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位面之攻略大boss第二百三十五章 调查
这是一处形制有别于庭院中其他建筑的房屋,屋顶呈尖塔状,伫立于后院僻静的水榭中。屋内灯火通明,窗户和房门都紧闭着,其内隐约听到两个人的声音: “唤我来是想我了?现在除了我能百叫百应的对你,还能有谁?” “先不说这些,我找你来是有要紧事的,最近玉珑她好像查到了布坊上,你能不能帮我引开她的调查?” “呵,又求我?我可是无利不起早的,你要拿什么报答我?” “你想要什么,我答应你就是了。” “我想要的无非就是那几样,你还能不清楚?” “那可是大逆不道的,你可别……” 没多久水榭的烛火一暗,屋内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容土脸色囧红了一下,站得离门又远了一些。 姜勒从几具黑衣人的尸体入手,调查她们的背景。 几经周折之下,果然通过其中一人的画像寻到了她的家人。此人会些功夫,被布坊的老板收做护院。再调查这间布坊,来头可就大了,专做高档云锦绸缎这些布料,掌柜姓水,据传跟赫连丞相的正夫水常是表亲关系,因为雅君做了皇太妃的缘故,她又跟皇室别别扭扭的沾了点皇权背景,靠着这层关系,水掌柜在洛城混的别开生面,无人敢惹。 绸缎?皇太女想起黑衣人身上的布料确实不似普通百姓所穿,滑软亮泽的,织法也很有特色,布面上还有凹凸不平的暗纹,像这种费工费时的布料会不会也是出自这间布坊呢? 若是这些证据属实,黑衣人当真来自布坊,外加上水掌柜与赫连家的特殊关系……皇太女不敢再大胆想下去了。 清早,雅君端来了滋补的鸡汤,见皇太女正趴在桌子上休息,似是昨晚为了查案又是一夜未眠,他找来一件外袍为她轻轻盖在身上。 皇太女迷糊的从桌面爬起来,掀掉身上的斗篷,拉住了雅君的衣袖,深情中带着些淡淡的哀愁,凝视了他许久,低沉的嗫嚅出一句话来:“只有你还想着我,我一会儿喝。” 雅君看着她的眼神心口堵堵的,心里苦涩想劝她不要再查下去了,可嘴上却浅笑着,道:“你别忙坏了身体,累了就好好休息!” 皇太女也不知是因为不舍还是因为痛惜,依依不舍的揽着他多说了几句温存的情话,临雅君走时面容斗转变得严肃,若有深意道:“法不可容情,若是被我查出了凶手,必定会严惩之!” 雅君听到心中一慌,温雅的笑容也变得有些牵强了,从皇太女屋中匆匆离去。 姜勒进门遇到了往外走的雅君,正向他问好,雅君浑然未觉的与他擦肩而过。 进了屋,姜勒问道:“雅君怎么走的这般匆忙?我们一会儿还要去查案呢,为什么不将他留下来一起用早膳?” 皇太女看着桌上的食盒,眉头紧皱,“走吧,现在就去布坊看看,我没心思用膳了。” 她没有选择直接把水掌柜抓来问审,而是亲自前往,主要还是为了顾及赫连家的情面,另外也不想引得旁人过多猜忌。 到了布坊,空无一人。 皇太女派人将布坊里里外外彻查了一遍,翻找出了与黑衣人身上相同款式的绸布来,虽是不同颜色的,纹路却是一模一样! 姜勒看着屋内还有些尚未带走的贵重物品,猜测道:“玉珑,会不会有人提前透露了消息,让她们先跑了?” 本想着行动温和些能顾及某些人的情面,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让真凶逃跑了? 皇太女恼怒的皱眉,厉声喝道:“来人,给我追踪打探她的下落,势必把人给我抓回来!” 直到下午,才有了消息,城卫禀告,天未亮便有十多名商贾用马车拉着货物出了西城门,将近中午时有一批宫卫紧急出门办事,这一日便再没有大批人马出过城。 皇太女得了消息,快马加鞭带着姜勒一起赶去了西郊,追逐那批商贾,如果她没猜测错的话,这些人里就有企图逃脱罪责的水掌柜! 宫卫已经先行追踪过去,当皇太女到达西郊芦草坡时,返回通信的一名宫卫说她们已经找到逃跑的商贾了…… 这里是离洛城十多里外的一条峡谷山路,刚进峡谷路口就能闻到浓郁的血腥味,再走个二十米左右的弯路,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在路上,只剩下四匹马车停在这里,其中两辆车上的马儿受了惊吓挣脱缰绳跑得无影无踪,货物整整齐齐捆在马车上连一丝动过的痕迹都没有。 姜勒迅速跳下马,走上前一具接着一具尸体的翻看,身后跟着布坊的一名染工,染工看到这惊骇的场面早就吓得挪不动步了,被两名宫卫架着一一辨认尸体。 