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真千金她被人去母留子!第511章 救他求你
郑媗知道,自己不能停。 她已经暴露了,只要慢一步,就会满盘皆输,从此再无法拥抱自由。 或许,还要赔上一条命。 凭什么? 仇人活的好好的,她凭什么去死? 郑媗的目标很明确,出了中心大厦,穿过十字路,对面有一条巷子,穿过去,有一辆车在等着她。 抓她的人明面上是撤了,但谁也不敢保证,是不是在请君入瓮。 时间紧迫,她没有第二次机会。 她会即刻换装抵达机场,车内的司机会给她一套与郑媗完全无关的身份信息,从此天高水长,自由如风。 郑媗与她,再无干系。 所以,哪怕她明知顾时宴在她身后,也不会停下脚步。 过去的情爱,早就该烟消云散了。 她不该记得,他也不该再沉沦,开到荼靡花事了,只能一往无前地前行。 不能回头看。 十字路口的岔路上,一辆白色的车停在那里,暗中窥视着一切。 如蛰伏的毒蛇,瞅准时机一击毙命。 绿灯灭,红灯亮,车辆止步。 一个米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人行横道上,白车死踩油门,呼啸而去。 “郑媗!!” 顾时宴厉声嘶吼,带着无尽的恐慌,拼尽全力向前扑去。 “嘭!” 万籁俱寂。 紧接着,恐慌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响彻了这一方天地。 “啊!” “啊!撞死人了!” 顾时宴浑身是血地躺在血泊里,无神地看着手腕上的红绳断裂,平安珠跳着远去。 他无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它。 一如抓住他曾经失去的。 虽然顾时宴为郑媗挡了致命一击,她还是重重侧摔在地上,额头撞上路边石。 陈若凌匆匆赶到。 却没想到看到的是眼前那惨烈一幕,震惊地捂住了嘴,眼中很快蓄满泪水。 郑媗头晕目眩,下意识地向后望去,琥珀色的瞳眸无尽恐慌与茫然。 血色模糊了她的双眼。 有她的血,也有顾时宴的血。 分明半边身子疼的都没有知觉了,她挣扎着撑起来,狼狈地爬到顾时宴身边。 “顾时宴……顾时宴……” 只是,无论如何她都看不清他。 除了血,还是血,红彤彤的一片,让她生理性恶心。 郑媗抬手抹掉糊在眼周的血迹,看着一动不动的顾时宴,颤抖着手,却无力下手。 宛如绝望的困兽一般哀嚎。 “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 周围人这才反应过来似的,纷纷开始拨打急救电话。 那些娱乐记者更是瑟缩着不敢上前。 “郑……郑媗……” 顾时宴伸出手,指着不远处的檀木珠,气若游丝,“把珠子给我,这是你送的……” 郑媗艰难地爬过去,把那枚睽违已久的木珠抓在手心,心里又酸又涩。 放回顾时宴手心。 顾时宴攥紧,满意地笑着,“我死……死后,也要它陪……陪着我……” “别说胡话,你不会死的。” “不……有些话……我怕……我再不说就……就来不及了……” 顾时宴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再摸一摸郑媗的眉眼,为她拭去额头的鲜血。 满眼心疼。 “对……对不起……我还是没有保……保护好你……我总是……这么没用。” 哪怕拼尽全力,还是让你受了伤。 郑媗泪如雨下。 “我不值得你这般牺牲,不值得。” “是我……一开始选错了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退了你的婚,我在帝大……等了你……许久许久……” 可是你没有来。 顾时宴无力扯着脖子上的项链,最终还是郑媗抿着唇帮他拿下来。 上面的两枚戒指似曾相识,赫然是当年他求婚的戒指。 “我还有……一个心愿……” “郑媗……为我戴上……好不好?” 顾时宴卑微地乞求着,目光中满是小心翼翼的爱,让人心酸又泪目。 在和她的爱情中,他从来都落于下风。 “……好。” 