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当宋第三百一十八章破而后立
旭日初升,温暖的阳光洒在东京城中,白日短暂的冬天阳光弥足珍贵,但当葛善书走出家门的时候,却瞧见寻常“猫冬”一般躲在开封府的差人居然已经出现在了信陵坊的临街上。
张寡妇用撑杆费力的支起窗户,打着哈气道:“三叔别瞧了,一大早起来我便瞧见咱们左第二厢的街面上满是差人了,听卖热面汤的吴扁担说,咱们左第二厢全是如此,都是在渠口布置的人手嘞!”
上前帮着张寡妇撑起棚子,据说这是她从阳城县君那里得来的办法,还别说一个简单的窗户上面这么一撑,下面这么一推,便成为一个突出的铺面模样,再放上一点绢布花,别致的让人忍不住停下看看。
葛善书皱了一下眉头,低声道:“莫不是侯爷对无忧洞下手了?”
张寡妇微微一愣,随即便笑道:“大早上的说什么胡话!侯爷是司农寺少卿,与这开封府又不搭嘎,如何能调动开封府的差人?再说你也不瞧瞧那边杵着吊刀的镇禁将刘一刀,皮甲之下鼓鼓囊囊的,怕是揣了不知多少的好皮子,你自己说多少年没见过这般阵仗了?”
张寡妇话刚说完,便瞧见叶安的牛车从南门大街上拐了过来,赶紧笑道:“侯爷一夜未归啊!阳城县君昨夜来过一趟,可未久坐便走了,奴家也不好留她嘞!”
叶安坐在车辕上咧嘴一笑:“知晓了,无需管她,你家酒水生意最近如何了?”
提到酒水生意,张寡妇便立刻来了“气魄”,笑着说道:“侯爷这话说的,都是从您的店里进来的酒水,能不好卖吗?咱们家的太白酒可是有价无市,常有毫客一掷千金来买醉,奴家店中的份额太少了些…………”
叶安略单不满的打趣道:“太白酒可是酒馆的招牌,取自诗仙李白“斗酒诗百篇”的佳话,有这般美名的佳酿岂能不限量供应?这酒的酿造难度可大了,诗仙的酒啊!多少人能随意喝到?!你现在买多少贯一坛?”
张寡妇不好意思的伸出五根手指,在葛善书惊讶的目光中道:“五贯钱一坛酒,还不送杯盏…………”
“天爷爷!什么酒要五贯钱一坛,你这买卖可比打家劫舍还要来钱快嘞!张金莲,咱们信陵坊可不出这种漫天要价的事来啊!”
葛善书觉得不可思议,怎生一坛酒便要五贯钱,没喝过也不能花这冤枉钱吧?他哪里知道还真的有人买,其实就是想提醒一下叶安,注意自己的名声。
但叶安却冲着葛善书笑道:“贵吗?我还觉得便宜了呢!张家娘子,明日起太白酒十贯钱一坛,少一个大子都不卖!”
看着叶安坐在车辕上晃荡着一条腿悠闲地的赶车回府,葛善书和张家娘子对视一眼,满是不可思议,十贯钱一坛酒,这简直是天价,便是在东京城中也不知多少人能买得起。
“哦,对了!酒的名字也要换一下,包装也要换一下,明日来我府上取新的酒坛,去往西市瓷街请最好的铺面烧制!”
叶安下车站在台阶上冲着张家娘子喊了一嗓子便进门了,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无忧洞便交给王臻和开封府便是,结婚可是大事嘞!
眼看着婚期近了,却忙着别的事情,秦慕慕最近可对自己埋怨颇多,虽然她自己也把生意做的如火如荼,甚至还和自己一起去了无忧洞“冒险”,但秦慕慕毕竟是女人,对一场完美婚礼的憧憬之强烈叶安分明能感受的到。
婚姻这东西对寻常人来说也许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但对于叶安和秦慕慕来说,却是一次新生和孤单旅程的终结。
他们若是独自在这个世界上,只能成为最孤独的人,唯一能够逃避孤独的办法就只能走到一起,这也是当初为何秦慕慕说非叶安不嫁的原因。
人的智慧和思想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与寻常人以及社会脱节,无论是叶安还是秦慕慕都是如此。
他们身处繁华的东京城,却依旧是孤独的灵魂,只有合适的另一半才能弥补他们心中的孤寂。
回到了府宅,看着满目疮痍的模样叶安便放声大笑,破而后立便是如此吧?
王帮和铁牛在萱儿的带领下已经开始收拾残局,这才是生活的开始,叶安毫不犹豫的加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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