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灭的文明第95章 移山 其四十：「你救不了的」12 凶手与反派
“看到了吧？” “这是……什么鬼啊？” 有着路人长相的男人最后将这些对世界一无所知的家伙们带到了某个地方。 如今他的力量很强，现在其之所以这么做的理由还不明。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事情就是，在他们面前站立着的这个机械人偶——其的内在早就已经不再是那个熟悉而又自相矛盾的魔王空石了。 但他的名字还是「空石」，因为对于这台灭世机器来说，这是不容更改的编号罢了。 “哦哦哦，终于又有了别的表情了吗？！你们——这些蠢货们——！” 为什么这么说呢？ 皆因此刻立于这几人面前的那个巨大之物——让人惊愕！太过震撼，也太过于真实了，以至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或许也可以简单点，就说，那就是一块硬石头罢了。 但此时此刻，无知的几人面对着这么一块由诸多死亡所堆叠起来的石头，由人血骨肉所铸就而成的石头，由数百数千具干枯尸体所组成的石头！见了它，人就不禁、忍不住地会去想，这、这就是一块象征血腥而又残酷的历史墓碑呐！ 其上还刻着的是某个大人物的名讳，其为—— “「空蚀」……这是七魔团之一的「空蚀」的墓所吗！” “是也不是，那家伙的肉身已经死了，现今下面就埋着他的尸体了，而它那死去的身体也与你们衣食住行息息相关，毕竟是组成这颗星球的核心来源之一嘛！嘻嘻嘻嘻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狗屁新人类！——哎哎哎！” 小子，过来、过来，过来，过来，小子！快点过来！ 哦，好的好、好的。 男孩不由得就听从了自己内心的声音——此时此刻正打算上前——做些什么呢！？ “不要不要！我不要不要！「这家伙是我的！」我的！！” 结果还没有等到路人男人出手做些什么的时候，就有了第三者从旁插手阻拦，而其口中的话语当真是变得相当另类，完全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强硬话语呢。 “哎？你刚刚在说喜欢我吗？” 突兀间又回过神来的普通男孩猛地回头紧紧盯着美丽的女孩儿。 “不不不！！！没有！！！我只是觉得那东西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应着它一旦去了就可能再也不是你了啊！这可不行！你是必须在我死后需要获得幸福的ygx——呜呜呜！！！？” 哈？！又来了是吧！ “我不会消失不见的，至少在你死之前！我都不会消失不见的哦~” “不够！不够！完全不够！你答应我，即使是我死了，也要好好的，绝不能突然消失不见。” “我答应你。” “男人！你说的！——「这可是我们之间一生的约定」！” 明明在方才的攻防之中，女孩并没有对男孩直接表露过什么喜欢、什么情意的直白话语，但从双方所展露出来的悲戚表情中可以看出，那仿佛是已对某些事物有所了然了的坚毅神色呢。 女孩似乎是不想失去什么，想要拦住男孩吧……因而——对于眼下早已心心相印的两人来说，那些甜蜜的话语似乎都不重要了呢。 啊啊，当真奇怪了，如今的孩子这么的聪慧早熟的吗！ 不——这种感觉，身为魔王的他应该可以 理解的啊，从小遭受了那种冰冷的待遇以及被他人当作异类的排挤感，无一不是能够慢慢折磨人心的可怕事物，再加上这两个小家伙的眼睛与常人也有所不同，压根没法像那所谓的正常孩子。 尽管他们之间的举动是如此的有爱，尽管他们之间的情分是那般的深厚。 但对于整个原生宇宙文明的未来大计而言，对于无数英烈的忠魂来讲，在眼下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绊脚石罢了！ “你们不必这么害怕，我对你们没有兴趣，接下来的路程，也不需要你们了，——走吧，我故事里的重中之重，屠过头龙，弑杀龙骑士的大罪人——「尽鸟」阁下，曾经在其他星球犯下大罪的人啊，跟着我就能找得到你想要的地狱哦！” “哈？——你找我？人类陛下。” “啊咧？这就被人察觉出来了吗？——不行吗？” 人类……陛下……陛下…… 陛下！？ 什么——！！！！！ 当下男孩、女孩同时大吃一惊，皆因为他们无法想象当世宇宙之中那位最为繁忙的大人物会出现这里？ 不不不——如果这么想的话，那么要解决的事物就太多了！ 首先那个仿佛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路人大哥哥到底是怎么情况啊？话说这家伙给人的气氛跟之前就完全不同哎——那可是浓重过头了的绝对杀气啊！ 如果之前还觉得有点活着的幻想的话，眼下的这家伙应该就是那种绝对不会给人以活路的残暴之人，至少从这双眼睛目睹到开始，在孩子们的脑海、心里就一直是这么想的啊。 因而他们两人无法阻止，也不敢吐露各自的心声，就任由着传说中的那位人族暴君带走了那个经历凄惨至极的可悲男人。 那么——马上男人就将迎来死亡了呢，而且还是极不如愿的某样死法。 ……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看到墙壁上尸骨的时候就有所怀疑了，在这个世界上，那些事物是绝对不能够被世人所察觉到的可憎事物吧？而您却毫不在乎地将之展现给了我们，能够这么做的强者真不多啊！毕竟相当于是神明们宣战的行为吧！所以我就猜了猜，从上往下试探的狡猾手段，不过也是听闻了，人主可以自由地将强大的自我意识置于他人肉体之上，说实话，听到真是这样的时候，我也是吃了一惊的啊——但我早已经生来无趣了嘛，无所谓了，但！可是人类的王啊！你不该把那两个可怜的孩子带进来的啊，他们均不是该死之人啊，起码不是您口中的食人族才对吧？不然早在刚才就被您处决了吧？” “嘛，你猜对了一大半，我现在的意志确实是来自于人类的主。” 路人男人走在前方，什么都没有做，但其脚下的道路却是从来都有，仿佛冒出来一半般的神奇戏法，但「尽鸟」知道这种出神入化的空间之术正是此名相貌平平的男人的惊人之处，自然也成了证实其那有些疯狂的想法的最好证据了。 “但这可不是全部哦，「我」可以说是他的意识一部分，但并不是他的全部，那家伙在自己的孩子身上设下的最后一道保护防线——便是「我」了，我既是一种日志记录，同时也是她那般扭曲自我的守护者，只会遵循命令的人偶罢了。” “不过，你尽管知道这一点吧，毕竟接下来，你就会选择死亡了吧？——你的一生太过悲惨，我也做不了什么，能做的就只有这个了，让你见一见你的亲人吧，他们都在那里等得着急了吧？” 什—— “哈？” 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 “你是神吗？” “并不是，你觉得我们正在往哪里去？” “不知道，总之应该是一个让我不得好死的鬼地方吧？” “不全是，我们正在前往「食人族的灵魂之所」，别名「罪域」，异界之中最为根本的所在，但从战略角度来说，却是一个最没有益处的差劲地方了，——但对你来说可不是这样的吧？刚刚已经说过了——我不是那位人主的完全体现，也不是恶魔，只是一台遵循命令的人偶罢了，「王」既已知道个中情由，就不会对你痛下杀手了，所以请你就此自尽吧”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还真是一个讲情理的机器人，是因为我对那个所谓的魔王大人讲了一些我的过往吗？然后你就起了恻隐之心？选择超度我，而不是对我痛下杀手了啊？——毕竟我的体质可没有那两个孩子那般特殊啊” “是” “那你为什么还要将他们两个拉入这个地狱之中呢？他们只是无辜者吧？” “人主说了，女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男孩，必须在他死之前，让他抵达「那块墓碑」那里，这是他一开始的指令，至今还没有任何的更改，似乎是一个约定来着，不过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明明空蚀那个家伙并没有做好引路的任务，我的主人为什么还要满足对方的要求呢？