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重装第一百六十三章 曾经
在那多村后面的一片小树林中,气喘吁吁的马涛总算是追上了自己的父亲。 “爸…你…你到底是怎么会知道我战车的底盘…” 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马涛见老爹终于停下了脚步,急忙喘着粗气赶紧跑到了老爹身后一两米的地方也停了下来问。 “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老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啊???” 马涛躬着腰,用双手支撑着几乎透支了的身体又被老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的一愣,想了想,既然他问了,那索性就告诉他,于是道“她叫苏澜昔” 老爹回头看了看儿子,并没有说什么。 “爸,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我那辆车底盘的” 短暂的休息让马涛的体力缓过来不少,说话也不那么费劲了。看书溂 “你想知道么?” 老爹的目光隐隐有些闪烁,等马涛看的清楚以后才发现,那居然是泪光! 这怎么可能! 在马涛,不!在小v的记忆里,眼前这个有些埋了吧汰的中年男人虽然没什么能耐,也没什么本事,但绝对是个称职的父亲,更是个纯爷们,因为这个男人重来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但是今天,马涛可以很确定的说,自己居然看到了这个男人流泪。 “你……” 马涛盯着那两朵依旧在父亲眼中固执地没有流下来的眼泪,又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想就跟我来” 老爹没有管他,丢下这么一句,身形一转,奔着村子的东头竟然又疾跑了过去,而且这次连头也不回,根本不管马涛能不能跟上。。 不是吧? 还来! 马涛满脸的苦瓜相,两条腿就跟灌了铅一样,眼见着老爹已经越跑越远,在过一会怕是就没影了,以老爹那犟死一头牛的性格,错过了今天,怕是自己再也别想问出个所以然来,当下,马涛把牙一咬,迈开腿再次狂奔了起来。 那多村说大不大,可说小也真不小,毕竟住着两千来人呢,这一趟下来,这父子俩差不多把那多村跑了个圈,马涛是越跑越是心惊,越跑心中的疑惑越大。 前头的老爹怎么说也是一个人过半百的中年大叔,这体力怎么会比自己一个年轻人还要好?这根本不和常理。 想到自己居然还跑不过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马涛也跑出脾气了,当下也不管那个,脚下发了狠,是拼了命的狂奔,可眼前的老爹始终就在自己前面二十几米远的距离,这段距离就成了一道鸿沟,马涛越是想超越就越超越不了,也是奇了怪了。 终于,老爹可下站住了脚不在跑了,累的跟狗一样的马涛就差吐舌头了,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爆炸似的,又痛又难受,还喘不上来气,整个人就往边上的草地一扑,倒在地上是动也不想在动一下。 “如果你还是一个合格的勇士那就不应该躺下” 前面的老爹依旧没有回头,可是却好似能看见身后马涛的一举一动一样,立刻就知道了。 “我…我是不是勇士,躺在这里也没有人知道,哎?这是哪?” 马涛强撑着坐了起来,想找个舒服点的地方靠一靠,四下一张望,豁然发现自己身边竟然全是一个个的小土包。 “她知道……” 老爹依然没有管他,而是伸出手摸了摸竖立在他边上的一截木头,就像是在抚摸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动作温柔,轻缓。 那是一截看上去很是破旧的烂木头,从中间被人给劈了开,又圆又粗,表面都已经发黑,中间的地方隐约还能看见一些字体,而且像这样竖在这里的烂木头还有很多。 马涛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这才看清,那哪里是什么烂木头啊,那分明是用木桩做的简易墓碑,在一细看,可不是么,自己的周围居然是一片坟地,那一个个鼓起来的小土包正是一个个坟头,前头都竖立着墓碑呢,不过这里显然都是一些慌坟,很多坟头的草都一人多高了。 此时马涛清楚的记得他们应该还在那多村里,可眼前的这个坟地同样是小v记忆里没有的东西,这说明,地方要不就是圣地一样的存在,要不然就特别偏僻的场所。 “这……这里是………” 突然看见这么多的孤坟,就算是在白天马涛还是有些觉得不自然,想到自己正坐在这些坟的周围,下意识的就站了起来。 “她知道你的一切。” 老爹伸手抹了去眼角始终未曾掉落的那两滴泪水,抚摸着面前那块黑漆漆已经看不出名字的木桩碑居然俯下身一把就抱住了那块木头。 马涛愣住了,老爹这是发的哪门子疯,居然去抱着一块墓碑不撒手。 “我来看你了…你…还好么…” 如此轻声温柔的话从老爸嘴里说出来,听上去很是不可思议,可这却是现实。 马涛的目光登时就是一紧,下意识的去看周围那些已经有些腐烂的木桩,努力去识别那上面的字迹,不过很可惜,因为年代和时间的流逝,这些宝贵的字迹已经很难在被人看的清了。 “人类和诺亚的战争重来也不曾停止过一天,人类为了革命和自由,不断的与诺亚拼命,死去的人,如黄沙古渡,活着的人,心却以死,臭小子,知道我当初为何要阻止你去当赏金猎人么?” 老爹搂着那根烂木头一字一句的说着,马涛知道,他是说给自己听得,当然,这里也没有别人。 “为什么?” 马涛想了想,并没有在小v的记忆里找到任何相关的答案,于是回答道。 “因为我不想失去你,更不想违背你妈妈的遗言,儿啊,你就是爸的命,如果你不在了,我也就在没有活着的意义了,你是我的唯一也是全部,所以当初我才极力阻止你走上这条根本没有人成功过的路,可是你还是走上了这条路,走上了我早就走过的这条永远也没有尽头的路,而且已经越走越远,从刚刚听到你跟我说起那个姑娘的事以后,我就知道,你已经无法回头了,我终究还是失言了” 老爹说完已然泪流满面,那原本刚毅的脸颊居然变得满是皱纹,一瞬间,憔悴了好多。 “我走过了你走过的这条路?” 马涛重复了一句老爹的话,紧接着猛的反应了过来这句话的含义,脸上的吃惊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实打实的惊讶。 “我的那辆虎式轻型坦克原来的主人…是你…” 马涛的声音已然带着颤音。 “因为原主人选择隐退,删除了本c装置全部的信息,所以无可奉告 “本战车大约休眠了近三十年,本战车使用非常稳定的微型核燃料反应装置……” 回想着当初在得到这辆坦克战车之时c装置给出的信息,在结合今天自己父亲的话,马涛不难猜出这个结果。 “那座隐藏在山中的秘密基地也是你的,对不对!” 马涛的声音有着那么一丝的不可置信。 “不,那山中的基地是很久以前就存在的,只是被我意外发现的,当初我亲自将那辆战车藏在了南部大山的山洞之中,本以为可以从此隐姓埋名,好好把你扶养长大,平平安安的过完一辈子,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山洞之中藏有战车的事不知怎么的就传了出去,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你居然真的能将这辆战车给找到” 马涛的父亲回过身来,看了他一眼,也不知这一眼是无奈还是欣慰。 “我差点死在里面” 马涛盯着自己的父亲,只说了这一句话。 “战狗的事,是个意外,我真的没有想到你能找到那个地方,我后来也去了那里,看到密室一地狼籍的惨样,心中很是骇然,那辆战车也不在了,我心中当时心很乱,以为你出了什么危险,曾万念俱灰,可再后来你平安回了村里,我见你平安无事,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老爹叹了口气,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后悔和歉意。 “你现在还打算阻止我么?” 马涛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觉得现在知道有些晚。 “我还能阻止的了么?” 老爹反问他。 马涛没有吱声,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此刻他的脑中已经一片混乱,如此多的信息已经需要让他的大脑好好消化一下才能全部被接受,可这需要时间。 老爹这时再次将目光转向怀中搂着的那块木碑,说不出的温柔之色浮现在他的双眼,口中轻声细语间道“你看到了吧,这小子长大了,比我那时候还犟” 听到这句话,马涛就是再傻也能明白过来老爹怀中所抱着的这块木桩碑文和眼前那个矮小的坟堆所埋之人是谁了。 这荒坟里绝对就是屋中那张有些发黄照片的女人,也就是小v的母亲。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响动,马涛转身,来人是自己的姐姐,只见姐姐很是平静的站在自己身边,目光中竟是那般的自然,丝毫没有马涛现在的惊讶之色。