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芥王妃第二十四章 李秀才
悠悠没再逗孙九,她走到小豆儿爷爷身边“大爷,你身体还吃得消不?” “还能撑得住,今天多谢姑娘了”小豆儿爷爷想起身谢悠悠,悠悠赶紧安抚他别动。 原本她想着最好把老头放到床上去,可是看老头子现在的状态,还是在原地再躺会儿的好。 “大爷,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悠悠索性在老头的身边坐下,这样子显得亲近。 小豆儿爷爷让小豆儿扶他一下,好让他换个姿势半躺着。 “老汉我姓李,字元嘉,是吉丰二十一年秀才,街坊邻居都叫我李秀才”哦,知道了,这就是借据上的证人李秀才,悠悠心里嘀咕着。 “我有个儿子,叫李骏,六年前因官场黑暗,名落孙山想不开自尽了,儿媳妇当时受不了这打击,一口气没上来也跟着去了,留下个四岁的小豆儿”李秀才说到这儿停下咳嗽了几声,两眼望天不出声,悠悠知道李秀才是在思念他的亲人。 过了一会儿,李秀才抬手抹掉眼角的泪水继续说着。 “当时我儿子自杀这事在当地文人圈中影响很大,他们去衙门说理,让官差打了出来” “然后他们就在衙门门口抗议,事态慢慢的越闹越大了,县令就让人掳走了小豆儿,威胁我要我离开,他就把小豆儿还我,只有我离开了那些文人也就没理由闹了” “如果我还在县里继续住下去,那他就让我们爷孙俩都死无葬身之地”李秀才满脸的悲愤,可世道如此,他也没法子。 “为了给李家留个后,我妥协了,只好贱卖了房子,田地,葬了儿子儿媳,带着小豆儿流浪了”李秀才说到这儿口干想喝水,秋菊忙不跌的去屋里取水了,喝了口水,李秀才整了整精神,继续说着。 “两年前我跟小豆儿流落到此地,在这儿租了个房子,教几个学生,生活还过得去,可这人老了,病也多了,没钱看病,就去借了五两的印子钱” “可谁知道那印子钱是利滚利,涨的太快,到期了竟然要还十五两,可我们现在就是一两都拿不出来呀,咋还这十五两” “三天前孙九说去想想办法,他去凌家看看能要回几个钱不,其实大家都知道凌家的情况,当时孙九看她们祖孙俩快活不下去了才把取媳妇儿的钱借给了她们,说是能救一个是一个,就当是结善缘,积功德了” “从凌家没要到钱,今天是最后一天了,钱庄的人就来要债了,说是没钱还的话就让小豆儿去抵债,可我那舍得让小豆儿去抵债,就让他们宽限几天,他们不同意,这才拉扯起来,再来的你们也就都看到了”李秀才说完就又咳了起来,小豆儿赶紧的在他背上轻拍着。 云霞蹲到孙九的身边,疑惑的问着“小九哥,秀才爷爷说的都是真的?你当时不是为了利钱,是为了救我们,不让我们饿死?” 这下子孙九倒不好意思了,他趴在地上左看看右望望,就是不看云霞。 云霞看到这样子的孙九,心里明白了,嘴巴瘪了瘪,泪水一下子就溢满了眼眶,声音嘶哑的低囔道“小九哥,你是好人,我错怪你了,今后我会对你好的,谢谢你了”云霞直接跪在孙九面前,“梆,梆,梆”的磕了三个响头”。 孙九一下子懵了,他没想到云霞会给他磕头,在他的印象里,云霞是那么高傲的人,就是饿死也不求人的人,现在却给他磕头谢他,他还真不适应这个节奏。 他本想拉云霞起来可自己现在浑身都疼,爬都难爬起来,所以也就挥了挥手算是回礼了。 悠悠看了看现在的情况,她怕她走了,那些人要是又回来了,那孙九跟李秀才不死都得脱层皮,唉…,算了,反正这闲事已经管了,那就一锤子管到底了。 “李爷爷你看你是不是上我们家去住几天,等病好点儿了再回来?”悠悠怕李秀才要面子死撑,所以就拐着弯的找了个理由让他离开。 “唉,要是这样那就太麻烦你家了”李秀才也是个明白人,既然有台阶下了,他何乐而不为呢。 “秋蝉你去帮小豆儿收拾东西” “云霞你这儿人熟,去找两个大人来背李爷爷和孙九” “秋菊你先回去帮玉娘把杂物间整理出来,好让李爷爷跟孙九住”悠悠有条不紊的吩咐着。 那几个女孩子听到吩咐后,就快速的各司其职去了,李秀才这才仔细的看着悠悠,一脸的沉思,眼前的小女孩心思敏捷,处事果断,行事干净利落,又好象有武功,本来也没什么,可看那周身的气场,一点儿都不象个八九岁的孩子,他疑惑了。 云霞以最快的速度找来了两个男人,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悠悠姐,这是王叔,这是二牛哥”云霞忙不跌的给悠悠介绍着。 “嗯,王叔,麻烦你把李爷爷背到我们家里去”悠悠对着那个叫王叔的人满脸的谢意说着。 “行,别这么客气”王叔是个豪爽人,没多话,背着李秀才就出门了。 云霞把孙九扶上二牛的背,小心翼翼的在旁边帮扶着也出了门。 悠悠叫来秋蝉,跟她说,她要去有点儿事,就不跟她们回去了,让她跟小豆儿去医馆请个大夫回家去看看李爷爷跟孙九,她办完事就直接回家。 悠悠拿出了二十文钱给秋蝉,其实她俩都知道这是玉娘给的买米钱,都这时候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 悠悠出了门直接朝铁匠铺的方向走去,到了铁匠铺就看到顺子一个人在干活。 “顺子哥,刘师傅呢?”悠悠甜甜的笑问着顺子,顺子看悠悠那甜笑样,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挠了挠头。 “师傅还在屋里看图呢,你要是找师傅,我去叫他”顺子放下手中的铁锤,正准备去叫刘老汉。 “没事,不用去叫,我自己去就行了”悠悠边说边走的去了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