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之我即正道第三百二十六章 韩凤的谈话
阴暗的小巷里，萧炎面露阴色，神情冷然的看着面前肥壮男子的无头尸体，墙上还沾染着白色与红色相间的令人作呕的液体。 果然，他就不该对黑角域的这些渣滓抱有期待，一丁点都不该有。 就在刚才，萧炎拽着昏迷的肥壮男子在这条街上晃了一整圈，经过多方询问，在听到路人对肥壮男子一致的评价后，萧炎得出了一个结论。 眼前的肥壮男子，死有余辜。 而后萧炎将他拽进了巷子里，将他叫醒后直言要杀了他。 即便对方已经确定触犯了自己的底线，萧炎也不会出手杀了一个毫无意识之人。 不仅仅是为了遵循自己的正道，萧炎心底更多的，是想让肥壮男子亲眼见证自己死亡的前一刻。 如果他能因此而感到忏悔，哪怕只有一丝丝，那就再好不过了。 最终结果，也正如呈现在萧炎眼前的这副场景一般。 这帮该死的渣滓 萧炎眼中闪烁着猩光，在阴暗的巷子中显得分外令人恐惧，身上散发出的令人恐惧的黑气久久都没能散去。 根据他所打探到的，在这个肥壮男人干的那些破事里，强收所谓的保护费已经算是最仁慈的一件事了。 拐卖人口、杀人越货、欺男霸女几乎是，可以用无恶不作来形容。 而萧炎心里也清楚，这种人在黑角域遍地都是，只不过肥壮男子运气不好碰上了自己而已。 萧炎现在感到由衷的庆幸，庆幸自己没有放过这个家伙，真是太好了。 这种家伙放过他这一回，即便自己在黑角域的这段时间他会安分些，等自己走了以后，他依旧会一如既往，甚至很有可能去找孩子们的麻烦。 戒指中，这些天一直沉默不语的药沉紧紧皱起了眉头。 萧炎，越来越习惯杀人了 倒不是说杀这种人是不对的，更何况在这个世界，杀人本就是无比稀松平常的事情。 但关键的问题在于，萧炎渐渐的认为，杀人是正确的。 按照药沉的认知，杀人这事不分对错，只看是否需要。 认为杀人这个行为是正确的，这个认知本身对其他认同弱肉强食理念的人而言倒无所谓。 但药沉敢肯定，将杀人的行为正当化，对于萧炎而言十分糟糕。 萧炎的正道，萧炎想要改变弱肉强食的理念，绝不是只靠杀这些所谓的恶人就能实现的，甚至还有可能会起反效果。 这一点，萧炎原本应该，很清楚才是。 可是现在，萧炎已经渐渐的，迈向了另一个极端，全都是因为那黑气的影响。 再这么继续下去的话，对萧炎未来的道路真的很不利。 药沉心中这般想着，萧炎也收起了肥壮男子的无头尸体，转身离开了巷子，身上的黑气也渐渐褪去。 而就在萧炎刚刚踏出巷子，就看到一个人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来人，正是韩凤。 “韩前辈？您怎么在这？” 萧炎愣了愣，疑惑的望着面前的韩凤。 韩凤没有言语，只是微微凝着眉，静静的看着萧炎。 身上的黑气消失了 不，更准确说，是回到了萧炎的体内。 韩凤的心里，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畏惧感了。 即便是那让人灵魂本能的感到不舒服的魂殿，都没有萧炎刚刚身上流露出的黑气那般令人心惧。 然而现在，在韩凤眼中的萧炎是那般的纯良，完全看不出刚才一拳击碎那肥壮男子时的凶戾模样。 这真的是同一个人么？ 韩凤的心底，微微低沉了下去。 原本她对萧炎的印象，都在慢慢的向好的方向转变，就连韩凤都认为，或许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能真正的将一切托付给他。 但现在看来，还是太早了。 韩凤在萧炎疑惑的目光中转过身去，缓步离开了这里。 还是得再多看一段时间 至少要搞清楚，萧炎身上的黑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炎望着韩凤那渐渐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疑惑的挑了挑眉，随后向着酒楼的方向走去。 