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大抵是不甘心(1/1)

作者:缬黎

离婚后,真千金她被人去母留子!第319章 大抵是不甘心

重峦叠嶂,迷雾重重。 郑媗置身其中,只觉得周围充斥着不真实,虚假的让她恐慌。 突然,后面有人推了她一把…… “啊!” 郑媗猛然惊醒,却发现自己靠在顾时宴肩上,迅速直起身,与他拉开距离。 “多谢。” 疏远又冷淡。 顾时宴强忍着内心的不悦,温柔地关心道,“做噩梦了?” 郑媗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内心懊悔自己竟大意睡着了,对顾时宴的话置若罔闻。 警车停后,更是径直下车。 本想一走了之,却还是留了句话。 “顾时宴,回帝都去吧,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她的未来,或许不属于纪遇深。 但一定不会属于顾时宴。 顾时宴无力仰倒在座位上,苦涩地阖上眼眸,抬手遮住湿润的眼眶。 他这是又被拒绝了吗? 果真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情啊。 顾时宴睁开眼,盯着前方那渐行渐远的纤细背影,唇角扯出一抹笑意。 阴鸷又疯狂。 想要他放弃? 他偏不。 郑媗和纪遇城做完笔录回到纪家,已过了一点,两人匆忙上楼。 “爷爷怎么样?” 纪若妍扶着郑媗坐下,“爷爷没事,只是被强行注射了一针安定剂,可能要到晚上才能清醒了。” “倒是大嫂你,怎么脸色这样难看?” 郑媗扯扯干涸的唇瓣,“我没事。” 她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没吃饭,再加上一连串的打击,体力和脑力消耗的都极大,自然没有什么血色了。 纪遇城给昏睡的纪霆东掖好被角,转过头殷切地询问,“阿妍姐,我妈还好吗?” “大伯母吃了两片安眠药睡着了。” 这个时候,睡着比清醒更幸福。 “那就好。” 纪遇城安心地点头,转身看见郑媗苍白的面色顿时往外走去。 “嫂嫂,我去厨房叫阿姨给你做点饭,你先坐着歇一会儿。” 说完,就火急火燎地跑了。 郑媗环视一周,“傅明礼呢?” 她从回来就只看到纪若妍一个人,连傅明礼的半点影子都没看见。 “他” 纪若妍刚准备说话,傅明礼就风风火火的来了,表情异常凝重。 “郑媗,飞行记录我已经拿到了,包括飞行的高空距离和飞机坠毁的大致范围,但是……” 傅明礼顿了一下,继续道,“飞行记录卫星可以监测到,但飞机内部的全程录像仪都在飞机上,配有反追踪设备,我这边无法获取。” 郑媗握了握掌心,强迫自己保持清醒,“飞机是在什么地方坠毁的?” “川城。” “航线怎么会经过那里?” 郑媗一听地址就发觉地方不对劲,洛杉矶飞海市的航线怎么飞也不会经过那里。 “受海上超强台风影响,飞机被迫更改航线,行至境内时,雷达导航系统失灵,飞机被迫偏航。” 真的是倒霉透顶! 郑媗头痛扶额,怎么就这么巧! “坠毁的具体位置在川城的什么地方?” 傅明礼沉郁着摇头,“没有具体位置,川城地处西南,四面环山,群山延绵不绝,飞机降到一定低度后由于磁场就失联了,卫星雷达根本无法锁定位置。” “而且,群山环绕加大了救援难度,到目前为止,都没找到飞机残骸。” 傅明礼说这话时,咬牙切齿。 他娘的! 老纪这运气咋就这么衰! 郑媗只觉浑身发凉,连绵不绝的群山,对于人类来说,任何时候都是难以跨越的。 哪怕是如今有先进科技的加持。 但是。 若是连他们也畏缩不前,纪遇深真的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他真的会死的。 “大嫂!” “郑媗!” 郑媗心口绞痛,只觉得呼吸不过来,她用尽全身力气抓住傅明礼的衣袖,清冷无力的声音带着脆弱的哀求。 “明礼哥,你帮我联系所有能出动的直升机、救援飞机还有救援队,我有钱,价格任他们开。” “只有一个要求,生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说完这句话,郑媗失力地松开手。 还有一种悲凉无力的解脱。 她不喜欢自欺欺人,不喜欢弄虚作假,更不屑于浑浑噩噩一生。 哪怕结果是悲剧,她也会接受。 总比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要好得多。 傅明礼坚定道,“你放心,就是你不说我也会做的,老纪是我的生死兄弟,我要是弃他不顾,就不配做他的兄弟!” “郑媗,你好好休息。” 他派出去的第一波救援团队已经出发,全部私人飞机运输过去,其他救援物资和救援车,他已经吩咐当地的下属采买,只等双方汇合,直接开展救援搜查。 傅明礼走后,纪若妍将郑媗扶到婚前纪遇深住的房间休息。 “公司怎么样?” 纪若妍面色僵硬一瞬,随后故作轻松地说,“不说好,也不说差,几个董事已经带头将那些不好的声音压下去了。” 郑媗目光沉静,“不用骗我了。” 她虽对商业不甚熟悉,但好歹做了郑家八年的女儿,也做了纪遇深两年的妻子,有些事耳濡目染,并非一无所知。 “寰宇情况很差吧?” 纪若妍沉默了。 她无法违心说谎。 寰宇情况何止是差,已经有股东受不住股价贬值开始抛售手里的股份了。 这是想趁着寰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说捞上一笔,起码不会亏损太多。 “阿妍,我哥身在英国,鞭长莫及,但是我父母已经从新加坡飞回来了,你让小城拿着那份遗嘱以最大股东的名义去公司,有我父亲坐镇,稳住公司骨干不是问题。” 至于那些有异心的股东,不回过头来捅他们一刀已经还算是个人了。 “好,我马上去找小城。” 纪若妍一听郑泰安要亲自过来,觉得眼前一亮。 郑泰安在商场的雷厉风行她有所耳闻,有这种在商界高山仰止、德高望重的人物坐镇,不说让寰宇恢复如初,起码能等到爷爷清醒后亲自处理。 “嗯,你去吧,我休息一会儿。” 郑媗知晓她的迫不及待,配合地扯扯苍白的嘴唇。 很快,房间只剩她一个人。 郑媗环视着这间极简黑白灰的卧室,明明已经累极,却毫无困意。 这里到处都充斥着纪遇深的风格,如影随形地刺挠着她,让她一刻都不得安生。 她真的很迷茫。 理智告诉她,纪遇深就这样死了好,就算是寡妇克夫的名声她也不惧,起码她不必再痛苦了,也可以得到她想要的自由。 而潜意识里,她却不想他死。 郑媗分不清那是爱还是习惯,又或者是病态的不甘心。 她深陷纪遇深亲手织就的情网,被他的甜言蜜语惑的失了理智,动了妄念。 年少时求而不得的真情与偏爱如今近在眼前,却在她犹豫徘徊时骤然消失,刚伸出试探的触手只摸到了空气。 郑媗想,大抵是不甘心的吧。 “呵。” 人总是如此,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她亦不能免俗。 沉思片刻后,郑媗灵光一闪,拨打了一通越洋电话。 “陆南,帮我一个忙。” 如果他能活,她就赌一把。 若他短命身死,就当他们命中无缘,她既不会为他守寡,更不会过多怀念。 只当是朋友,唏嘘伤感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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