染工被吓得吱哇乱叫,但也没办法,想不看都不行,宫卫硬生生架着她靠近,离尸体近得几乎脸贴脸,什么跑出来的肠子断手断脚的她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啊,怎么全是死人?!呜呜呜~她…居然是阿花,小香,还有薯婶……她们怎么全死了啊,呜呜~她……她就是布坊掌柜!” 皇太女等人停在原地,盯着地上一具胸膛上带着血窟窿的女人,心里侥存的一点希望终是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人死了? 线索到了这里,又断了? 箱子里的物品被宫卫翻找了个遍,并没有什么有用的证据,其内主要是一些金银之类贵重的物品,还有一些衣物地契等。 水掌柜收拾得匆忙,家里还弃置了些带不走的物品,看来真的是想紧急逃离洛城躲避灾祸? 现场就是一场蓄意的屠杀,水掌柜被人杀害,明显就是为了阻止她继续调查下去。 姜勒梳理着一路上观察到的迹象,分析着,“从西郊一直到这里的泥土路上除了车辙印,我还发现分布着很多凌乱的马蹄印,像是从后面追赶上来的。水掌柜似乎对这些人并没有防备,手中并没有拿武器来保护自己,绝大多数人是在三刀之内毙命的,说明凶手的武功很好……从时间点上算,她们大概是午时左右死的,跟后来出城的那些宫卫时间点对得上,我在想会不会与她们有关?若是涉及到了宫卫,那这起刺杀案的水便越来越深了!” 自从线索在这里断掉之后,案件再没有新的进展,一切都变得平静而又诡异,仿佛其下酝酿着另一场大风暴。 宫内似乎是有人在刻意隐瞒那批出城的宫卫信息,但皇太女也不是等闲之辈,动用自己的暗网终是调查清了她们归属于四皇女。 皇太女与她对峙,四皇女装着糊涂,当皇太女拿来了宫内纪事录时,四皇女这才回忆起来,只道是派宫卫替她去骑兵营教训教头去了。 一番对峙下来,并未取胜。四皇女反讥她是在有意挑衅,第二日就在女帝面前又打了一回小报告。 皇太女不占理,无奈只得给四皇女送了个金枝盆栽赔礼,意有姐妹同枝共好,这才令后宫中的熹妃平息怒火,停止在女帝耳旁煽风。 下了早朝,四皇女主动凑上来,周身带着股挑衅的硝烟味儿,邪肆笑着道:“皇姐,想给人定罪要先有证据,凭空捏造的事可多了!你现在是不是仅想凭着刺客的几套衣服就给人胡乱定罪?就凭你这智谋,真可惜当初雅君跟了你。” 皇太女脸色一冷,“你,放肆!不许你直呼皇太妃名讳。” “呵,好笑,你为了给那位花楼出身的侍君出头,矛头乱指,当真值得?当初母后就要处置你那祸水一般的侍君,他出于侥幸没死成,我看你还是别再为他瞎折腾了吧,不知道又要祸害多少人,为他动了你自己的根基,值得吗?”四皇女眯着眼睛冷笑,邪魅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狡诈的意味。 皇太女回到府衙中,看着仍然伏在桌案翻看案宗的姜勒,一身工整棕色锦衣,头发束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极浓的倦意,似已经操劳了不少时间。 “姜勒,你连日来都没有休息好,不必太过操劳损伤了身体,随我暂时歇一下吧。”皇太女拉上姜勒的手,将他带离了桌案。 姜勒惊讶的抬起头来,“啊?我正在看水掌柜邻里供述的口供呢,还没看完……” 她因为办理此案好久都没跟众夫侍聚在一起了,她命厨房做了一顿丰盛的晚膳,众人齐聚一堂,雅君清雅自如的落座于皇太女一侧,雍容华贵得令人移不开眼,洛水脸色稍沉落座于皇太女的另一侧,姜勒较为自觉的坐在圆桌最远的位置上,红妖因为身体的原因并没有来。 皇太女抬眼扫视了一下席间,只有雅君依旧是以前那般温和俊雅的模样,而其他人的神色都不太对。 席间只有雅君跟皇太女吃得是和乐融融的,其他两人似乎都不太热络。 皇太女看了雅君一眼,将一块素肉夹到他碗中,浅笑问:“府里人说你一直在礼佛?” 雅君脸色略微不自在的白了一下,立即嫣然笑道,“是啊,我期盼府中人都和乐安康的,红妖和洛水遇刺都受了伤,我祈愿他们能快些好起来,免得玉珑你为他们操心,我还特意找庙祝为他们每人都求了百福珠呢,老早就让容土给他们送过去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领我的情。” 皇太女问:“洛水,有这回事吗?” 