回到了酒楼，正在柜台后算账的小医仙看到萧炎走了进来，轻声问道。 “处理掉了？” “嗯。” 萧炎点了点头，小医仙轻声笑了笑，趴在柜台上轻抵着下巴，望着萧炎缓声道。 “萧炎，你有没有发现你和刚见到我的时候，变了不少？” “稍微有点感觉吧。” 萧炎轻声回答，这点用不着小医仙提醒，萧炎自己就能感觉得出来。 自己和刚刚出来游历的时候相比，确实是变了不少。 萧炎看向小医仙，低声问道。 “小医仙，你觉得我的改变，是好还是坏？” “你要问我的意思，我自然会说【好】了。”小医仙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最初见面的时候，你给人的感觉真就是个老好人，好到令人恼火的地步，你现在能发生改变，我个人是很欣慰的。” 小医仙顿了顿，接着道。 “但，这只是我的看法，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无需为了顺着我而做出改变，那样的话，你也就不再是你了。” “真正重要的，是你自己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其他人无论是谁，都无权干涉。” 小医仙如此真挚的诉说道。 曾经的她，不止一次的因为萧炎那正直的过分的性格而感到恼火，不止一次的希望萧炎能学着变通一下。 然而在后来，慢慢的与萧炎相处时间长了以后，小医仙也就想通了。 没有，恼火的必要。 这就是萧炎，萧炎就应该是这样。 他若是不再正直，那他也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萧炎了。 萧炎应该是什么样的人，不能被其他人定性，要由他自己去决定。 若他觉得自己这样没问题，那就一直保持下去吧。 不过现在看来，萧炎也慢慢的发现了，自己身上的问题了。 这无论是对萧炎还是他想要宣扬的正道而言，都是好事。 “好啦好啦~别想那么多，先去做饭吧，现在就温兴和陆琼在厨房里忙活呢，也亏是今天客人不多。” 小医仙轻笑着摆了摆手催促道，萧炎微微笑了笑，抬脚向着厨房走去。 望着萧炎的背影，小医仙澹澹的笑着。 确实，萧炎那份正直让自己很是恼火。 但反过来说，若不是那份恼火的正直，他也不会数次的为了自己而拼命吧。 “只要是人，就没有完美的呢。” 小医仙轻叹了口气，继续低头算起了今日的账目。 时间飞逝，时光荏冉。 转眼间，据酒楼开起来已经过了快三周的时间，中间也遇到了几次麻烦，最后也都用各种办法解决了，也让萧炎明白，若想让孩子们自己经营这酒楼，不从拍卖行雇护卫是真的不行。 萧炎也和小医仙大概理了下这半个多月的酒楼账目，抛去各种杂七杂八的成本，并且另外把护卫的钱也加进去的话，一个月能赚个十万左右。 听起来很多，但在黑角域，这十万真的算不了什么。 不过虽然在黑角域算不了什么，但对于这些孩子而言，真的已经够用了。 有住的地方，有固定的工作，衣食住行也都不用愁，完全是他们曾经梦寐以求的生活。 在这段时间里，凤清儿终于是学会做饭了。 虽然味道只是一般般，但至少能吃了。 而凤清儿学会做饭这件事，最高兴的不是凤清儿本人，而是温兴。 萧炎和小医仙很多时候抽不出时间，就拜托温兴教凤清儿做饭，碍于这两个帮了自己如此大忙的人向自己郑重的拜托，温兴实在是没法拒绝。 咋拒绝嘛？自己和弟弟妹妹们，无论是现在住的地方还是工作的地方，全部都是萧炎和小医仙一手搭建起来的，如今只是拜托他教别人做饭而已，温兴怎么好意思拒绝？ 于是乎，温兴一次又一次的强逼着自己去教凤清儿做饭，在此期间温兴也不止一次和凤清儿发生口角争执。 不过很离谱的，二人之间的关系不仅没有恶化，反而比起之前亲近了不少。 每天家里的厨房中，温兴和凤清儿的吵架几乎是例行事件了，先开始萧炎和小医仙还尝试着劝阻一下，到后面也就习惯了，任由他们去吵，拦都不拦。 与此同时，小医仙这段时间内也抽时间进行了修炼，成功突破到了斗灵，貌似也是从这天开始，来酒楼找事的人也少了很多，这让萧炎不禁感慨。 