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位面之攻略大boss第二百五十章 红果子
转眼,四年时光如水流逝。 村口。 阿斐仰看着树冠上的人,自己攀着树干也要往上爬,小胖手扒在树干上怎么都抓不牢,脸蛋憋的通红,气馁道:“快看,疯婆子又在偷吃柿子!” 同村小伙伴阿虎劝道:“阿斐你爬不上去的,不如等她下来。” 这棵高大的柿子树就长在村口,低处的柿子在还没等成熟就被村民摘去了,只有长在树冠上的没人够得着,如此才保留下来。 可村民够不着,并不代表其他人够不着,这不,此刻月沁正惬意坐在树杈间左手右手各拿着一个红彤彤的柿果子美滋滋的吃着呢,咬破了皮一吸溜就是满嘴的香甜味道,月沁最喜欢吃里面的透明柿瓣,囫囵吞枣的吸食了全部果肉后,将剩下的部分扔到了树下,有的馋嘴小孩也不顾脏,捡起果皮啃着上面附着的果肉。 阿斐嫉妒得瞪着树上的人,斥责着小伙伴:“阿鸠你也不嫌脏,吃那疯婆子剩下的,不怕也沾染上疯病?” 阿鸠迷茫的抬头看到小伙伴都在盯着他,又看了看手中啃得干净的果皮,难为情的扔在地上,道:“那我我不吃了。” 刚一扔下,村里的狗子就跑过来,把果皮叼走了。 阿鸠恋恋不舍的看着野狗吃着红彤彤的柿皮。 月沁吃光了手中两个又红又大的柿子,打了个饱嗝,起身抱紧树干,再次朝上爬,在树冠顶端又摘取了两个果子,本想再次吃掉,但是突然停住了,她小心翼翼的将果子揣到怀里,扒着树干麻利的下来。 刚一到树下,月沁犹豫的再次将两个红果子拿出来,完好无损并且没有挤破,诱人的颜色引得她忍不住俯下头又想吃。 一枚石子砸到她身上,她吃痛的向四周扫视,看到急匆匆赶来围堵她的四五名半大的孩童。 阿斐伸开双手拦着她的去路,理直气壮的大声嚷道:“疯婆子,把柿子交出来,这树就长在村口,怎么光由你一人吃,我们也有份。” 月沁想起自己以前被他们追赶的经历,害怕的大叫了一声,横冲直撞的从他们的间隙里跑了出去。 小孩追赶在后面,月沁捂着头在前面跑,一阵如雨的石子打到她身上,月沁被打得实在太痛了,怎么逃都逃不掉,于是也模仿着他们的样子捡起落在脚下的石子进行反击。 阿斐一边扔石子,一边嚣张的叫嚷着:“疯婆子,还敢还手,都给我使劲打!” 月沁扔出的石子打得很准,几乎没有打空的,每投出一枚便能听到一阵哀嚎声。 很快,这场乱石飞投大战结束了,月沁大获全胜。挨了打的小孩立即捂着痛处呜哇大哭起来,阿斐是最惨的一个,伤到了头,他抹着眼泪,哭诉道:“敢打我!?我回去告诉俺娘,让俺娘给俺报仇!” 小孩一哄而散,月沁揉着生疼的后背缓慢走回家,在门口看到坐在门槛上等待自己吃饭的小阿花。 小阿花一见到她,立即展露出明亮的笑颜,“娘亲,饭已经做好了,就等您回来了。” 听说要吃饭,月沁仿佛瞬间忘了疼痛,笑嘻嘻的进了屋,喝完一大碗稀粥后,月沁突然想起什么,将两个柿果子从怀里掏出来,傻兮兮一笑:“小阿花,有好吃的,给你!” 小阿花接过来,心里有些感动,原来娘亲虽然疯也是会惦记他的! 月沁在家里没待多久,闲不住的又朝山里钻。 小阿花追在后面叫道:“娘亲,山里野兽多,您就不要上山了,跟小阿花在家玩踢毽子好吗?” 月沁已然钻到山林里没了影子,小阿花怅然拿着柿果子站在院门口,他舍不得吃,准备等爹爹回来一起吃。 天渐渐暗了下来,三婶子带着阿斐走到月沁家门口,正巧看到正等待在门口的小阿花。 三婶子冷哼一声,满肚子是火,怒嚷道:“你爹人呢?叫他出来,看看他婆娘干的好事!把我的宝贝斐儿给打伤了,这脑袋上都流血了。” 小阿花惊愕的看了阿斐一眼,阿斐头上缠着厚厚的棉布,阿斐正在三婶子身后趾高气昂的瞪视着他,小阿花不知所措的回道:“爹爹他还没回来呢,您要不进屋等等?” 三婶子看到小阿花怀里揣着的柿果子,恼火的将柿子抢走了,塞到阿斐手里,“哼,就是因为这柿果子,我家阿斐才伤这么重,你还有脸吃?