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篇章第126章 冥落的威慑（下）
看着脚下的父亲，白墨心情也有点杂乱。但现在的白墨不能留情，哪怕是自己的父亲也不能留情。 白墨搀扶起地上的白渊，言语中没有任何感情的说道：“你可知道我在不久前主张建立大雀堂工会，现在我的言语就是那个工会的信仰，我的名字就是他们的号角。 加上我在柳城遇刺，你还和我乱攀关系，寓意在何?” 白墨右手上的中指，一直在白渊的肩膀上跳动，好似在传递着什么信息。 白渊仔细打量眼前人，还是无法确认身份。白墨来自牧羊镇，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白墨会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和牧羊镇的人相遇，所以他们根本没有定下暗号。 白渊推开白墨，单膝跪下，低头说道：“草民有罪，我深知大人见不得天下人之苦。所以才出此下策，只为借大人之手，救助小女。” 冥落看着自己的手掌，眼神冰冷的嘲笑道：“是救人，还是找死?你们都很清楚，暗杀白墨的人还未找到，你就出来寻求帮助。真让人怀疑，你的真真用意?” 白渊低着头，思考片刻，最终还是抬起头，看向冥落说道：“我知道这很冒险，但久看小女卧床不醒。草民实属痛苦，常以眼泪洗面，迫于生计艰难，故造谣白大人，骗于夜神殿各位大人。草民深知罪孽深重，愿大人救小女一命，草民死而无怨。” 冥落看向陈枫说道：“他的话是真是假?” 陈枫看向白渊，叹息道：“白黑水前几个月逃难到米粒城，他确实有一妻一女一子。不过他的妻子和儿子前不久走丢，还在寻找之中。白黑水家中故有女子，静养于红糖客栈。” 白渊看向陈枫，也明白陈枫在帮自己。白渊和几个难民来到米粒城的，他在米粒城人眼中就是一个老光棍。不过有了陈枫的帮助，他的身份还不是由白渊和陈枫说的算。 冥落并不傻，早派人调查过白渊的身份，知道白渊是一个人。 除了白黑水的家人没有信息之外，其余的倒也符合。 冥落看向白墨，并没有言语。 陈枫，白墨，白渊，三人陷入沉思之中，他们并不知道冥落的用意。 冥落伸了一个懒腰，说道：“看你也不是大恶之人，我和你去看看你的女儿。 陈枫，白墨你们待在这里监控我们的行动，有异常就给我传信息。” 说完冥落没有给众人反应的机会，一个闪身，来到白渊面前，拉住白渊的手，朝着舱外飞去。 陈枫看向白墨，面容微笑的说道：“白公子，你和白黑水是什么关系？” 白墨坐回椅子上，言语平静的回答道：“不认识。” 陈枫见白墨没有褪去战甲的意思，笑道：“白公子在防我吗？说真的我见过你的画像，要不我们坦诚相见?” 白墨冷笑：“坦诚相见?你在怀疑我的身份，还是怀疑冥落的计划?” 陈枫看着米粒城的画面，笑道：“冥落是个怪物，她的计划除了她恐怕没有人知道，她只会指挥人去做事，就像下棋人只会落子一样。她不需要言语，只需要手下执行就好。” 白墨：“也就是说，没有人知道她的具体计划，我们就像她指尖的棋子落到她想落的地方就可以。” 陈枫点头。 在夜神殿人眼中，冥落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棋手，她只在乎胜负。其余的，无需解释。 冥落和白渊走入传送阵中，随着阵法的启动，一束光芒朝着地面冲去。光芒散去，白渊和冥落已经来到了地面之上。 冥落环顾四周的土碉堡，说道：“走吧！带我去看看你的女儿。” 白渊道谢：“大人这边请。” 白渊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实则十分的慌张。他和萧棋没有提前联系过，现在贸然去寻找萧棋就成了一场赌注。 要是不带冥落去看，自己就会被认为说了谎。以冥落的性格，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 白渊无奈，只好朝前走去。 冥落比陈枫强大，也比白渊强大。