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四章 夺舍(1/1)

作者:若不之何是

月刀影下红惊波第一百十四章 夺舍

玉霄楼恢复了平静,原本就该重振旗鼓的玉霄楼,忽然又发生了大事,三楼主慕子榆主动提辞,不愿再坐楼主之位,几位楼主如何劝说也劝不住,当下玉霄楼内,并没有合适的人选填位。 梁羽也没去多问慕子榆关于被威胁的细节,他只想到,龙主这样的人都能被利用,何况慕子榆,而他此时更加要关心的是拔掉在玉霄楼的暗钉,有了白阎与张义行相助,不少曾经的陨星堂的人被挖出。 这次玉霄楼大乱,主要是龙主的人手在行动,对于龙士的整治,玉霄楼也不敢大动,毕竟他们是朝廷的人,如今的天下已经一统,玉霄楼再有本事也不敢与天下为敌,而此时五行门也给了玉霄楼台阶,他们本就是图谋不轨,得此结局也怨不得玉霄楼,而那也是龙主的选择,这既然成了龙主的清修之地,他们也不便打扰,早早撤去了人手。 梁羽加强了六楼的业务能力,以前六楼的初衷是保卫玉霄楼,如今楼主深刻意识到,玉霄楼往时太被动了,有很多不足之处,譬如玉霄楼这一次的损失,原本该是天衣无缝,可终究被钻了空子,这样的事发生多了,往后对玉霄楼的发展极为不利,有失信度。为此梁羽开始添加情报网,如此一来,六楼又得添加人手。 五大楼主共同商议之下,决定把新加入的共生堂列为六楼的情报所,慕子榆还是堂主,辅佐梁羽,至于三楼,便交由悠闲的四楼主分管。 玉霄楼的情报网中,梁羽包有私心,他发现以现在玉霄楼的实力,想要探寻一个人的踪迹,效率低下不说,简直都不得所用,他派出多少次弟子打探姜禾的下落,却迟迟不见有任何消息。 自情报网建立之后,梁羽一时忙得不可开交,他如今的身份也有所转变,虽没有尊试,但众人都知道了他已是人尊,与其他尊的相处融洽,尊约不立也如常,梁羽本就不想什么天下第一,比起自己武功精进多少而言,他更专注于如何打理好玉霄楼。 琴魔去了何处,断尘虹生死难料,小毒神与蒙钰的尸首也不见踪迹,这些答案玉霄楼一直在关注。而知道这一切的虎王早先了一步,只是虎王在犹豫这盘棋该怎么下。 龙主被困的事虎王得知后并不惊奇,他之前派出的七煞去了玉霄楼探查,了解了玉霄楼始末后,虎王不禁嘘言,他感慨龙主所付出的代价,往后五行门群龙无首的状态,怕是要分崩离析了。 小镇上的市集,一个老头子大吃的样子一阵让一旁的俊逸男子无语,这是八辈子没吃过面食一样,他也就觉得一般,却被这老头的吃相给震惊,他心里想这面食可否真那么好吃? 他心里想是这样想,而实际思索也确实如此,因为这老头还真就有八辈子这么长的时间。 “吃饱了吗!你又打算带我去何处?”琴魔埋怨声道。 须德怀打了个饱嗝,准确的说该是须从逸,如果是须德怀,琴魔是不会这么平和的与他说话。 “一千年过去了,这世间的变化可真大,吾得好好看看!”须从逸抹了抹自己的嘴。 随即他看了琴魔一眼,琴魔很识趣的扔给了他几枚金子。 “谢谢啦!”须从逸接住并礼貌道。 琴魔一路跟随着须从逸,若非他所愿,琴魔早就离开,也不知须从逸施了什么邪门歪术,只要琴魔离开须从逸超过些距离就会原地动不了。 在炉河渊时,须从逸就已经制住了琴魔,他很是佩服琴魔在最后一刻也不惧死亡的气魄,他舍不得杀,既然留了,他也有办法让琴魔变得乖巧,如今的琴魔武功修为全部被废,也就兜里存有些金银算得上值得些。 须从逸料到琴魔会不死不休,他表明了身份,但琴魔只认须德怀的脸,他的复仇之怒难以抚平,须从逸也是发了好些时日才让他冷静下来,如今的祥和局面,也是琴魔想通了之后的表现。 须从逸说出自己的无奈,当年他将自己器化修炼,除了给自己一具不朽之身,还有就是要让修炼通过杀生的方式吸收戾气,以至于让自己强大,他想只要日积月累,迟早有一天他可以破镜成仙。 