等你爹回来,去跟我说理去,不然我就让里保来评理,把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外乡人赶出去!” 小阿花坐在门口伤心的哽泣起来,他讲不过理,就连柿果子也被抢走了。 直到小菊背着货架子从村口走回家,小阿花一头奔到小菊怀里伤心的哭泣,小菊温柔的抚摸着小阿花的脑袋,小阿花这时才委屈的说出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小菊将货架放到院子里,问:“你娘亲呢?” “娘亲还未从山上下来。”小阿花擦干了眼泪,看了眼门口的矮山,茂密的林木间压根看不到人影。 小菊低叹一声,将自己今日刚买的一袋子小米背上,拉着小阿花上三婶子家赔礼道歉去了。 小阿花知道小菊的意图后,蹲在地上不肯走了,质疑道: “爹爹,为什么要给她们送米?以前他们用石子追打娘亲也没见你去讨要赔礼,现在他们被娘亲打伤了也是自找的,凭什么要我们去赔礼道歉?” 小菊低垂着头,声音有些沙哑:“都是村里乡邻的,我们要和睦相处” 等小菊两人垂头丧气的从三婶子家赔礼道歉回来,天已经彻底黑透了,进了屋,发现月沁正仰躺在床上呼呼睡着大觉。 看见睡得正香的月沁,小菊疲惫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翘起嘴角轻言轻语道:“小阿花咱们先去做饭,让你娘一个人在这里好好休息。” 小阿花愁苦的耷拉着小脸,哀叹道:“爹爹,您将吃的米都给了三婶子,咱们今晚吃什么啊?” 小菊神色暗了暗,“缸底还剩些,勉强还能熬些粥喝,等我明日挣了钱,再买些回来。” 小菊煮起了粥,热乎乎的米香味引得月沁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特意为月沁盛了一大碗,最稠的一碗给了月沁,父子俩则各自分盛了一碗,因为不够吃,喝到一半时又兑了半碗水进去。 吃饱喝足的月沁躺在床上把玩着小菊做的小虎鞋,小阿花则懂事的在一边学着小菊的手艺,也在学着做刺绣,可是手艺却远远不及小菊的十分之一。 “爹爹,您的绣工为什么这么好啊,还有纹路都这么华贵大气,您以前不会是宫廷里的绣官吧?”小阿花平时以为绣花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一看就会,一上手才知道爹爹绣工的厉害之处,心里顿时对爹爹敬重起来。 小菊轻笑了下,继续做着活儿,“我以前是给大户人家做仆役的,偷偷跟府中的绣工师傅学了些本事,也不过是些皮毛而已,勉强足够糊口。你是没见过真正好的绣样,那可是栩栩如生的,就像活的一样!你娘亲见过的世面可比我多,若是她哪天清醒了,倒可以好好让她为你讲讲这些场面上的事……”小菊每次说话都会不自觉将话题引到月沁身上,每次说起她,小菊因重负压抑得苦闷的脸色就会舒缓很多,枯槁的眼睛也会透出明亮的光来。 小阿花好奇爹爹过去的经历,但详细问询爹爹又不肯说,小阿花转而问:“爹爹,我其实还有很多困惑,你明明姓楚,却为什么让我跟娘亲姓花呢?还有您为什么有时候管娘亲叫主子呢?” 小菊停下手中的绣活儿,凝重的看着小阿花,半晌后,语重心长的说:“这些事暂时还不能让你知道,等你长大些再告诉你吧!” 果然,跟小阿花想的一样,一问到与过去相关的事,爹爹又不肯对他细说了。 夜幕深沉,月沁躺在床中间早已经睡着很久了,她的手里还拿着绣工精致的小老虎鞋,小阿花困倦的睡在最里面的角落,小菊为她们盖好被子后,则坐在床边沿愣着神。平时一般是小阿花睡在床中间的,这次是月沁竟不知不觉睡着了,今晚也只能暂时变换位置就这么睡了。 小菊披着衣服坐在床边将目光移至睡梦中的月沁脸上,眼中情意深深,似乎是想倾诉着什么。 系统看了眼场景画面:又是这个小菊,宿主你怎么不跟大boss在一起?现在大boss在哪里呢,怎么此刻遍寻整个位面都查无此人呢?