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原第17章 老头…保重
陌乾山望着北方的大梁边境，沧桑的双眼中，掠过许多复杂的情绪。 “今年的四府之会，胜者：陌乾山！” 一位年轻的帅气小伙站在高台高举着自己的长剑，大声呐喊着，这是属于他的荣耀，他一生中第一次获得的荣耀。 “我愿与陌兄结为兄弟！” 画面一转，金发的年轻男子豪迈的喊道。 此时，他们在一片平原上，身披铠甲。 “父亲，马匹已经备好了。” 陌林的声音在陌乾山的耳边响起，让陌乾山回过了神来。 只见陌林和陌承与此同时也穿上了铠甲，环顾着陌家的一草一木，眼中流出了不舍之情。 随后温和一笑，因为，他们看到了妻子的前来相送。 林月莲和陌承的妻子，两位美妇步履轻盈，散发着一股端庄的气质，身后，陌紫薇以及几位陌家长老走了过来。 “丹药都带了吗？”林月莲开口就是一问。 “带了带了”陌林憨笑的挠挠头。 刚才的那股英姿飒爽的气质顿时全无。 陌乾山才没有什么儿女情长，此时他身披着当年的铠甲，背负着伴随着他几乎一生的长剑。 “哈哈哈，第一次出现了幻觉，看来是真老了，不中用了。” “父亲，不可这么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啊。”林月莲轻笑道。 “哦？好诗！月莲，这是你作的？” “并非，是陌原那个小家伙说出口的，他说这句诗用来形容父亲再合适不过了。” 众人稍有吃惊，没想到陌原还能说出这句诗来。 “这臭小子总是能给我带来一些新奇事物，待会一定要让这臭小子说出全诗才行。”陌乾山抚摸着长胡须，笑道。 “臭老头，我已经找到好的剑了，这下总该教我……你们……这是要去打仗？” 陌原和陌青玄背着重剑走了过来。 “臭小子，放尊重点，这是你爷爷！” “我跟他非亲非故的，这老头之前还想赶快赶我走呢！”陌原顶嘴道。 “你……这本来就是规矩！”陌林生气道。 陌林觉得他几天不揍陌原，这家伙简直要上梁揭瓦，等自己回来他岂不是要把天揭了？ “好了好了，陌原小子，这是老夫最后一次教你练剑了，之前教的一芒斩和步法都记住了没？” “记住了。”陌原忽然安静下来。 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明明看这老头不顺眼，但看到他离开，心里总是莫名其妙的的难受。 “老夫走了以后，修炼不能懈怠，平常怎样以后就怎样，知道没？” “知道了。” 明明觉得这老头很唠叨，陌原依然认真听着。 “青玄，看好你哥，别让他偷懒，他一偷懒就直接揍。” “明白！”陌青玄玉手捏着拳头，骨头嘎吱作响。 这绝对是亲生的妹妹！ “陌原小子，跟我来吧。”陌乾山朝后山树林走去。 陌原见状，急忙跟上前。 来到了空地上，陌原望着已经被自己用树枝几乎劈开的巨大岩石，忽然才发现，不知不觉，魔鬼训练已经过去了快半年的时间。 “这次要教你的，乃剑心。” “剑心？” “不错，剑，乃百兵之君，你可曾想过，你为何持剑？” “你教我的，不都是和剑有关吗？我不用剑还用啥？”陌原摊摊手，说道。 陌乾山摇摇头，继续说道：“这不是理由，有的人为追求力量而持剑，有的人为守护挚爱之人而持剑。 这，就是剑心。现在，打败老夫，你就能得到剑心！记住，要抱着杀死老夫的心态来战斗。” 陌乾山拿出准备好的桃木剑。 ！！！ “老、老头，你开玩笑的吧，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有多大你不清楚吗？”陌原吃惊道。 “这不是实力之间的问题。” “老头，我之前、我之前确实不该怨恨你，我道歉，我道歉！”陌原急了。 彭！ 陌原话刚说完，只见陌乾山一剑斩出，将陌原砍飞了数米远，直到后背撞在了一棵树的树干上才停下来。 没有砍出伤口，但让陌原的腹部传来了一股钻心的疼痛。 刚才那一下好快，自己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 陌原忍着疼痛，掏出了千艺笔，下一刻，陌乾山瞬间出现在他眼前，苍老的脸上，涌现出一股死亡的气息，这股死亡气息和上次泡血色液体时完全不同，这是、这是死神在收割人命时的死亡气息！ “千艺！化剑！” 千艺笔笔尖瞬间凝成了一把白色剑刃，白色剑刃的上的纹路稳定，看样子陌原昨晚一直在努力练习。 叮！ 桃木剑与千艺剑碰撞在一起，擦出了一阵火花。而桃木剑丝毫未有损坏。反观千艺剑，出现了一丝裂痕。 “千艺笔？