洛水抬了下眸子,神情寡淡冰冷,“有。” 姜勒则是轻笑了下,感兴趣的眨了眨眼睛,“原来这叫百福珠啊,我看上面每粒珠子都刻了一段佛经,看着很是稀罕,便挂在床头了。” 雅君如朗星明月般的眸子看了一眼姜勒,轻抿起唇,笑道:“还是姜勒有心,百福珠上本没有字的,佛经是我后来自己千辛万苦刻上去的,以表诚意。我这里还有一串是给玉珑的,一直没有机会,就在这里交给你吧。” 皇太女的手腕被套上一串通红的佛珠,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字,每个字的笔画只有头发丝那么细,离得近才能大致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 “你刻得很辛苦吧,为什么要这么劳累呢?”皇太女心脏一阵抽痛,莫名感动。 雅君眼眶发红,带着些伤感,嘴角噙着他一如即往善解人意的温和笑容,深情的望进她的眼睛,“玉珑,我希望你不要太过操劳了,所以才做这些,算不得什么的。” 皇太女攥起他的手细看,如葱白的手指上有一条条纵横交错的小伤口,她心中越发不好受了,眼睛有些发潮,“这些日子怠慢了你,我不知道你竟为我做了这么多!” 当晚皇太女就夜宿在雅君的寝居,与他一起回忆起往事,越是温馨美好的回忆,雅君便越是心酸痛苦,不自觉流下泪来。 皇太女以为是自己这么长时间来冷落了雅君,引发他情绪失控,外加上自己最近在查涉及到雅君的案件,她的心情也很是复杂,她紧紧抱着雅君,直到后半夜才哄劝着雅君睡着。 接下来的几日,皇太女对案件的调查似乎越来越不上心,就连姜勒都看出了她的消极怠工,但他看在眼里却不敢多问。 “你看,这是……”姜勒奇怪的拿起桌子上突然多出的几封信件,自己好奇的拿起一封查看。 皇太女也拿起其中一封信默念起来,是水掌柜写给雅君父亲的信!信中内容正好是祈福节刺杀洛水的事,时间地点都一一对得上。 皇太女双目冷凝瞪着守在门口的宫卫,道:“是谁送来的?” 门口的守卫也不知晓,只说昨晚并无他人进入理事房。 蹊跷出现的信件虽然引人好奇,但现在最为重要的还是证实信件内容的真实性,有了新线索的出现,意味着终于能找出刺杀案的真凶了。 洛水坐在园子长廊中看着爬满院墙的蔷薇,徐朗的风撩动起他垂地的衣摆,他魅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恨意,冷冷道:“有时明的方法求不来结果,就只能靠些非常规的手段了。” “主子,这样真的能让恶人得到报应?”近几日不见的红妖脸蛋上都消瘦出了个尖尖的下巴,一双明媚的眼睛被痩削的小脸上衬得更为大了一些,更添了些精致和妩媚感,浓浓的恨意席卷上心头,眼睛再度蒙上薄薄的雾气。 “那只有看她是如何抉择的了。”一地残败唯美的花瓣随他的话音轻扬起,纷纷坠落到花圃中的泥泞土地里。 骤雨初歇,皇太女亲自安排了个局,假装成布坊幸免于难的水掌柜,约在城外的茅草屋相见。 即便雅君的父亲水常知道她可能是假的,但还是做贼心虚,在皇太女的反复试探下,终于让他上了当。 皇太女穿戴草帽斗笠,低头走近了这间茅草房,水常就站在屋外,手执青花伞,待她走近时,冷眯的凤眼舒展开,笑道:“你怎么命这么大,胸口中一剑都死不了?既然都逃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找我?是想找我索要钱财,就不怕我再送你一程?” 话落,茅草房中窜出十多人,手执利剑,将皇太女围在圈中。 “住手!”姜勒带着宫卫从四面八方突然冒了出来,将这一伙人收入瓮中。 水常惊慌的看着众多宫卫,哑然失色,“怎么是宫里的人,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谁?” 皇太女掀开草帽,露出真容。 雅君父亲惊呼一声跪下来,“皇太女,怎么是您约我到这里来的?刚才我……我都是胡言乱语的,当不得真!” “与我通了这么多日信,你还想狡辩?即便不认,那么这几封水掌柜写给你的信可眼熟?”皇太女痛心的看了他一眼,不由分说的命宫卫将这一行人强行带回监牢审问。 夜半时,丞相亲自找上门来,却被皇太女严辞拒之门外,失望万分的丞相在临走前给雅君递了封信,令他从中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