加上星船号的存在，白渊毫无胜算可言。 冥落取出空间戒指中的假发戴在头上，然后又戴上衣服后的帽子和面具。她将自己的外表隐藏起来，与洁白的冬季显得格格不入。 冥落突然开口，说道：“白黑水，你真的不认识白墨吗？” 白渊身体一颤，然后快速回话道：“不认识，只听过他的存在。” 冥落语气轻快的说道：“你在小情报中心发布的故事我看了很多，说实话，我不太喜欢。故事中的世界我都没有见过，也没有体验过。” 白渊听了，面容微笑道：“不喜欢也正常，你能待在在那么大的一艘天船上。想必日常身后应该不错，哪里会像我们，一天的生活就是，种地，喂牲口，除草，挑水，做饭。 倘若村子中有个别识字的人，还要送孩子去学认字……” 冥落言语平静的说道：“其实我认识很多田园作家，他们描写的田园生活很丰富，也很美好。在故事中，我一直认为他们口中的放牧，种地很轻松。后来直到我替父亲掌控星宇城后，我知道了饥荒，旱情，也听过农村的很多婚姻。 那时候，我觉得那些写田园生活的人就是胡编乱造，他们去农村是度假，去放牧也是体验生活。他们能写出优美的故事来自于富饶的生后，真正的贫苦之人，连认字都难，更别提遣词造句，引经据典了。” 白渊回头看向冥落，觉得她好奇怪，她为什么要跟自己谈这些。倘若用飞的话，快速见到萧棋等人才是。 为什么她要用步行? 不对，星船号就在头顶，他们能在这里布下传送阵，米粒城中应该也有才是。 换句话说，他们完全可以让白渊指出位置，然后直接降落在白渊家附近才是。 冥落还是在试探自己，想要找出他和白墨的关系，或者她已经开始怀疑白墨了。 白渊看着戴着面具的冥落，在面具的遮挡之下，白渊什么也看不出来。 白渊回答道：“可不能这么说，万一那是天才，他读过很多书，知道很多经典的故事，然后才能写成那些偏离现实生活的故事，给天下人绝美的农村故事呢？” 冥落冷笑：“你知道传承吗？” 白渊疑惑，她又要说哪一出? 冥落继续说道：“倘若没有神明的存在，传承就是世人的，也是世界运行的规律。 木匠的孩子，孙子基本上都会做木工，农民的孩子，孙子基本上都会务农。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传承是世人的，传承的高度往往决定接受传承的人的高度。 农家人，有农家人的影子，官家人有官家人的影子。他们接触到的东西是不同的，他们的思想是不同的。 我在白墨身上看出了你的影子。或许你会认为我在胡说，但你和他很相似。” 白渊说道：“我可以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吗？” 冥落：“你已经回答了，无声是一种回答，沉默也是一种回答，拒绝也是一种回答。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有你的回答，你在逃避。” 白渊转身朝前方走去：“冥落大人快跟上。” 冥落的思想不能以普通人的思维来看，面对她，沉默才是最好的无视。 白渊脚步匆匆地向前走去，冥落则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冥落似乎对周围的雪景充满了兴趣，一路走走停停。有时候，她会弯下腰去捧起一把积雪；有时候，她又会折下一根树枝，拿在手中把玩；还有的时候，她会站在高处，远远地眺望那片银白的山林，仿佛在欣赏一幅美丽的画卷。 如果不是因为顾及到冥落的身份，白渊早就忍不住开口催促她加快步伐了。这段路程显得异常的漫长，直到夜幕降临，他们才终于抵达了米粒城，并来到了司家的酒店。 冥落刚走进司家酒店，就有米粒城的高手出现，对冥落说道：“大人里面请。” 冥落：“退下。” 那个高手快速离去。 冥落对白渊说道：“白黑水请吧！带我去看看你的女儿。” 白渊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冥落上了三楼。 此时的萧棋依旧在照顾着久七，听见脚步声，她快速的反应过来，躲在门边查看情况。 