没想到林月莲最后还是把这支笔交给了你使用。 那老夫就来试试，你配不配得上成为它的主人！” 唰唰！ 两剑下去，千艺剑的白色剑刃断成了两半，上一半化成了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草！（一种植物） 这剑也太脆了吧！ 陌原忘了，剑的强度是按实力决定的。 但现在考虑的不是这些，陌原重新汇聚白色元气，断裂的剑刃又重新凝结而出。 “一芒——斩！” 白色剑刃挥出，带起一道白色残影。 彭！ 白色剑刃砍到了陌乾山手中的桃木剑上，这次，白色剑刃又一次断裂开来。 “什么？！”陌原难以置信。 啪！ 陌乾山趁机一剑挥出，打在了陌原脸上，陌原又来了一次脸贴地的草上飞。 陌原迅速银灰色的双瞳中，逐渐涌上了血丝。在其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剑痕。 再次凝聚出白色剑刃，陌原伸手。往脸上的伤口抹了一下，手上的汗水让伤口变得刺痛。 但陌原没有在意，而是将自己的血抹在了白色剑刃上，使得纯白色的剑刃变成了红色剑刃，有一种森然的血腥之感。 “碎剑步！”陌原生疏地走出陌乾山教他的一套步法，速度忽然加快。 “不错不错，你已经记住了这套步法。”陌乾山赞赏道，随后语气一冷“但，还是不够快！” 陌乾山也走出了这套步法，双脚下带起了阵阵音爆之声，速度陡然暴涨。 陌原的剑还未挥砍到他，陌乾山的桃木剑就打在了他的身上，在陌原身上又划出了一道口子。 陌原的血色剑刃，没有丝毫碰到陌乾山，桃木剑明明看很钝，结果在陌乾山手里却锋利无比，还特别硬。 陌原喉咙中甘甜之意涌上来，他顿时大喜，嘴中吐出了一口血，朝陌乾山喷了过去。 结果陌乾山还是躲避开了。 特么的，碰一下自己的血会死啊！ 啪！ 桃木剑又是一挥，劈到了陌原的胸口前，胸口前被桃木剑划出了一道血痕。 啪！ 陌原的大腿上出现了一道血痕。 啪！ …… 这个老头不知道挥出了多少剑，陌原身上不知出现了多少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手段能成功，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自己根本没有可能赢这个老头，陌原充满伤痕的手渐渐松开了千艺剑。 “拿起剑！不准放下！”陌乾山用苍老严厉的声音大吼。 吓得陌原又捏紧了千艺剑。 “告诉老夫，你为何要持剑！” 不是你逼着我练剑的吗？不是你非要我学你的剑法吗？ 陌原被血染红的眼睛愤怒地望着陌乾山。 啪！ 又是一道剑痕在自己身上出现。 “站起来！废物！” 陌原站不起来，双腿已经满是伤口。 “老夫让你站起来！告诉我，你为何要持剑！” 自己修炼究竟是为了什么？自己明明没有被退婚的经历，没有家族衰落的经历，却还是梦想着要成为最强者。 是因为自己上辈子失败的人生吗？ 不甘心啊！陌原不甘心这一世的人生再次失败！没错！自己要站起来，向别人证明自己这一世不是个失败者！ 陌原手中的千艺剑插入泥土中，通过剑刃支撑着，在陌乾山的不断劈砍下缓缓站起来。 “够了，够了！我陌原，不是一个失败者！”陌原怒吼道。 “我持剑，是因为，我不想再让自己留下遗憾啊！！！我一定要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高点！！！” “双芒——斩！” 陌原用尽了自己身上的全部力量，血白色的剑刃带着两道剑影，看似挥砍了两剑，实际上仅仅斩出了极致的一剑，胜似两剑的威力。 碰！ 陌乾山手中的桃木剑被陌原砍成了三截，截断之处，光滑如镜。 他，领悟出了自认为是一芒斩的第二境界——双芒斩！ 这一剑，很帅！ 看完之后，陌原倒在了地上，再无力气站起来，但他依旧死死盯着陌乾山，血红的双眼，涌现出了自己从未有过的浓烈的杀意。 “陌原……”陌乾山看着手中被他斩断的桃木剑。 “这就是你的剑心吗？是老夫输了， 老夫……现在认可你了。” 陌原听到了这句话后，双眼终于闭上，深呼出一口气。 陌乾山不再停留，转过身去，朝陌家大门口走去。 “老头！” “嗯？” “保重！” “嗯。” 陌原望着湛蓝的天空，伸出一只手，在牢牢抓住，忽然笑了一声，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自信。 世界之巅，必将留下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