一千多年前,那些飞天遁地的奇门异术多如牛毛,如今一千多年过去了,那些年的事成了传说,也不大有人能记得,成仙之说也只能言而不得见,在须从逸的记忆里,他可不少有见天门大开的画面。 传说是千年以前有一个名叫姜子牙的人斩了天路,往后就再也不见仙人出世,恍如天地就此断了联系,天上的仙也下不了这凡间,没人知道仙人得了长生后又是怎样。 须从逸自知犯下大错,他只顾自己修炼,却不知自己这样一味的掠夺圣灵气运,渐渐化作邪器,同族容不下他,就将他封印并陪葬于人王墓,而千年之后他再次醒来,就莫名其妙染上了罪恶,他也不是他,他被当做一柄利刃,汲取因果。 因为血刀身上染有怨气太深,须从逸早已控制不住自己,他知道总有一日会有人破开血刀的承受极限,他用自己最后的一丝意识让须德怀去挑战最强的人,有时候须德怀控制不住也会杀人,而之后断刀,须从逸才得恢复,可那时他就意识到自己已经控制不了血刀,当年在他身上的封印依旧还在,而且更离谱的是,他只占血刀不到两成的仙力。 为了破除封印,须德怀需变得更强,而那时须德怀经受挫败,须从逸多次蛊惑他也无济于事,须德怀深刻认识到,如果不是因为麟龙血刀,他还是原来的那个他,须德怀最终选择放下屠刀,他在想他心目中的天下第一是他这个人,而不是一把刀,从始至终须德怀的执念也只是不想被人遗忘,就像是虹阳宗得知命运一样,而最终他也认清了自己,天下第一又如何,漫漫长路永无休止,那才是最大的悲哀。 须德怀了却心中事,须从逸不甘再次被封印,来日也不不知道有没有机会重见天日,也因为血刀名声在外,觊觎他的人数不胜数,毒神就是其中一人。 当须从逸看到毒神对自己的好奇,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复生的希望,他死死抓住毒神的求知,引诱毒神再次探入人王墓,须从逸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封印的,他想会在人王墓中找到答案,于是重返了故地,在那里,须从逸想起了很多事,之后须从逸遵循约定,助毒神成地尊,而方式就是要毒神吸收麟龙血刀积存的邪气,而那样,他也会死去。 迷迷糊糊中,须从逸看到了自己身处黑暗的景象,他以为自己死了,又或是自己再做梦,在暗无天日的地狱里,他想自己的结局也该是如此,直到他感觉出自己异样,嘴里会吐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是悔恨,也有期盼,直到有一日,那个人死了,不知不觉他从睡梦中惊醒,感知到了真切。 至于为何会如此,须从逸自己也不知道,他感受到自己有了身体,但他也清楚自己在千年以前就没有躯体,而他现在的躯体,须从逸思来想去最终确认了是须德怀的身体,如此说来,他无意间竟是夺舍。 有了新生命的他无比兴奋,可准备大展身手时,却发现须德怀临死前给自己摆了一道,周围布满阵法,而且阵法诡异难测,须从逸多次尝试也不得出,时日久了就犯困,直到琴魔的到来,让他再一次苏醒。 琴魔为他破阵,他心中只有感激,但不想对方却死活想要他的命,无奈只能显现真实力震慑,废了琴魔之后,他第一想到的就是自己被困的原因,他并不多想,离开炉河是他觉得最紧要的事。 离开了玉霄楼,须从逸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总之他心里觉得玉霄楼这地方诡异,他只想远离些好,于是带上琴魔一路南下。 须从逸虽只有两成当年实力,当他还是一把刀时,刀挥发的实力也只在一成,如此就已经天下无敌,而如今他两成,此世间便无人是他敌手。 