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真千金她被人去母留子!第12章 她是不受宠的亲女(二)
如果说郑泰安要做足面上功夫,对郑媗还有些许慈爱的话,那秦蓉直接就是连面上功夫都懒得做。 秦蓉温柔端庄、雍容华贵,对大儿子郑钧和养女郑芯都是慈母形象,然而对她这个突然出现的亲生女儿却总是亲近不起来,多年来一直是冷漠疏离。 她做惯了豪门太太,日常被人奉承着已是寻常,年少有为的优秀儿子和大方得体的名媛女儿让她自觉碾压一众同龄贵妇,然而面对骤然多出来的落魄亲女,面色无光,总觉得孤儿院长大的没什么教养,只会装作温驯顺从来换取可怜,如此拿不出手的女儿,根本没有办法让她喜欢起来。 不过也仅仅只是不喜欢,到底是亲生女儿,秦蓉从来不曾刻意薄待她,郑芯该有的郑媗都有,顶多只是冷漠忽视郑媗。 秦蓉对郑芯的女儿家私事、少女情思,都密切关注,却从不多加干涉,甚至连郑芯的生理期都记得清楚,会在特殊的那几天提醒她不要受凉,要注意保暖。 郑媗记得十三岁那年,她月经初潮来临时,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如何处理。 犹豫良久,抱着忐忑不安的一颗孺慕之心满怀希望地敲开了秦蓉的门,以此为借口主动示弱,希望能得到同为女性的生母的帮助,也渴望能缓和本就僵硬的母女关系。 终究,秦蓉还是让她失望了。 秦蓉皱着眉头听完,没有惊喜、没有担忧、也没有安抚,平静地仿佛无关紧要,只是随口唤来一位女佣,说‘带她去处理,顺便讲讲相关的知识’后,就自顾自地低头看握在手中的珠宝杂志,郑媗目光扫过,上面有郑氏集团的商标。 那一刻,她好失望啊。 这也是郑媗最后一次主动向秦蓉乞求母爱和关怀,不久后她就知道,她此生亲情缘薄,所求所想皆是虚妄。 如果说那时只是低沉失望的话,两个月之后郑芯也跟着来了初潮时秦蓉的一言一行才让她真正绝望。 郑媗亲眼目睹到了一切。 秦蓉不顾做到一半的美甲,亲自守着,神色激动、殷殷嘱咐、事无巨细,那才是一位母亲知道女儿长大了该有的表现。 晚间,秦蓉还特意吩咐厨房晚饭不要上寒食,不要加辣椒。 吃饭时,还特意喝酒庆祝郑芯终于长大成人,是郑媗从未见过的高兴。 也是那一天,她彻底明白,无论如何,秦蓉都不可能会喜欢她了。 也好,往后她都不必小心翼翼地讨好秦蓉了,再也不会因着秦蓉的心情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了。 秦蓉是母亲,她是女儿,只是挂着名号的陌路人,仅此而已。 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母必有其子,从来不虚。 郑泰安、秦蓉和郑钧仿佛是约定好了的一般,行事作风竟是不差分毫。 郑钧对她也是如出一辙的冷待疏离,她这个亲妹妹仿佛是在家长住的客人,多次接触总是客客气气的,不说他,就连郑媗,都是浑身不舒服。 郑钧出差回来,会给郑芯带她想要的精心准备的礼物,而看见郑媗时,只会尴尬的沉默,然后打钱让郑媗自己去买,事后甚至承诺下回给郑媗补上,结果最后还是忘了,回回皆是如此。 郑媗从一开始的希望到最后的失望,她对郑钧这个同胞哥哥的好感一点点消磨,走到如今,她已经不抱希望。 果真应了那句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 后来许是尴尬,又或者是不想看见她,直接就搬离了生活二十多年的家,在外面另置公寓。 亲生父母和兄长都是如此,更不用提郑家长年服务的管家和佣人了。 上行下效,用来形容他们再合适不过。 一板一眼,冷淡寡言。 尊敬有余,亲近不足。 郑媗很多时候真的受够了这种压抑的冷漠,她想逃离,去一个没有任何人的地方,哪怕只有她自己,所过之处皆是虚无,渺无人烟。 她宁愿挨饿受冻、孤单到死,也不想日日忍受这种游离于人群之中的孤寂,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只能冷眼旁观着尘世的烟火情,永远都融不进去。 可是,她逃不了,她尚未成年,还是个连学校都没出的学生,去哪儿都受限制,而且,她的户口也挂在郑家,只要他们想,哪怕她走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找到。 就算她断尾求生,舍了郑媗这个身份,也是无处可出,她不知道如何生存,不清楚社会险恶,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郑媗努力劝说自己放弃,就这样吧。 浑浑噩噩,也是一生。 可内心压抑的太久,那些难言的情感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她想倾诉出来,将多年的憋闷和苦楚一吐而快。 可是,她做不到。 她是有很多委屈和怨恨,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如何说,他们未曾亏待她,如此富足的物质给予,是旁的女孩求之不得的! 她若委屈,似乎不合理,父母兄长虽不亲近,却从未薄待过她,花不完的钱、郑家千金的身份、无比优越的生活,她都得到了,根本没有资格委屈! 她若怨恨,只是因为他们不够喜欢她,不够重视她,更像是一个贪心不足的白眼狼,永远不知足! 郑媗只能暗示自己,不能过多苛求。 物质和情感,总是不能兼得。 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心理安慰,也不能让她真正开怀,心神俱笑。 无可奈何之下,她选择上贴吧求助,有许多人告诉她,金钱会使人快乐,购物会让人心情愉悦。 她看着卡里的一串数字,很多个零,却平静地仿若一潭死水。 也走了很多个商场,琳琅满目,足够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她却毫无兴致。 网络根本解决不了她的问题。 再多的物质,都无法让她快乐起来。 郑媗好像做了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被一群妖魔鬼怪逼着走进了一条死胡同,那是一条不归路,进的来,却出不去。 苦苦挣扎,却无法脱身。 郑媗感谢郑家给予她的物质生活,却更窒息他们对他的情感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