——啊，这些跟你无关，作为食人族的你还是得死一死了呢！” “就……不能等到我将他们、那些神明们的暴行揭露出来之后再死吗？那样不是更好的吗？你们也一定需要像我这样的人吧！” “这个世界确实是足够残酷的呢——” 走在前方的路人男突然这么讲道，跟着他的动作就像是从虚空之中推开了某一扇闪闪发光的大门似的，还一并把不该那样温暖的话语传递给了他。 “但挣扎着反抗的人们还不至于绝望到要依托一个悲情英雄的故事来达成所谓的揭露事实真相的目的的，你压根不是英雄，也当不了什么大英雄，只是一个被惨遭利用的可怜工具人罢了，善良的家伙不该以被世人唾弃的方式结束一生！” “——这便是我作为机械的唯一感情，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我决定放你一马了，不，我是不会放过你的罪行的！” “所以——” “而且你也活得够久了，那就在这里死去吧，离你们的天国也挺近的啊——然后，希望在你之后的路程上能够再次遇到曾经对你来说极为重要的人们。” …… 啪嗒。 不知何时，地上多了一把小刀，或许用来自杀，早已经足够了。 “给我一个机会吧，真的、我是真心想要把真相还给世人！” “并不需要你，就不要添乱了” …… “可我还想要被他人好好指责打骂一番，想过要赎罪，也想过被处死，总之给我一次说真心话的机会吧！” “那种矫情极了的情节真没必要，生来就是食人族的你，即使没有受到多少欲望的影响，但失去记忆的你配合神明的战争买卖与游戏而杀得人还是太多了，即便赎罪也弥补不了什么，更救不回已死去了的人的性命，现在是退场的时候了” …… 啊啊啊，总是不得丝毫救赎，总是不得其解，总得不到满意的死亡——从人偶嘴里吐出的答案一个比一个生硬，一个比一个冷漠，一个比一个残酷，一个比一个现实。 …… “那么，我会再次遇见心爱的她吗？” 此时此刻，其人对于某种事物的深深眷恋与不舍，其人希望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 “不知道，看你们之间的缘分深浅了啊？” 没有什么犹疑，希望再度被粉碎。 …… “一直跟我的恶魔也会死吗？在下一世界，它还会跟着我吗？” “也会死的吧，而且下一世里也会跟着你吧！毕竟你们之间的缘分已经相当深了呢” 还是一样的情绪，也被告知了未来一世饱受他人冷眼的不愉快开场。 啊啊啊，讨厌的事物似乎是要如影随形了呢。喜爱的事物似乎是还没有任何音信了呢。 自己的人生总是这样。 每当自己以为能够做成什么事情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会失败会失意，但像这么理所当然的可恶事情难道在关乎到个人的生死关头当中都要发生的吗？ 泄了气，又气馁，跟着失望，再下去的表情又成了失落，男人长得还算可以吧，每一次的表情变换都不至于使其失去名为英俊的色彩。 但在最后一刻里所变成的那一副仿若自嘲般的悲伤表情，却是难看极了，「空石」没有言语，相信那一定是他对于自己的悲惨过往，对于那些失败极了的经历所感到深深的悲伤吧…… 自然最后的最后，面前的可怜男人所呈现出来的就是，止不住地——发笑与痛哭。 他确实是一心寻死之人，但于内心之中一定还有一些可命名为「救赎」的宝贵事物吧，可惜都被「空石」的话语摧毁了。 “替我转告一下啊，告诉那位人类的大人，和那个奇奇怪怪的人偶吧——” “讲什么？” 这名快要死亡的傀儡男人似乎也有着自己的执着吧，那是——即使割开了自己的喉咙也要讲出的某些话。 “不要……试tu……救我们了，你……救不了的，ruguo……zhen有救世主的话，不……犹疑——先去灭了神明吧！” “好！我答应你，会转达的。” 恶魔的脑袋替男人讲完了男人最后的意思，在此终于、扬起了无法抑制的——！ ……咔—— 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