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你早就知道我的那辆战车是父亲的对不对?” 连最关心自己的姐姐都在瞒着自己,马涛心中很气愤,一种被人欺骗的愤怒,愤然起身看向站在身旁的姐姐,见姐姐这次居然点了点头,正想再次发泄心中的怒火之时,马涛的表情却又是一愣。 “不对,时间差不对,战车沉睡了将近三十年,那时候你也应该还没出生,你不可能知道这些?难道?难道是父亲告诉你的!” 马涛骇然看向自己的老爹,不明白老爹为何告诉了姐姐却唯独没有告诉自己这些,脑中更加混乱了,这一切看起来都合情合理,可这不合理且自相矛盾的问题也同样不少,整件事情根本经不起推敲,忽然,马涛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让一切都合情合理的可能,只有这种可能才能解释的通为何只有自己被隐瞒,为何所有人都在欺骗小v。 “我…真的是您的儿子嘛?” 马涛这话是问向他的老爹的。 没错,也只有这样一个原因能让马涛想清楚为何老爹和姐姐都是这般想极力保护自己的欲望,也只有对自己怀有愧疚的人才会如此,因为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被收养的孩子往往比真正的孩子得到的关爱更多。 “小v,你是爸爸亲生的唯一儿子,这一点是真实的” 老爹的眼神告诉马涛,自己又猜错了。 “那到底什么是不真实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此时马涛几乎快崩溃了,这件事跟真正的马涛真的毫无关系,可不知为什么,马涛就是那么想知道整件事情的原尾,身体不受控制的一直想要爆发,拦都拦不住更克制不了,也许,真正想要知道原因的,正是小v吧。 老爹又伸手指了指站在他边上的姐姐“她其实…其实并不是你的姐姐…而是…而是…” 话说到这里,老爹再也说不下去了,手一沉,头一扭,脸看向别的地方。 我姐姐不是我的姐姐? 难道姐姐才是假的! 马涛瞅了瞅身边依然平静的姐姐,她的眼中竟然如同一潭池水般,居然毫无波动,显然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对比并无丝毫差异与惊讶。 “让我来告诉他吧” 这时候,姐姐终于说话了。 紧接着,姐姐转身,面向马涛,露出了一个马涛看了二十几年的微笑,依然是,那般的温柔,那般的关切,可接下来,无比震惊的一幕出现了,要不是马涛亲眼所见,他简直怀疑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只见依旧微笑与马涛对视的姐姐居然出现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变化。 首先是姐姐外面穿着的那件有也肮脏的衣服掉落在地上,马涛吓了一跳,想着非礼勿视,正打算用手去遮挡眼睛,还没等手抬起来,马涛的嘴就已经张的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两只眼珠子更是瞪的溜圆。 脱掉衣服的姐姐并没有露出一丝尴尬和不自然,也没什么该尴尬的,因为那原本应该隐藏在衣服里的根本不是女性的酮体,而是一具金属外壳,只是外观仍然是依照女性身体的曲线制作而成的身躯。 这还不算完,更让马涛惊讶的在后面,拥有钢铁身躯的姐姐当着马涛的面将全身四肢都给进行了变形,手和脚都变成了车轮,然后就这么,在马涛的眼前变成了一具脸和身躯朝上的摩托机车,看的马涛目瞪口呆,差点用一句卧槽形容出口。 “她是你母亲临死前为了保护你特意制作出来的机器人,拥有最为先进的处理器与核能芯片且拥有自我修复金属保护,是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守护者” 老爹看了眼已经变成机车摩托形态的马涛姐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 “想什么呢?上来吧” 跟个傻子一样走到姐姐变成的摩托车跟前,看着本该是仪表盘的地方如今是姐姐温柔无比,亲切关怀的脸庞,而且还能看着自己说话,马涛咕咚一声咽下了一口吐沫,倒退了两步。 玛的,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想到自己以后居然要骑着姐姐去飙车,而且还要上战场,这马涛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接受的,直接被震惊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知道压在了哪位大哥的坟堆之上,反正他不认识,他也也想不知道。 “她是你母亲留给你唯一的遗物,你要记住你母亲的名字,莫丽丝,你的母亲不光是一位优秀的机械技师同时也是一位伟大的科学家,对于机械领域的研究已经到了堪称奇迹的境界,可是,最终还是没有逃脱诺亚的追杀,人类,在诺亚的面前,终是那么不堪一击” 父亲的话回响在耳边,让马涛本就缭乱的脑袋在添波澜,几乎已经超负荷运转的脑细胞变得有些不太够用的很,一瞬间就死了差不多好几百万。。 “被诺亚杀死的?莫丽丝?守护者?” 马涛低着头,嘴里就如同复读机一样重复着这些勉强能给自己留下深刻记忆的字眼。 “当年,我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小子,以为自己得天独厚,运气使然,驾驶着自己的战车纵横驰骋,后来,我遇见了你的母亲莫丽丝,当时她正在被帕鲁的掠夺者追杀,我救了她,我和你母亲的爱情就是在那时候开始的,那时的我好勇斗狠,几乎没有哪一个赏金猎人是我的对手,之后的生活就是我狩猎,你母亲继续从事科学研究,再后来,我们就有了你,那段时光是我这辈子所经历过的最快乐的时光,因为你母亲的研究项目越来越超前,我们引起了主机诺亚的关注,来了很多的掠夺者,还有一个我根本无法匹敌的存在,这时候,我才知道诺亚的强大,也知道了自己孤落寡闻,更明白了人外有人的道理,那一仗,你母亲受了很重的伤,一直都没有好” 父亲看着自己怀中的木头碑文,回忆着那段他尘封了多年的记忆,眼中落下泪水,一滴又一滴的掉落在哪块黑褐色的烂木头之上,消失不见。 “然后呢?” 马涛知道老爹没有说完,否则自己一家子根本不可能来到那多村,这其中定然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眼前的老爹却是露出了懊悔和悔恨的神色,想用手去遮掩那不断流下的眼泪可那自眼中流出的热泪根本就止不住。 “为了逃避诺亚的追击,我带着你重伤的母亲只来得及拿走了最重要的研究成果就不得不离开,一路上,我们孤立无援,连炮弹都打的不剩一发,根本没有人帮我们,他们甚至还想着从我们的手中得到对他们有用的东西,见到我们如此狼狈不堪,无不像嗅到腥味的恶狼一样打算把我们撕碎,吞噬的连渣都不剩,要不是那些家伙,你母亲的伤也不会雪上加霜,最后成了顽疾,你母亲也是在那时用我们带出来的那些研究成果,也就是记忆金属制造了你的姐姐,这也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生命,那个时候,我无比痛恨这个世界,也痛恨自己,可看着还在襁褓之中的你,我又犹豫了,就这样,我安葬了你母亲带着你驾驶着战车继续逃跑,直到我们逃到这里才算是彻底拜托了诺亚的爪牙,是世外桃源一样的那多村收留了我们,为了不给这个平静的小山村带来厄运与毁灭,我选择将战车永远的封存,然后彻底隐退,直到前段时间你的那个决定才又一次让我想起了自己曾经也是一位了不起的勇士,一个可笑的荣耀猎人” 面容有些抽搐的老爸说完这些好似解开了身上沉重的包袱一样,彻底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缓缓像马涛伸出一只手,手指张开,那里面是一枚银光闪闪的徽章,正是一枚白银荣耀徽章。 “家里的那两个机器人又是怎么回事?” 马涛只是瞅了一眼那枚银制的荣耀徽章,并没有很在意那东西。 “它们是我的武器和护盾,是我身上的一部分零件” 不知何时,已经恢复成了人形态的姐姐正在穿她那件有些脏的衣服。 虽然姐姐是一具机器人,可毕竟是一具女性机器人,马涛还是有些尴尬,下意识的转过身去。 “一个是能量护盾,一个是电磁枪” 已经穿好衣服的姐姐又站在这对父子身边,和之前一样,看起来毫无区别。 马涛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知道了事情的经过,马涛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没有愤怒,也没有伤心,什么都没有,就好像这件事跟自己没有关系一样,看了看还是那般温柔的姐姐,又瞅了瞅面前的父亲,行尸走肉般转过身,向着身后的那多村走去。 “儿子,你去哪?” 老爹愣了愣,想起身挽留,可抬起来的手终是又无力的落了下去。 “你不应该不理父亲的,他并没有错” 姐姐居然跟了上来,接着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