凤清儿一个跑堂的斗灵，小医仙一个算账的斗灵，威慑力果然挺大。 而这在黑角域的那些店铺中，几乎可以说是基础配置了，没个斗灵实力都不好意思看店面。 另外在萧炎的帮助下，小医仙也是成功吸收了千年冰魄，不仅让厄难毒体更加稳定，而且小医仙现在的斗气中除了毒以外还夹杂着冰属性，实力提升的不是一点半点。 相比之下萧炎提升实力就没那么迅速了，这半个多月里也就从三星大斗师的实力提升到了四星大斗师，不过萧炎毕竟没有厄难毒体的体质，更何况这半个月里心思全在酒楼上，倒也正常。 “我说了盐要适量！适量！一罐盐多少钱呢？！ 你吃着不咸吗？？？” “你倒别光说适量啊！你给我说个具体数值行不行？！” 夜晚，租房内，小医仙和萧炎一如既往的教授着孩子们认字学习，而厨房里也一如既往的传来温兴和凤清儿的争吵声。 对此，不论是萧炎或是小医仙，还是其他孩子们都早就习惯了，完全左耳进右耳出，一点都没有被影响。 这时韩凤从楼上走下来，站在楼梯口静静的注视着萧炎坐在桌前的背影。 这半个多月里，居住在此的韩凤基本就是个透明人，也就每天吃饭的时候能见上一面。 而韩凤在这段时间里，通过那些萧炎处理闹事的人，也算是大概搞明白了萧炎身上的黑气是什么东西。 简而言之就是，当萧炎对一个人极度憎恶的时候，那黑气就会显露出来的，并且一次比一次浓郁。 说实话，韩凤在得出这个结论后，当场就想离开这里，去找下一个人选。 那黑气实在是，让韩凤无法放心，韩凤也通过自己的学识得出了判断，这个黑气即便能处理，也绝不是短期内能处理干净的。 很遗憾的，现在自己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个事情上面。 然而最终，在韩凤犹豫了许久后，依旧留了下来。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单纯的就是萧炎的品性及行事，真的是最符合自己心目中的人选。 至少在没有出现黑气的时候，萧炎的任何所作所为，韩凤都无法从【正直】上挑出半点毛病，【坏】这个字，和萧炎一点都不沾边。 韩凤敢断定，没有任何人，会比萧炎更值得被自己托付。 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将自己拜托的事情，做到最后。 韩凤澹金色的童孔阴晴不定，许久后终于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低声唤道。 “萧炎。” “嗯？韩前辈？”萧炎转过头，看着站在身后的韩凤，微微有些疑惑，“您有什么事么？” 这些日子里韩凤基本都是见首不见尾的，萧炎还是头一次在这个时间点见到韩凤主动下来。 “来我的房间，我要跟你谈一些事情。” 韩凤说完，也不管萧炎是否应答，转身上了楼。 望着韩凤上楼的背影，萧炎的内心微微一滞。 他有种感觉，或许韩凤要谈的事情，与她这些天一直呆在这里的目的有关。 不是加刑天的委托，而是真正的理由。 萧炎微微凝眉，撑着桌子站起身来，转头看向小医仙。 “小医仙，我上去一趟。” 萧炎已经可以断定了，韩凤就是那药皇，也必然和药沉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 自己，必须要去了解清楚。 小医仙看着萧炎凝重的神情，心里也猜出来了这事对萧炎很重要，轻点了点头。 旋即萧炎便转身上了楼，来到韩凤的房间前，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 “失礼了。” 随着里面清冷的声音传出，萧炎推门走了进去，看到韩凤坐在房间内的桌前。 “坐吧。” 韩凤轻点了点桌子，萧炎将门轻轻关闭后坐了下来，与韩凤对视着，问道。 “韩前辈，您要跟我谈什么？” 韩凤静静的看着萧炎，半晌没有言语。 量久后，韩凤微微闭上双眼，似是做出了决定，再次睁开眼，缓缓开口道。 “在谈事之前，你先听我讲一个故事吧”