哎,还有宿主你这身体里的虫子到底是什么怪物,它怎么比一开始更活跃了?我都帮你作弊拖了这么久了,你再不清醒,我就要把你转换位面了 烛影一闪,小菊突然俯身亲吻在月沁的脸颊上,接着他通红着脸吹灭了灯,钻到月沁的被窝里,“主子,小菊想有一个属于您的孩子。” 黑暗中有悉悉索索的动静,面对这一突发情况系统在月沁耳边歇斯底里的尖叫,月沁只觉得脑子里好吵,同时也感觉到有东西在她身上毛手毛脚的乱动,打扰她的休息,抬脚踢中面前的目标物,砸砸嘴继续睡。 有什么重物掉到了地上,小阿花立即惊醒了,低声唤道:“爹爹,刚刚是什么声音?” 小菊吃痛的从地上爬起,坐到床边,苦笑道:“没没事,我起夜脚滑了,继续睡吧。” 系统愁闷道:宿主,我可为你操碎了心啊 第二天,小菊早早的就背着货架去绵城卖货去了,临走前特意叮嘱小阿花照顾好娘亲,不要再让月沁被人欺负了,他的脚好像有些跛,走得也比平时慢了不少。 小菊临走的时候,特意在炉上热着稀粥,小阿花坐在炉边不时添着柴火等着月沁起床,日头大亮了,月沁才终于从屋里走出来。 小阿花从灶台边跑出来,“娘亲,锅上热着粥,您快过来吃饭吧。” 一如既往,月沁吃过饭就要往外走,小阿花赶紧跟了上来,“娘亲,爹爹让我好好照看您,您又要去哪里啊?” 月沁用手指戳了戳下巴,想了想,道:“红果子,我一个,小阿花一个,小菊一个,我们一人一个,你说好不好啊?” 红果子指的就是柿子,小阿花当即知道她要干什么去了,急忙劝阻道:“娘亲,您就不要去了,树太高了,您爬上去太危险了!” 小阿花在后面拽着月沁的手不让去,可怎么都拉不住她,只能跟着她一起去了村口。 “疯婆子爬树”已经是村里每天的例行节目了,树下聚集了一圈看热闹的人,还有数只觅食的野狗。 见到了柿子树,月沁顿时来了精神,舔了舔嘴唇,撒开小阿花,笑道:“等着我,一会儿给你带红果子下来。” “娘亲,别爬,危险啊!”小阿花在她身后不停的劝,不过实际效果就如蚊子哼哼一般,月沁一丁点都没听到心里去。 当着小阿花的面,月沁身手矫捷的几下就爬到了树木的顶端,动作轻快没有任何拖沓,看她爬树简单得就跟喝水一样,许多围观的村民不禁发出惊叹:“菊叔家的疯婆子怎么爬这么快,天天窜上窜下的让人不省心,怪不得菊叔这么早就愁白了头哩!” 月沁爬上树后,双手松开树干,伸平手臂摇摇晃晃走在仅胳膊粗的树枝上,下面的人看得是胆战心惊的,张大了嘴不敢说话,只见她动作轻盈的走到树枝的一半时趴下了身,伸手去拽枝杈顶端的果子。 摘到手就迫不及待的咬破皮开始大口吸溜,吸瘪一个就扔到树下,早等在树下的野狗争抢着上去舔食。 小阿花的心一直紧揪着,站在树底下也不敢叫,生怕自己惹得娘亲分神掉下树来。 月沁连吃了三个红果子,才有饱腹的感觉,她这才想起树下的小阿花来,笑着朝他招了招手。树尖尖上的果子离得更远更难摘了,她抱着枝干朝前爬,伸手够了三个揣到怀里,原路返回时枝干突然断裂开,月沁紧忙抓住临近的一根枝干,有惊无险的攀了上去,接着抱着树干爬下来。 月沁的脚才刚一着地,小阿花就泪流满面的扑上来,“娘亲,您以后不要再爬树了好吗?小阿花宁愿再也不要吃红果子,也不要没了娘亲!” 月沁歪了歪脑袋,似乎不太懂小阿花哭什么,为什么吃了红果子就没了娘亲,现在这两者不都有吗,有什么冲突?她不理解的摇摇头,笑着把甜滋滋的红果子在他眼前晃了晃,“小阿花,别哭,吃红果子!” 小阿花的泪水滴落到面前的红果子上,心情沉重得一时不知该如何下嘴了,只捧到怀中不舍得吃,准备拿回家分享给爹爹。 就在她们走到离家门口不远的地方,昨日那几名小孩再次堵在路口上不让她们经过,手里或拿着木棒或拿着石子愤愤不平的等待着她们。 小阿花将娘亲交给自己的红果子藏在怀里,月沁则有些害怕的抖了抖肩膀,小阿花见状护在她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