她看到白渊的身影，刚放松一下来，就看见一个戴着面具的少女跟在白渊后面。 白渊好像在为她引路，对她显得十分的尊敬。 冥落也感受到萧棋的存在，说道：“不用躲藏，现在的我们还不是敌人。” 萧棋披上夜月星袍走了出来，看了看白渊，又看了看白渊身后的女子。 白渊介绍道：“这是夜神殿的冥落大人，她来看看小久。” 萧棋拱手道：“小女子久闻冥落大人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是天凤之资。” 冥落靠近萧棋，询问道：“你认识白墨吗？” 萧棋摇了摇头。 冥落继续询问道：“你认识千离殇吗？” 萧棋点头：“曾经我和她见过一面。” 千离殇，是他们。白渊总算是明白了，之前他和审判官他们调查过一场血雨，在调查的途中遇到的人中就有一个自称千离殇的女子。 千离殇和白渊达过话，所以还记得，那时的千离殇他们也自称是夜神殿的人。 冥落抬手抚摸着萧棋的头，说道：“她能把夜月星袍给你，说明你对她很重要。” 萧棋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人。 冥落说道：“屋里面的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萧棋：“她是我朋友。” 冥落取下面具，露出带有笑容的面孔，说道：“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恰巧我会点医术，可否让我看看。” 萧棋看了一眼白渊，见白渊点头。 萧棋笑道：“多谢冥落大人” 冥落用食指滑了一下萧棋的鼻子说道：“你和白墨一样，叫我冥落姐。” 萧棋疑惑，询问道：“白墨，那个建立大雀堂工会的人。他是冥落姐的弟弟?” 冥落：“算是吧！他是我父亲捡回来的，后面就是我在照顾他。” 萧棋点头：“真想见见冥落姐的弟弟。” 冥落：“好了，好了，我先看看你的朋友。” 萧棋让出一条道：“冥落姐请。” 冥落轻轻地推开房门，脚步轻柔地走进房间里。他的目光落在床上那个安静躺着的身影——久七身上。她静静地闭着眼睛，呼吸平稳而深沉，仿佛沉浸在一个宁静的梦境之中。 冥落走到床边，缓缓地坐下，轻轻地拉起一张椅子，让自己更靠近久七一些。她的眼神温柔且专注，仔细地端详着久七的面庞。她的脸色略显苍白，但依旧散发着一种恬静的美。 萧棋和白渊也跟随着冥落进入房间，他们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冥落转过头来，对白渊和萧棋说道：\"她的病情并不严重，但这里的条件有限。我想带她去星宇城，那里有更好的治疗资源，可以帮助她更快恢复健康。\" 说完，他再次看向久七，眼中满是关切之情。 白渊知道，冥落又再试探他们。 白渊有些为难：“这，这……” 冥落继续说道：“你们不放心的话，也可以跟来。” 对于白渊来说，这的确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如果他和萧棋都跟随冥落前往星宇城，那么牧羊镇将会失去他们两人的指引。而且，日后想要再找到他们，除非他们像白墨那样制造出巨大的声势，否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白渊和萧棋只能有一人跟随冥落离开。。 从冥落对白渊的试探来看，她想三人都带走。 白渊想起陈枫的话来，拱手道谢：“多谢冥落大人的好意，不过我还在寻找妻子和儿子的过程之中，还望见谅。” 萧棋低着头，她不敢抬头，生怕冥落从她身上看出白渊在说谎。 萧棋知道，白墨的母亲还在牧羊镇，白墨不知道踪迹。白渊在米粒城走找妻儿，完全就是假话。 冥看向萧棋说道：“这事你可了解。” 萧棋低着头，说道：“听白叔说过，他的妻儿确实走丢了。” 冥落：“罢了罢了，你和带着她和我一起前往星宇城，顺便介绍我的弟弟和你们认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