郑媗泪流满面,将那枚男士戒指套进他的无名指间,失声痛哭。 “活下来,求求你,活下来……” 顾时宴突然抓住她的手,固执的将那枚戒指推进她的无名指,心满意足地笑了。 “真好……你是我的妻了。” 这是他毕生所求。 终得圆满。 “郑媗……能死在你……你怀里……我此生……无憾。” 顾时宴目光涣散,倒在郑媗怀里。 “顾时宴!顾时宴!你醒醒!醒醒!你醒醒好不好?” 郑媗疯了似的叫他的名字,可再也没有人会回应她了。 那个初见时青涩笨拙的少年,笑起来脸上会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她真切地爱过,也真切地恨过。 “吱呀!” 肇事白车的车门打开,下来的是面黄肌瘦、形销骨立的郑芯。 比起先前光彩照人的大明星,现在的她更像是人人厌憎的疯婆子。 “哈哈哈!” “顾时宴,你死了,你死了!这是你的报应!哈哈哈……报应!” 郑芯颤抖着自己只余两指的右手,发出畅快至极的报复般的大笑。 憎恨、怨愤,还有疯狂的爱意。 眼泪不知何时滑落。 目光转移到满头鲜血的郑媗身上,深入骨髓的恨意射向她,比毒蛇还要可怕。 她猛地掐住郑媗的脖子,咬牙切齿。 “郑媗,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个祸害!” “如果不是你!顾时宴不会死!他根本就不会死!” “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跟我抢!你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一切!” 郑媗没力气挣扎,她不屑看郑芯一眼。 “那些本来就属于我。” 郑芯被郑媗这副从来视她如恶蝇蛆虫的表情刺到了,瘦骨嶙峋的面孔更加扭曲。 “你永远都这么高高在上,我在你面前就像个上下蹦哒的跳梁小丑,我恨极了你这副故作淡然的窝囊相!” “可我最恨的还是你夺走了顾时宴!” “帝都那么多名门千金,他对谁都温和有礼,却不会多看任何人一眼,可自从你出现,就夺走了他所有的目光!” “你回来后,他来郑家拜访的次数比过去三年都多!他每次来学校,想见的人从来都是你!不是我!想接的人也是你!” “郑媗!我怎能不恨!” 郑媗怔怔看着宛若死了一般的顾时宴,苦涩至极地笑了。 这些事,她从来都不知。 可惜,太迟了。 “是我先认识他的,凭什么他就该是你的未婚夫!凭什么……” 郑芯被人强力扯开,声音戛然而止。 黑色宾利层层封锁。 “郑小姐,请吧。” 斯蒂文悄无声息来到郑媗身边,笑的客气又疏离,对着她伸出了手。 却是毫无商量的姿态。 郑媗咬着舌尖,维持最后的清明,一字一句地要求。 “我要见他!我要见霍缙川!” 斯蒂文还是那副表情,眸光却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家主不会见你。” 他挥了挥手,“把郑小姐带走。” “谁敢!” 郑媗跪坐在地上,血红的双眸偏执又癫狂,“我知道霍缙川没死!他一定来了!让他来见我!” 斯蒂文作为霍缙川的忠实狗腿子,没道理狗腿子来了,主人没到。 她也在赌。 哪怕有一丝希望。 斯蒂文脸色迅速变冷,抬手准备让人强行把郑媗带走。 下一秒,车门开合声响起。 斯蒂文恭敬后退。 面无血色的霍缙川沉默地下车,他罕见没有戴面具,那张俊美妖孽的混血面容暴露于公众视线。 短短半个月,他瘦了一大圈。 可气势还是那般骇人,一举一动都流露出上位者的压迫倨傲。 他缓缓走到郑媗身边。 很神奇,连郑媗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只听脚步声,就无比确定来人是谁。 她努力抬起头,可眼前一片模糊。 只能伸手在地上胡乱抓着,摸到一只冰冷光滑的男士皮鞋。 顺着往上,抓住那截裤脚。 极尽卑微地哀求。 “我怀孕了,救他,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