饭饱之后,须从逸又带着琴魔到处瞎逛,琴魔虽有怨言,可看着这个值得同情的人而言,他勉强迁就。琴魔如今没了修为,想从须从逸那找些法子,须从逸也坦言,要琴魔拜自己为师,这也是须从逸逼琴魔的一种手段。 忽然须从逸来到了一处似曾相识之地,他寻着附近熟悉的景象,已然是到了大连山脚,琴魔看出须从逸异样,便问他“你对此处还有印象!” 须从逸也说不上来这种感觉,他想要深入探查,琴魔驻足,因为这里是他曾励志要踏脚的地方,可当他成尊时就没了那想法,如今却是到了,心中不禁感慨,当年他心中所想的虹阳宗,不该是如今的局面。 走进山道,已经许久没人清理的杂草,毋庸置疑,这已经是一片荒地,焦黑的木桩以及那些残岩断壁,哪哪都是经受洗劫一空又被火烧一遍的杰作。 “这里是哪,为何吾总觉得很熟悉!”须从逸回过头看向琴魔,想从他这得到答案。 “这里是虹阳宗啊!”琴魔言道。 “虹阳宗……”须从逸念叨着,不禁眼泪掉落。 在须从逸的印象里,虹阳宗不是这样的,十多年过去了,变化之大令他一时认不出来。 琴魔为他解释道“当年须德怀造就杀孽,积累了数以千计的仇家,虹阳宗落败,如今的局面乃是注定。” 须从逸明明没有对虹阳宗有太多的感情,却不知为何自己会看着这些残败气象而触目惊心。 琴魔戏谑话道“你好好看看吧,替须德怀好好看看!” 须从逸拾泪强颜道“虹阳宗如何,与吾何干!” 须从逸忍受不了自己情绪低落,准备要离开,忽然琴魔喝住他道“看似你一无所知,其实这一切都与你有关!” 须从逸不得承认,当年他太急着恢复实力,死在刀口上的人难以数清,那时他是一把刀,没人会认为是他造的杀孽,可这一切也都是因为他导致的结果,须德怀承受了自己的果,虹阳宗灭门,而他的果又在何处? “是他的报应,吾只是给他一个选择!”须从逸为自己开脱道。 琴魔时有分不清,他对眼前这个人到底是在谋什么,是想要找寻报仇都机会,还是恢复自己的实力?但眼下琴魔就不想让须德怀好过,即便他死了,也要让他知道虹阳宗的下场。 看到须从逸附着须德怀的躯体落泪,琴魔自感大快人心。 “选择?”琴魔听出言外之意,或许真如他所言,提供杀人者实力,却想落个干净。 “那好,传言须德怀一脉尚存一人,须景云,若你帮我杀了他,我便拜你为师,如何!”琴魔想出,之前须从逸逼他,如今他也反过来给须从逸一个选择。 听言后,须从逸直接答应“你可别反悔!” “就这样答应了!”琴魔被惊到,怎么说须景云也算得上是他子孙后代,仅是为了收徒,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看他面色。好似是赚了便宜。 琴魔更加坚信,须从逸与须德怀不是一路,他不应该把仇恨转移到他人身上。 “须景云在何处,快带吾去杀了他!”须从显得逸迫不及待。 琴魔无言以对,以此看出,须从逸想收他为徒实乃真心。 准备离开虹阳宗时,琴魔被一处山头吸引,两个坟头并立,他凑近一看,如此他更坚信须景云还活着。 坟头前的两个墓碑上刻着的是须景云立,而坟墓里的正是须岽与他的夫人,看着坟也不是草草建立,想若须景云不躲不蔵,难逃仇人追杀,更不提有时间精心建造这两坟墓,除非他有了个大倚仗。 “会是谁?”琴魔心中纳闷。 “该走了!”须从逸不耐烦喊道。 琴魔看着须从逸毫无波澜的脸色,心想若是须德怀看到自己儿子与儿媳的坟墓在此,哪会无动于衷,不由得为须德怀叹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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