务,他们仅需负担圣地的维护开支——随着萨法维教团的崛起,阿尔达比勒迅速成为众什叶派朝圣者的新兴目的地。其行政长官还由兼任沙赫的谢赫亲自指派,人选都是教团最忠诚的追随者,现任县长就是海达尔时期的老人,根正苗红,政审背调能满分过关的。 经过底万尽心竭力至不下于伊斯法罕的翻修,阿尔达比勒的旧城墙被尽数拆除,城区范围内的土木建筑被砖瓦彻底取代,大街小巷也见不到裸露的泥土、露天的排水沟和随意堆放的垃圾,市容市貌得到极大改善。 “圣地的兄弟姐妹们,家乡的父老乡亲们!历经斗争,邪恶的化身已然枭首,正义终于得胜,我与你们一同分享伟大的荣耀!”骑着高头大马的易卜拉欣威风凛凛地向两侧的人群挥手致意,伊斯迈尔跟在哥哥身后,和他一同接受民众的崇拜。 “万岁!万岁!万岁!”被狂热的欢呼包围的易卜拉欣穿过人海来到祖先陵寝前,阿尔达比勒的官员和教士都提前聚集于此,见骑马迎面而来的君主立即下跪行礼。 “诸卿请起。”易卜拉欣翻身下马,抬头扫视人群背后的砖石建筑群,他从未见过大修扩建后的谢赫萨菲·丁·阿尔达比利圣墓,这里已经变成他认不出来的模样,不论附属的医院和宗教学校,单是圣墓本体和清真寺就占地不小,内里装潢更是耗费不菲。 此外,圣墓建筑群也是兄弟二人选定的安息之地,他们都打算等百年之后安葬在家乡的祖坟处。 抬腿跨过大门,穿过狭长且装饰精致的庭院,在喷泉和花园之后的穹顶塔楼就是陵墓的本体建筑,地面和墙壁都贴满精致的瓷砖用以装饰,一口用锦缎和羊毛毯装饰的棺椁显眼地摆在房间最中央,正对着麦加。 被尊奉的教团始祖就在眼前,一股敬意从众人的心中油然而生,除易卜拉欣外的多数人都不自觉低下头,避免直视圣人遗体。唯有他直接挽起衣裤先在门旁的水槽做了小净,进到穹顶之下参拜圣墓,然后是伊斯迈尔,乌理玛和官员们也照次序鱼贯而入。 完成朝圣之后,随从将得胜的信物和圣物都带入庭院向众人展示,易卜拉欣和伊斯迈尔还亲自将先知穆圣的圣衣、旗帜、印章和在乌侯德之战被揍下来的牙齿等都一一地高高捧起,方便下方观众仔细查看。 展示战利品的队伍又从圣墓中缓缓走出,沿着阿尔达比勒的主干道穿行全城,让民众和朝圣者都能瞻仰自埃及“夺回”的圣遗物。 如此情景,即便是易卜拉欣最顽固的敌人都无法无视他的神圣形象。自马格里布来,并不认可什叶派的某一位匿名旅行者记录道:“悲哉!过去穆斯林皆为冒犯哈里发而心惊胆战,如今这一纯洁的、高贵的神圣却被这些不信者窃取作为残害信士的武器!” 城堡外的狂欢还在持续着,易卜拉欣在接下来数日没有继续在公众目光中频繁露面,自胜利班师后的第二批外交使者已经来到阿塞拜疆请求觐见。 哈萨克汗、阿斯特拉罕汗和克里米亚汗的使者都身段柔软地承认了萨法维在乌玛的优越地位,口灿莲花者为此吹捧道:“草原的信仰贫乏,马背上的儿女们正在苦苦等待正确的指引。” 最为看重武力的草原汗王们无疑被易卜拉欣的武功折服了,他们不仅在口头上称赞易卜拉欣的胜利和承认他的权威,还不满足于原先的商贸规模,主动邀请伊朗人多多来访他们的汗帐,对异端信仰的戒备也被解除——只要交流得足够多,或许就能明白萨法维强大的根源。 长途跋涉而来的还有从西方来的基督徒,但他们不代表任何君主,他们的外交目的十分地纯粹——圣地的信仰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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